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与绎心一行刚刚走进时家二门,就看见满院子的莺莺燕燕,原来是绿萝得了信,知道时文儿病了,带着花惜间来雷州服侍,却不料想与韦幼青这一路人碰到一起。
绿萝头一次进时家的院子,不知道时文儿住在哪里。她正警告着同来的丫头仆妇不许发出声响,以免吵醒了时文儿。谁知花惜间一见着韦幼青,“嗷”的一声,欢呼雀跃着扑了过去。让绿萝只有在后面摇头叹息的份。
这么久不见,一对小情人分外眼热心热,韦幼青从马上跳下来,虽没有像花惜间那样不管不顾的大喊大叫,却比花惜间的动作多了不少。他一把抱起扑向自己的花惜间,转眼间就转了十多圈。花惜间就算是想安静也安静不下来,连连的娇呼出声,也顾不得丑,紧紧的搂住韦幼青的脖子不敢撒手。
直到韦幼青把花惜间放下来,花惜间依旧娇喘吁吁,把脑袋靠在韦幼青的肩膀上,手紧紧的环住韦幼青的腰。
虽然两人同样年岁,因珍珠岛南人大都身材娇小,花惜间更是小小的骨架,肉肉的身姿,站在高大的韦幼青身边,愈发显得娇小玲珑。
虽然二人从小就爱搂搂抱抱,可韦幼青这次抱着花惜间的感觉却与以往不同,只觉得温香软玉抱满怀,少女的体香萦绕,韦幼青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惜间,你好香好软啊。”
身边众人虽见惯了二人的离经叛道,可韦幼青的这句话还是引来一片的笑声。花惜间的脸红的像天边的红霞,娇艳欲滴的丰唇微抿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亮晶晶的眸子。韦幼青已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失言,痴痴的望着怀中美人。
绎心有些傻眼,他见惯了中原女子的含蓄温婉,这热情似火的南国女子让他大开眼界。他跳下马,把韦儒馨从嬷嬷怀里接出来。这小家伙好像并不害怕这个陌生的地方,反而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老家人延九云过来迎接绿萝一行。因事先时文儿发过话,对绿萝待以正室娘子之礼,所以,延九云非常恭敬的过来对绿萝行礼,口称“娘子”。
绿萝心里百感交集,早先影影绰绰的听说,时文儿在雷州纳了个外室,还生了个儿子。如今这病,也是因着那对娘母子被绑票找不到了急的。她本不想这个时候过来让时文儿尴尬,可又放心不下他的病情。谁知刚来时家,老家人就称自己为“娘子”,绿萝知道这是时文儿在表达歉意,心里反而过意不去。她心里想,“你原是不用这样的……”
延九云见新来的当家娘子虽不如原先那个漂亮,却性情温和可亲,行事为人倒是把原先那个比下去了,心里高兴宽慰许多,可依然满心的悲伤和后悔,“要是心哥能找回来……”
上天好像听到了延九云的心事,他听到一阵熟悉的“吚吚哑哑”的孩童叫声,不是心哥是谁?
延九云怕自己听错了,哆哆嗦嗦的顺着声音找去,却见绎心抱着心哥正走向向韦幼青,还一脸调侃的对花惜间道:“抱好孩子,进去见公爹。”
花惜间傻呆呆的瞪大眼睛,连连甩手,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的胖娃娃。韦幼青不屑的撇撇嘴,把孩子接了过来,对花惜间道:“这是我在彬州收养的义子,他叫韦儒馨。”
延九云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这分明是心哥,怎么会被安哥收养为义子?难道是自己思念心哥太甚认错了?
韦儒馨比几个月前初到李承宇军中时胖了不少,小腿有力的来回蹬着,好像已经不满意被人这么抱着,要下地来自己行走。韦幼青把他放在地上,架住他的两肋,这孩子当真往前晃晃悠悠的走起来,照看嬷嬷急忙拿过鞋子来给韦儒馨穿好,看着韦幼青架着孩子往前走,笑道:“韦知事还真的是做什么都有模有样,这带孩子的本事,也不输了妇人去。”
花惜间最害怕别人说她没有用,听了嬷嬷的话,只当是在笑话自己,她白了那个说话的嬷嬷一眼,对韦幼青说:“你松开手就是,我们珍珠岛,这么大的小孩子早就满地跑了,哪里还用旁人扶着?”
韦幼青听说,半信半疑的慢慢松开双手,想不到韦儒馨真的歪歪扭扭的往前跑去,众人一片惊呼,只是跑了没多远,就歪到在一个人的腿边。
时文儿早就能下床了,他没想到消息传的那么快,连广州的绿萝都得到了消息,急火火的跑来雷州看他。他也早就听到韦幼青与花惜间惊天动地的动静,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眼前的一切。
时文儿蹲下身,把歪倒在地的孩子抱起来。孩子乖乖的趴在时文儿怀里,很亲昵的搂着时文儿的脖子。绎心奇道:“大哥当真是有孩子缘分,当年幼青也是一到大哥怀里就不哭不闹的非常乖。”
绎心无心的一句话触动了韦幼青的心弦。时文儿苍白的脸色让他心疼不已,他疾步上前,扶住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父亲,叫了一声:“爹爹!”
绿萝拿了披他怀里的孩子接过去,笑道:“幼青,你这是哪里来的孩子?别说,还真的有些像你!”
韦幼青正扶着时文儿往房里走:“爹爹,外面风大,您刚刚好些,别吹了风。”听到绿萝问,他无可奈何的笑着答道:“好长好长好长的故事!”他转头招呼绎心,“绎心叔!你帮我讲吧!我都给人讲了好几遍了——谁见了谁问!”
绎心于是绘声绘色的把韦幼青讲过的故事又从头至尾的讲了一遍,连那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