李桃夭没有再问韦幼青“邪神在哪里”这样的问题,她不愿想到那个邪神,只是把身子往韦幼青身边靠得更紧。
“横竖有幼青……”李桃夭这么想着,闻着身边男人身上奇异的香气,心里安定了许多。韦幼青察觉到李桃夭的依赖,没有说话,他不想强迫李桃夭做什么。韦幼青只是伸出臂膀,将妻女揽入怀中。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那扇门口。这是一扇很大的门,可除了大,也就没有其他的独特之处了。厚重的石门显得有些旧,可依旧光鉴照人。
韦幼青刚要伸手推开房门,门却自己从里面打开了。厚重的石门应该是上了许多的油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门完全打开了,雪狸的丰润皮毛在暗影里也同样油亮光滑。它站立在门的中央,抬头打量着眼前二人,一双细长的眼睛神采奕奕,再不是昔日垂垂老矣的模样。
“原来你在这里呀!”韦幼青看到雪狸,异常的高兴,他蹲下身子,**雪狸光亮如缎子一般的脖颈。
“雪狸!”一直没有说话的珠珠突然开口,指着雪狸喊道。有五彩华光自珠珠粉嫩的手指流出,眼看就要照射到雪狸身上。
韦幼青察觉到情形不对,刚要出手阻止珠珠,却惊见雪狸的毛发突然倒竖起来,无数道白光从它的毛皮里散发出来,将珠珠手指溢出的五彩华光震飞开去。
韦幼青大惊失色,急忙站起身来查看珠珠,见女儿无恙,这才放了心。李桃夭见他神色突变,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韦幼青这才发现珠珠根本没有受惊害怕的样子,甚至没有察觉自己的手指溢出了东西。她依旧兴奋的要母亲蹲下来,想与地下的雪狸玩耍。
李桃夭蹲下身子,雪狸平静的任由珠珠摸着自己的毛皮,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韦幼青在地上的棕席坐了下来,李桃夭知道方才韦幼青那个样子定是有了蹊跷,这个蹊跷是冲着她的女儿珠珠来的,只是她自己不能觉察。
李桃夭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用,她有些愧意的对韦幼青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韦幼青轻叹一声,道:“刚才那条鱼很是奇怪,我怀疑她就是邪神。”他疼惜的将珠珠抱进怀里,道,“也许真的如陛下所言,珍珠岛不一定非得有个圣女。我不该把这么小的孩子陷入到这种境地里来。”
珠珠见爹爹皱起眉头,母亲也是一脸的愁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瘪了瘪嘴就要哭泣。韦幼青心里怜惜更甚,将女儿的脸蛋儿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拍打安慰着。
几天以后,潭州华府华丽的大船载着华圣泽来到珍珠岛。华圣泽的到来让韦幼青沉重的心情缓和了许多,与他一起前来的还有时儒馨与翼哥儿。
宽姐依旧是老样子,她对翼哥儿无微不至的照顾,并不因为翼哥儿已经长大成人而停止。已经长成个魁梧少年的翼哥儿也已经习惯了母亲的依赖,对母亲当着众人面的一些亲密举动也都安之若素。
儒馨并不是华圣泽的徒弟,他是华世雄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华圣泽并不避讳自己是小辈的事实,对儒馨“小师叔,小师叔”的叫的甚是自然。
韦幼青明白华圣泽为何会如此,儒馨是华圣泽的父亲华亦儒借儒馨转世,正如紫狸借韦观澜转世一样。韦幼青既然认定了观澜是自己的儿子,自然也就认定儒馨是义父的儿子。
儒馨亦是同样如此,他是时文儿的亲生儿子,自然也便是韦幼青的义弟。
韦幼青见儒馨在华府的确是受到精心栽培,明白了为何时文儿一直没有将儒馨接回。自然是为着即便他将儒馨留在身边教养,儒馨也不会有今日出息。
韦幼青见华圣泽对儒馨一直以“师叔”相称,不由得对华圣泽笑道:“圣泽,以后见了我要称呼一声叔,不要没大没小的。”
华圣泽却没有与韦幼青过多的调笑,韦幼青身边的李桃夭让他记起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倒是那可爱的胖乎乎的珠珠,让华圣泽有些阴郁的脸笑逐颜开。
他不由分说的从嬷嬷手中接过珠珠,一点都不介意被惊恐的珠珠抓破了鼻子。
“幼青,我又想娶一个圣女为妻了。”华圣泽高兴的笑道,“珠珠什么时候成人礼?选长男时算我一个。”
韦幼青早就习惯了华圣泽的疯言疯语,对他不予理睬,李桃夭却是心中不悦,冷冷的说道:“珠珠虽然是圣女,可她既然是汉人,自然要行汉礼,怎么可能选什么长男?自然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合乎道理。”
华圣泽刚要反唇相讥,宽姐却在一旁露出惊恐的神情,大叫一声:“圣泽,快把这孩子放下!”她捂住了自己的嘴,结结巴巴的喊着,“你的鼻子!”
众人这才注意到华圣泽的鼻子被珠珠抓破的地方,开始只是一道不起眼的划痕,可只是一刻钟的功夫,这道划痕四周起了一层透明的水泡。
水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最后竟一个个似铜钱大小,遍布华圣泽的全脸。最可怕的是这些水泡还在不停的扩大,开始往华圣泽的脖颈儿处蔓延。
李桃夭急忙上前抢过珠珠,珠珠已经被华圣泽的样子吓坏了,把脸埋进母亲怀里大哭起来。
那边韦幼青迅速封住了华圣泽的穴位,阻止了那些水泡的继续蔓延。替他把过脉,掏出解毒丹给他服下。
华圣泽盘膝坐下,安静的打坐运气。少顷,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