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肚子鼓起来多久了?中间可有月信?”
韦幼青这么直白的问题让女子有些羞涩,她期期艾艾的答道:“从到了这里就一天天的大了,没,没那个啥……”
李桃夭在旁边有些迟疑的说道:“没,没摸着有小孩子啊,就是一个球……”
“可她肚子里的确有个孩子,”韦幼青道,“并且马上就要出生了。”
“真的?”一声惊喜,阿沾这时正好从外面进来,要劝客人去前面堂屋里坐,听到韦幼青这句话,又是惊疑又是高兴,“可村子里的牛阿婆说不是喜脉……”
“牛阿婆是谁?你们村子里的接生婆?”李桃夭不喜阿沾,正好借着他这句话嗤笑道,“我们这位郎君,是京城有名的名医……”
韦幼青心里发笑,可也只有这样才能唬住阿沾,再说他只是没有挂牌而已,水平不见得次于那些所谓名医。
于是韦幼青装出一副“名医”的派头,很严肃的对阿沾说道:“这的确是喜脉,且马上就要生了。我不能保证她生产时会不会死,更不能保证孩子生下来是活的。”
正说着,女子突然大声惨叫,大股大股的鲜血自她双腿之间如柱状pēn_shè而出。
竟然说生就要生了,而且还这么惊悚。眼前女子的身体如膨胀了一般,转眼间不仅是下身的衣裤,连腹部的衣服也有血渗出。
韦幼青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似乎是有什么异类要出生的样子。再看女子的惨叫声已经非常微弱,双目赤红,渐渐的从七窍中也流出鲜血。
韦幼青急忙拉着李桃夭退后,谁知道待会儿会有什么妖类出现,现在还是先躲远一些才好。
阿沾也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半死,阿沾爹娘也都听到声音赶来了。这是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妻,模样普通的扔进人堆里找不到。与漂亮的有些近妖的阿沾,实在是不像一家子。
“这孩子,是你的吗?”
韦幼青趴在阿沾的耳朵根子上悄声问,饶是他声音这么小,奈何院子太小,阿沾爹娘挤在他们身边,依然听到了韦幼青的问话。
阿沾茫然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要真是个孩子,就是我的……”
正说着,只听“嘭”的一声,厨屋里的女子身体完全炸开,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众人还来不及嘘嘘,一个肉球自血雾里横飞而出,幸亏众人都有防备,急忙闪开门口,那肉球自门口飞到院子外面,硬生生的砸在院中石墨上,炸裂开来。
“啊呜啊呜,”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破空传出,这里村落在大山深处,周围没有其他人家,这声婴儿的啼哭,却引得周围一片兽吼狼嚎,甚是壮观。
婴儿啼哭声渐渐的转小,阿沾父母呆呆的看着厨屋里满屋的残肢血肉,又看着这需要破开母亲身体才能出生的巨大婴儿,突然间竟双双昏死过去。
阿沾有些傻眼的上前要扶起父母,韦幼青急忙按住他查看二老脉息。李桃夭见地上婴儿无人理睬,急忙将地上的婴儿抱起来,裹在自己的披风里面。
那婴儿足有十几斤重,长得与阿沾颇为相似,他闭着眼睛,小嘴四处咂摸,隔着夹袄找到李桃夭的柔软处,竟然直接张嘴咬住,大口吮吸起来。
李桃夭轻轻的惊叫了一声,羞的面红耳赤,连忙把他的嘴巴移开。可刚一移开,那婴儿又“哇哇”大哭起来,引得周围山里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李桃夭见婴儿这是饿了,想着让阿沾去附近问问有没有刚刚生产的妇人,能帮忙喂喂这孩儿,哪怕找个什么母兽也可以。
可再看阿沾父母那边却是越来越糟糕了,两个老人手脚抽搐,口眼歪斜,竟然齐齐中了风。
李桃夭悄悄唤过韦榕,道:“我看他们顾不得这个孩子了,总不能让他饿死?咱们进山去抓个母兽回来如何?”
韦榕迟疑了一下,见那婴儿哭得凄惨,且听这四周野兽的声音似乎遍地都是,点了点头,找了根绑带,把孩子栓在堂屋的炕上,又给他盖上被子。
韦榕见韦幼青依然忙着救治那二老,走上前去趴在他耳朵上耳语了几句,韦幼青知道他们二人手段,对付几头野兽还是没有问题的。
韦幼青点了点头,叮嘱道:“不要进山太多,省得撞上修士。”
韦榕明了的点点头,与李桃夭一起出了院门,消失在茫茫深夜里。
天石山的夜晚并不似想像的那般黑暗。天空中一轮圆月高挂,这里虽然看起来是大山深处,可树木并不茂密。月光透过斑驳的树枝照在很干爽的土地上。
韦榕不如李桃夭的夜视能力好,李桃夭小手拉住韦榕的胳膊,两人轻手轻脚的往林子里摸去。
他们不是无的放矢,李桃夭作为曾经的狐族领袖,对同类的气息异常的敏感,她闻到这附近有狐狸的气息。
李桃夭边走边悄悄对自己的目的地散发出自己的气息,很快的,一只火红火红的狐狸出现在一个山洞门口。
这是一只非常美丽的火红色白额狐狸,油亮的毛皮,优美的身姿,步态优雅而高贵。
在她的身后,一红一银两只小狐狸钻出两个小脑袋,瞪着一双单纯懵懂的眼睛,探究的看着慢慢走到他们身边的李桃夭。
高贵的狐仙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红狐的脑袋。红狐很享受的趴在地下,伸出舌头,温柔的舔了舔李桃夭的手指。
那一红一白两只小狐狸跑到李桃夭的脚边,在她的衣裙边上磨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