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时家。
延九龄对这位主子半夜三更的回家已经是见惯不怪,对他又带回一名女子也不以为奇。反而心里颇为欣慰,虽然时文儿身边有女人,可这个女人一直不生育,那再带回一个女人来,也就无可厚非了。
至于为什么要藏在雷州,延九龄只当是家里那个不容,这是偷偷的纳了个外室。虽然不好听,可延九龄觉得家里那个也不是正室夫人,凭什么管主子这些事?再说自己不生还不许夫君找别的女人,这可是犯了七出中的“嫉妒和无子”两条的。
故而延九龄夫妇尽心尽力的安顿好苏椰子,他们知道不能住在赵离梨曾经住过的屋子,那里如今是时家禁地,虽然一直有人打扫,可从来不许住人,屋内的陈设也一直保持原样。
时文儿安顿好苏椰子,看窗外已经天已经亮了,想接着赶回去,苏椰子在身后说:“时先生,累了一夜,歇息片刻再走吧。”
时文儿回过头来,道:“不了,今个儿幼青就要走了,我要回去送送他。他走了,你这边也就消停了,我抽空再回来看你。”
苏椰子低下头去,没有说什么。
“你别怪幼青,他小,不懂这些事。你儿子,酋长必定会好好照看,你放心就是。”
“我哪里敢怪他?只是他小小年纪就这般暴虐,不知道长大了会怎样?”
时文儿有些不悦的说:“拉米,幼青不是个暴虐的孩子。他是为着阿水才这样的,有机会我会对他解释清楚,你我之间不是他想的那样。”
苏椰子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微褐色的眼睛里,略过一丝幽怨的光。她低声说:“我们之间,不是他想的那样吗?”
“当然不是。”时文儿斩钉截铁的说出这四个字,“拉米,我时文儿不是那种对不起兄弟的人。珍珠岛有今日,阿水功不可没。等我与幼青交待清楚了,自会接你回珍珠岛,让你和儿子们团聚。”
“你何故骗你自己呢?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你说的这样。”苏椰子低声饮泣着,“你怎么交待清楚?”她使劲儿抱住时文儿,嘴唇翕动着,泪珠不停的滚落,“横竖我已经担了罪名,求你让我遂了心愿吧!”
时文儿想掰开苏椰子的手,可不知为何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苏椰子踮起脚尖,丰满柔腻的嘴唇碰到了时文儿的薄嘴唇。芳香馥郁,时文儿全身不能自已的颤抖。
他轻而易举的就被眼前娇弱的女子推倒,心不随脑,身不随心。眼前如梦幻般仿佛有青丝飞舞,曼妙的女子如蛇一般交缠。
深夜才依依不舍掩卷,在师父床上睡了片刻的韦幼青,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起身,他见三个师父浓睡未醒,蹑手蹑脚的下床,可依旧吵醒了睡觉异常警醒的变色鬼。
“再休息一会儿,”变色鬼见韦幼青匆匆忙忙的穿鞋,轻声劝道,“你不能仗着年轻就不爱惜身体,做人要惜心惜身,才是长寿之道。”
韦幼青苦着脸说:“起迟了爹爹会骂的,昨个儿徒儿惹爹爹生气了,今个儿不能再惹他了。”
变色鬼叹息说:“幼青啊,昨个儿你莽撞了。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自会明白,这世上的感情事,没有那么多的是非对错。”
“可是……”
“别可是了,师父们没那耐心给你讲这个,”变色鬼拍拍几上的韦幼青拿来的药书,道:“这卷书你一时半刻看不懂,先放在我们这里。要学医先从最基本的做起,珍珠岛南端森林里,有大量珍贵的药材,你先跟着韦榕学习炮制药材,按师父着给人看病,把各种药材的药性搞清楚了,能像郎中一样给人开药诊病了,再回师父这里,师父教你这卷书。”
韦幼青高兴的答应着,跑出大船,先去了时文儿的树屋。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时文儿出来给自己开门。韦幼青心虚的在外面喊道:“爹爹!爹爹!”
没有人答应,韦幼青想义父是不是昨个儿生气了睡不好,一早起来出去散闷了?他吐了吐舌头,下了树,又往韦景宇处而来。
韦景宇家,一干要跟随韦幼青去珍珠岛南部的人已经到齐了,众人一起吃了午饭,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可依旧不见时文儿的踪影。韦榕早就带人去找了,可到现在也没有回音。
昨个儿韦幼青与时文儿因苏椰子闹出的事,众人虽知道的并不真切,可多少也有所耳闻,一时窃窃私语之声从各个角落里响起。
绎心坐不住了,他一拍脑袋站起身来,嚷嚷道:“幼青,你看我多糊涂,大哥昨个儿接着辰王殿下一封信,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连夜去新岛了。他让我给你说一声,我竟然忘记了!该死!该死!”
韦幼青虽心里疑惑,可也总算是能平息众人议论了,故而说:“哦,那咱们等韦榕回来,就起身出发吧。”
正说着,韦榕已经走了进来,他刚才不仅去了时文儿的树屋,还去了苏椰子家,见两边都没有人,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发生。故而进门后若无其事的说:“小酋长,属下方才去时先生的树屋,见门上有一个条,上面写着有急事出门,不能送小酋长了。”
韦榕这话无意间与绎心暗合,韦幼青虽然不相信韦榕的话,可也松了一口气,众人背起行装上路。
“苏椰子不用管她了,属下去看过,也不在。”韦榕趁着众人乱着收拾东西,悄悄的对绎心和韦幼青说。
绎心的脸接着拉长了,韦幼青还想着今早上变色鬼的话,反倒很是镇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