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彬州是一座山城,三面环山,被青山绿水和郁郁葱葱的茶园包围。李承宇的中军大帐,就设在这青山绿水之中。
大帐中,李承宇与韦幼青对弈,旁边站着夏铮苏与韦榕,还有今早刚到的穆阿休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韦幼青正为自己吃掉了一角乐得合不拢嘴,转头发现自己上了当,中腹之地尽落李承宇之手。不由急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
这已经是韦幼青今天第十次输棋了,他哭丧着脸,把手里的棋子丢进棋盒,嘟着嘴道:“不兴这样的!不兴这样的!得光明正大的来!”
李承宇欣赏着他着急嘟嘴的样子,忍住了推盘重来让他一次的冲动,笑道:“哪里有不光明正大?难道我偷你棋子了不成?是你自己贪吃那一角,忘了全局。”
夏铮苏在旁见韦幼青一脸的沮丧,眼睛红红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不由得觉得好笑,取笑道:“幼青,输棋而已,不至于哭鼻子吧?”
李承宇见夏铮苏这时候还在取笑韦幼青,心中不忍,不悦的对夏铮苏道:“幼青刚开始学棋,能下到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他转头对韦幼青道,“走,不玩了,该干活了,咱们一起去营寨巡视。”
韦幼青被夏铮苏一取笑,自己也觉得羞惭,不好意思的笑道:“夏哥哥说的是,输棋而已,又不是输命,有什么好哭的?太丢脸了。”
李承宇见韦幼青不再沮丧,笑着对夏铮苏道:“原来这位是吃你这一口的,以后你只管在旁边笑话他就是。”
夏铮苏“呵呵”笑起来,三人再加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韦榕,一起走出大帐,外面碧空如洗,清风夹带着野草野花的清香,一只小兔子见有人走来,耳朵动了动,一转身消失不见。
在中军大帐的右侧,是刘华冬的营地。韦幼青对韦榕道:“你还记得这位刘将军吗?当年在容州救咱们的那个将军,为人最是忠厚的。”
韦榕点点头,李承宇听韦幼青这么说,信步往刘华冬的营寨走来。
刘华冬的营寨旁边,是一处小树林,时值秋季,里面的野果子熟了,一阵风吹来,送来阵阵野果的清香。
“好香。”韦幼青赞道。
刘华冬点头笑道:“是,这树林子里有各色野果,味道特别好。咱们这野地里扎营,没有菜蔬,这野果子正当时,末将正遣了人去摘,怕是快要回来了。”
正说着,只听前方一片人声嘈杂,一军官飞快的跑来,回禀道:“王爷!将军!卑职等人在前方树林子里抓住一个野人!”
“野人?”听报的诸人面面相嘘,这里又不是深山老林子,怎么会有野人?
韦幼青道:“这里的夷人很多,他们长得与我们不一样,可不是野人。你把那人带过来,给我们瞧瞧。”
那军官得令而去,少顷,众人抬过一个笼子,笼子上罩了一块布。先前那军官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篮子,篮子上亦是仔细的盖着一块花色粗布。
韦幼青眼尖,那粗布是珍珠岛上常见的粗布。李承宇也有这样的粗布衣衫,故而疑惑的问:“幼青,这种布不是你们那里用来做衣服的布吗?”
韦幼青点点头,急忙上前接了篮子,见里面竟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孩子,这孩子看起来有一岁左右,在这个篮子里有些伸不开腿。这孩子睡得正香,全然没有被周围嘈杂的人声吵醒。
韦幼青觉得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会把这么大的孩子养在这孩子从篮子里抱出,却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与曼陀罗花相近,却又有些差异。
韦幼青把手搭在孩子的脉上,又向韦榕招了招手。韦榕会意,趴在孩子身上闻了闻,道:“小酋长,这孩子是被mí_yào麻翻了。”他转头吩咐身边的军士,“去取清水来。”
韦幼青见其他人皆围着大笼子,并不注意他们这一边,悄声道:“这mí_yào是珍珠岛北边的大王花所制,是吗?”韦榕点点头。韦幼青自打听了三鬼吩咐,每日不懈的跟韦榕学习炮制药材,两人又一起研习医书,跟着遇到的大夫学习,就算此时在军中,一有空闲,就会跟着随军郎中给军士看病,二人医术都精进不少,何况这药还是珍珠岛独有,他们自然不会认错。
军士取了水来,韦榕把水浇在孩子脸上,孩子一下子醒了过来,睁开一双亮晶晶的褐色眼睛盯着韦幼青,又“哇”的一声高声哭叫起来。
那边的大笼子上的罩布却是这军营里用来装粮食的大麻袋,一看就是这些军士盖上去的。刘华冬问:“为何要盖住笼子?”
旁边的军官回道:“禀将军,这野人太丑了,他好像很怕光,我们抓住他的地方,就在林子里的一个土沟里。只要一见光就跟疯了似的。不过他挺护着那孩子,可那孩子分明是周遭百姓家里的孩子,怎么看都不是他的。”
他们正说着,孩子的哭声凄厉的响起,笼子里的野人也开始焦躁不安,“嗷嚎嚎”的怪叫着,没命的晃动着笼子。
韦幼青晃动着孩子,可是不管用,这孩子依旧凄惨的哭着,最后哭岔了气,不停的咳嗽。韦幼青慌乱的用篮子上盖着的粗布帮孩子擦拭眼泪鼻涕,没想到这孩子抓住这块布使劲儿的咬起来。
韦幼青闻到这布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不由得一笑,对韦榕道:“快去拿些粥来,这孩子想是饿坏了。”
孩子只顾着咬布,暂时止住了哭声,笼子里的野人也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有些疑惑,让那军官把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