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门修士将地上心门修士的尸体掏摸了一个遍,将里面的一些好东西据为己有,又要把尸体架在一起焚烧。
李桃夭突然冷笑一声,琵琶声一转,铿锵之声再次响起,仿若两军决斗时的声动天地,有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少顷,又有失败一方的悲怨声、赴死将军的悲歌慷慨之声、与爱人的诀别声……
这始而奋,继而悲的琴声让闻者无不翻江倒海,五内俱焚,好在李桃夭这琴声是用火狐光布起十杀阵传送,故而韦幼青等人虽离得近反而无事。
远处的截门众修士却是不同,全部跪倒在地,有痛哭失声者,也有高声痛骂者,其中一人竟撕碎自己衣服,将自己的前胸撕的一条一条。
琴声在持续的呜咽低鸣后再次突然高亢,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众人眼中,军队陷入大沼泽,人仰马翻,数不清的人马陷进湿地再也没有生息。身后马蹄声声,狼烟四起,是追兵从四面八方追过来了,主将拔剑自刎,追兵相互厮杀抢夺主将头颅……
这画面落入韦幼青眼中,让他眼角湿润,心潮澎湃。无论何时何地,战争都是灾难。可人心贪婪,只要有人索求无度,战争永远不会停止。
截门修士更是疯狂,随着那主将悲壮的拔剑自刎,其中一名修士突然拔出佩剑,一剑割断了自己的喉咙!一时间鲜血四溅,叫骂声此起彼伏!
更多的人扑了过去,将自己想象成那些追击者,争先恐后的上去把那自刎的修士的头砍了下来,砍不着头的砍手砍脚……
这所有的事发生的太突然,让一旁的灵芝真人目瞪口呆。他虽然也觉得胸中气血翻滚,好在修为甚高,能勉强压制。
灵芝真人从口袋里掏出丹瓶,将一粒丹药服下,继而向韦幼青等人的藏身之处走来。
韦幼青一凛,决不能让他看见是谁在施展术法。截门是投靠在章相公门下的,如果让他见到自己这些人,难免不会牵连到李承宇的身上。
韦幼青双手掐诀,以全身修为凝结出一个冰凌刀,借着十杀阵威力推出,“铮”的一声,插在灵芝真人即将走过来的那棵树上。
灵芝真人身形一滞,知道是树林子里的上仙对自己的警告。他沉吟片刻,跪伏于地,双手合十,沉声祝祷:
“上仙,截门此次剿灭妖孽,完全是奉华府之命,剪除妖孽,顺应天意民心。”
“华府?”华圣泽此时胸中的积闷终于爆发,“华府一向清心寡欲,超脱于所有人界势力之外,不可能管你们这些破事!”
华圣泽这话无论是听在韦幼青耳朵里还是灵芝真人的耳朵里,都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这个六百多年被家族保护起来的华府继承人,竟然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修行资源从何处而来?华府又是如何能一直屹立不倒?
韦幼青向李桃夭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停下来。韦幼青已经知道李桃夭的用意,她要这些心门修士的尸体。
韦幼青轻轻的一憋气,用女声缓缓说道:“真人,带你的人退去吧。谁有功劳,无论是华府,还是章相公,亦或是辰王殿下,都会记住,都会lùn_gōng行赏。”
灵芝真人只觉得音乐一停即神清气爽,恭敬的答道:“是,夫人。”说完,冲着那些活着的修士挥挥手,收拾了地上的同门尸体,狼狈离开。
韦幼青只是不希望灵芝真人在日后辨认出自己的声音,并没有想模仿华夫人。可挡不住华府除了华夫人,没有其他有权威的女人。
华圣泽却目瞪口呆的看着韦幼青,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华府之事,韦幼青却能知道。
韦幼青不愿给华圣泽解释这些,对华圣泽劝慰道:“圣泽,华府投靠当朝相公,是在所难免之事,华府这么多人,还有那些需要华府庇护的人……”
华圣泽一摆手,嗔道:“你也把我当小孩子看吗?以为我真的不懂这些事?”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李桃夭身上,后者在截门修士离开以后,正向那些心门修士的尸体走去。韦幼青并不知道李桃夭要这些尸体做什么,亦与华圣泽一起看向李桃夭。
只见李桃夭走近那些女子尸体,翻看了一番,突然右手如爪,将所有女子的心挖了出来。
这一看之下,华圣泽恶心的发出一声干呕,韦幼青明白李桃夭要做什么,心门用人的七情修炼,她们的心肯定是充满了灵气的。
且这些人已经死了,挖心也没有什么好惊世骇俗的。这华圣泽当真是过于娇贵了一些。
韦幼青白了一眼华圣泽,嗔道:“你也太娇贵了,怪不得你家老爷子不把府里的事告诉你……这次出来,不要辜负了你娘的苦心,好好的历练一番才是。”
华圣泽此时也明白了李桃夭的用意,见韦幼青嘲笑自己,心里不服,回头见李桃夭将所有的人心挖出后,竟直接收入储物镯,又将尸体就地烧掉。
华圣泽不由得再次皱了皱眉头道:“幼青,你这女人做事哪里像个女人?太邪门了。”
韦幼青皱了皱眉头,的确如华圣泽所言,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不将李桃夭当成女人来看了。
他走近李桃夭,若无其事的笑道:“桃夭,收集这些人心,是要炼丹吗?”
李桃夭点点头,亦是云淡风轻的笑道:“是啊!红阳哥哥可以用这修士的心来炼制凝元丹,比冥阳兽奶有用。”
她不屑的回头看了看华圣泽,低声道:“有这没用的儿子,华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