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对奴汉的这些身份来历的知晓,有一部分是米粒儿查出来的,一部分是来自时文儿。
如今珍珠岛是辰王李承宇第一个下手整治的地方,对珍珠岛南端的各方势力,米粒儿自然是要查个水落石出。
只是上阳真人他是没有办法查出的,上阳真人活得太久了,与大高观的出尘子类似,三百年玉真观,似乎有玉真观时就有了上阳真人。
且说吃完了肉,又听了一肚子敬仰之词的韦幼青,这才想起他此行是来找他的“护法长老”上阳真人的。没办法,以他的能耐,还做不到让“太阳光”撒满祭祀大典。
他大刺刺的对自己的徒弟们丢下一句话:“待到我离岛,你们要会用汉字写自己的名字!不然,柴禾棍伺候!奴汉代我监督!”
说完,把那根柴禾棍递给奴汉,郑重的道:“以后,这根棍子就是我的师门法杖,奴汉你做执法官!”
一干孩子皆心服口服的答应,韦幼青心满意足的离开这群孩子,来到上阳真人的石洞旁。
可面前的石门紧闭,厚重的石门即使拿石头砸发出的也是沉闷的“噗噗”声,韦幼青大喊着:“老神仙!老神仙!”
“里面的人有一年没有出门了。”奴汉道。
韦幼青与米粒儿对视了一眼,这不可能。何既明就是在这一年离开了珍珠岛到了新州。
米粒儿对韦幼青使了个眼色,拉着奴汉离开,他觉得上阳真人不肯露面,十有八九是不愿见奴汉。因着上任圣女的死,与上阳真人脱不了干系,奴汉与上阳真人的关系也微妙起来。
果不其然,米粒儿领着奴汉刚走,韦幼青就听得身后的石门发出沉重的“咣啷”声,他回过头,张悦银的大鼻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张悦银已经换上月白色的道袍,头顶竹簪束发,一脸温暖的笑意,看起来仙风道骨,与世无争。
“悦银哥哥,听奴汉叔说你们有一年没有离开这座山洞了?为什么呀。”
韦幼青拉着张悦银的手,走在被薄雾笼罩的过道上。洞内寒气逼人,仿佛与洞外处于不同的天地。
张悦银听韦幼青问,并没有因韦幼青有些混乱的称谓不快。他依然温暖的笑着回答道:“怎么可能不出门呢?师兄弟们都离开了,只有我陪着师父。只是奴汉不知道而已。”
张悦银提到奴汉,一脸的不以为然,嘴角的鄙夷更是不加掩饰的。
韦幼青本想问问为什么老神仙要杀死自己的女儿,见张悦银如此,也就闭上了嘴巴,观察四周。
这里与韦幼青上次来时完全相同,一年的光阴似乎没有给这里的任何东西,无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留下任何的记号。好似这些小花小草都是假的一般。
薄雾里,越来越冷。韦幼青惊奇的发现,不仅外面那些真花真草与去年相同,连洞壁上结出的冰凌花,都与去年一模一样。
“在这里玩的开心吗?”
韦幼青正左顾右盼,一个熟悉的苍老慈爱的声音传来,他们已经进入了上阳真人修行的石洞。
上阳真人与洞府里的东西,与去年也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远处,薄雾里的上阳真人微微招手,韦幼青听话的走了上去,张悦银悄无声息的离开,石门在韦幼青身后,随着一声沉重的“咣当”声,石门关闭了。
若说这个石洞与去年的不同,大概就是这个被关闭的石门吧。
韦幼青回头看了看那个徐徐关闭的石门,叹道:“老祖宗这里,和去年一模一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动。”
上阳真人微微一笑,伸出手,韦幼青明白他的意思,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阳真人的手里。
许久,上阳真人才微微的点头,叹道:“这一年,想必一直都在刻苦用功吧。可是又修习了一门功法么?倒是与你之前的功法是相生的,把那纯阳之气,也总算是导入正途了。”
韦幼青点点头,也不瞒上阳真人,把自己又拜出尘子为师的事讲给上阳真人听。他明白,就算自己不说,不出门也知天下事的上阳真人,也不见得就能不知道。
果然,上阳真人的脸色舒展了许多,韦幼青遇事不哄瞒自己,这让上阳真人很满意。
上阳真人又为韦幼青做了些许的导引,让他体内的两股气息更融合。韦幼青只觉周身舒泰,感觉经脉从头到脚到手指头,都畅通无阻,他甚至能感觉到气息在身体内的流动。
许久,上阳真人收功,两人都徐徐睁开眼睛。只听上阳真人叹道:“出尘子的功法,不愧是道家正途,我不如他。你能得遇名师,也是你的造化。可万万不可辜负了上天的这份眷顾,好好跟着师父修行才是。”
韦幼青颌首答道:“是,幼青谨遵老祖宗教诲。只是,”他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视上阳真人,“幼青不明白这功法的区别在哪里?老祖宗与出尘子师父一起修炼,本事也不比师父差。”
上阳真人平静的与韦幼青对视,他明白韦幼青想问什么,于是亦平静的回答道:
“凡人正常的寿数过百已是长寿,可我们这些老家伙之所以能活这么久,必然是有所仗持。”
韦幼青明白上阳真人要说到自己关心的问题了,不由得有些紧张。用孩童心肝炼药一事,一直让他与义父耿耿于怀。
上阳真人继续说道:“出尘子仗持师门留下的功法,与自己的天赋异禀,冰崖三鬼,”他微微摇头,苦笑道,“不说也罢。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