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与花惜间一行人一路行至珍珠岛,那座高高的苍松翠柏掩映下,白玉一般圣洁的成圣殿就在眼前。
韦幼青令慢慢行船,赶到夜晚时分陆续上岛。他此行韦榕带来五十人,米粒儿带来五十人,还有大批的辎重给养。今时不同往日,他这次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不可能让人暂住船上。他也不希望被人看到他带来了多少人。
天公作美,今夜没有月亮,乌云低低的压在空中,海面乌压压一片。成圣殿外的银色沙滩上灰蒙蒙的,一队队人马运送着辎重,一百人陆续进入成圣殿。
成圣殿里一如既往的灰蒙蒙的,奴汉得到通报,连忙带人给新来的人安排住处,又腾出房屋来盛放韦幼青带来的大批粮草辎重。
“为什么要带吃的?岛上养的起你们。”
奴汉不高兴的看着这一袋袋的粮食菜蔬被抬进仓库,忍不住对韦幼青抱怨着。
韦幼青笑道:“奴汉叔,这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尝的,大家尝过以后觉得好,是要自己来种的。不然,我们要在这里住很久,这些东西哪里够吃?”
奴汉惊喜道:“圣女要回来住了?”
韦幼青咧咧嘴,冲奴汉做了个鬼脸:“听奴汉叔这意思,只欢迎圣女,不欢迎她的男人?”
奴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高兴的把韦幼青抱起来,放在旁边的高石台上,擂了他一捶,笑道:“你这孩子,终于不再别扭了?知道多少人想做圣女长男吗?”
韦幼青在私下里,这是第一次很自然的承认自己是“圣女的男人”。
韦幼青笑道:“奴汉叔,别扭的只有我吗?惜间告诉我,是她娘亲口告诉她的,她爹是奴汉叔。”
奴汉沉默不语,他默默的沿着仓库的屋角,把碾碎的药老鼠的红花果果核撒在四周。
“这里放了这么多吃的,怕是会遭老鼠。”
“奴汉叔,惜间想……”
奴汉一挥手,阻止韦幼青继续说下去,“幼青,我知道岛外汉人的生活比我们鱼人好很多,可鱼人就是鱼人,为什么一定要鱼人学汉人,非得有爹有娘?我和大圣女的其他男人,都是圣女的爹爹,都会忠实于圣女。”
韦幼青咬咬嘴唇,奴汉的话让他有些别扭,可似乎又很有道理,他不再争论,笑道:“奴汉叔也知道汉人的生活比鱼人好么?那我带来这些种子就对了,不是只有这个,船上还有好多牛羊,牛是干活的,羊可以养起来让它们生小羊,这样就有肉吃了,种子可以种粮食菜蔬,我看成圣殿里也做点心,岛上应该也有粮食,只是少了些,只能供成圣殿吃。”
奴汉点点头,道:“这个好说,那些从北边跑到这里来的,大都是女人孩子,种地养羊正合适,也给他们找个活路。”
“那些部落的男人,都留在北边了吗?”
奴汉点点头,“是,他们喜欢北边那样自己当家做主的日子。。”
韦幼青咧嘴笑起来,道:“这么说,也不是所有的鱼人都喜欢奴汉叔你说的鱼人生活嘛!”
奴汉的眼睛在昏黄的火把下闪了闪,他走到韦幼青面前,认真的说:“幼青,大圣女对我情深义重,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能看着珍珠岛不再敬圣女。”
奴汉的眼里有晶莹的泪珠闪过,他英俊的脸抽搐了一下。
韦幼青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试探着问:“奴汉叔,大圣女出事的时候,你在旁边吗?”
奴汉默不作声,两人就这么互相对望着。
外面传来“呜呜”的风声,似鬼在呜咽。韦幼青这时想起,这间仓库,是去年那个祭场,他坐的位置,正是祭台。
花惜间的母亲大圣女,就是赤身luǒ_tǐ的死在这间祭场的窗外的。
“这里不做祭场了吗?”
奴汉依旧默不作声,他想伸手把韦幼青抱下来,却被韦幼青闪身躲开了。
“以后,这里不需要祭场了,成圣殿里本就阴冷,无论是人祭还是牲祭,这里的怨魂积攒的都太多。”
韦幼青听着奴汉若无其事的解释,“哦”了一声,咧嘴一笑,“是,奴汉叔说的对,我也觉得这个祭场在成圣殿里面怪吓人的。”
韦幼青从祭台上跳下来,拍拍屁股上的灰,道:“奴汉叔,我去睡觉了,咱们明天再说种庄稼的事吧。”
奴汉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打着火把,引着韦幼青通过那旋转的楼梯,往楼上走去。
成圣殿一共六层,每层看起来有三四丈高,一层与二层皆是大厅,二层的大厅既为原来的祭场,现在的仓库。韦幼青与花惜间的屋子在楼顶,如今,米粒儿与韦榕陪同他们二人住在六层,奴汉本来安排吉阿水也住在六层,吉阿水却觉得自己不该与圣女住在一个楼层,故而与奴汉一起,住在四层。带来的一百人住在五层。三层住着成圣殿原来的管事与侍仆等人。
韦幼青走进房间,如今恰逢夏季,珍珠岛上更是溽热异常,可位于成圣殿顶楼的房间却温度适宜,非常的舒适。
花惜间刚刚沐浴完毕,正席地而坐吃这珍珠岛特有的一种瓜果,奶白色的果肉散发着奇异的清香。看见韦幼青进来,笑道:“你快些去沐浴吧,身上又脏又臭的。”
韦幼青却没有动,他趴到花惜间身上,仔细的嗅了嗅,奇道:“惜间,你身上的气味没有了。”
花惜间没好气的推开韦幼青,气呼呼的瞪着他:“我身上何时有气味?”
韦幼青正色道:“惜间,你身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