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幼青神秘的一笑,轻声说:“阿水叔,我想把那个小姐姐带回来,她和我说,她爹爹有一个宝藏,她知道藏在哪里。”
吉阿水疑惑的看着这个只有三岁的,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孩子,不相信的摇了摇头,说:“她骗你的吧!”
韦幼青皱起了小眉头,撅着嘴说:“阿水叔,她不会骗我的!我相信她!”
吉阿水被韦幼青说的蠢蠢欲动,可他却不敢再带着韦幼青出去冒险,他说:“幼青,等你爹爹回来,咱们问过你爹爹再说吧。”
韦幼青听了他这句话,却急得直跳脚,他说:“不行啊!不能告诉爹爹!我答应了那个姐姐的!我还答应一定把她救出来!”
吉阿水笑道:“她已经没事了,你救她什么?”
韦幼青急道:“不行!她说她会被舅舅卖了的!我一定要救她!”
绿萝端了酸梅汤过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倒了一碗酸梅汤递给幼青,嗔道:“你们又在说什么?你老老实实的喝了汤睡觉!阿水!去扫院子!”
韦幼青沮丧的“哦”了一声,看了一眼正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绿萝,乖乖的躺下睡觉。绿萝又转头目视吉阿水,阿水偷瞥了一眼韦幼青,见这个鬼机灵正冲自己挤眼睛,于是,装作很顺从的样子走了出去。
绿萝坐在韦幼青身边,轻轻的拍打着他。自打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由她照看,渐渐的,这个孩子慢慢的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绿萝正想着心事儿,忽然听着幼青大力的咳嗽不止,她吓了一跳,急忙帮着幼青拍打后背,可幼青却越咳嗽越厉害,最后,趴在帕子上,好像要把心肺都呕出来了。
绿萝吓得快要哭出来,屋子里除了那个靠不住的吉阿水,再没有旁人了,幼青看起来像是病没有好,可时佳儿来看过,说不是病,这让绿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韦幼青总算咳嗽完了,绿萝的心也算是放下来,可幼青从帕子上抬起头来时,绿萝惊骇的发现,帕子上有一小块血迹。她正吓得要背过气去,韦幼青忽然往前一呕,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绿萝不由得六神无主,韦幼青吐完血,软绵绵的躺下去,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绿萝试了试他的额头,倒是没有再发热。可帕子上的血迹却把她吓得半死,她终于越想越怕,颤巍巍的拿起帕子,冲出院子。
可绿萝不知道时文儿去了哪里,她一跺脚,往王府跑去。
吉阿水见绿萝急匆匆的跑出去,急忙跑进房里来。却见韦幼青趴在窗棂上,开心的笑着看向绿萝跑出去的方向。
吉阿水暗地里摇摇头,韦幼青从床上爬下来,三下两下的穿好鞋子,拉着吉阿水就往外跑。
吉阿水叫道:“喂!喂!你这么吓唬绿萝可不行!她眼见得是去王府了!我可不能带你出去!”
韦幼青叉起腰,恶狠狠的说:“阿水!你要是不和我去,等姑姑来了,我就说是你教给我怎么吓绿萝的!”
阿水差点没背过气去,从刚才绿萝快要绝望的奔跑中,阿水相信韦幼青一定能表演的惟妙惟肖,让所有人都相信,是他这个不知轻重的土人,教坏了韦幼青。
阿水只好再次把韦幼青背在脖颈儿上,带着他往番坊里走去。他们的目的地,是苏萨摩的住处。
时值正午,太阳毒花花的照耀着大地,人流如织的番坊,迎来了这一大一小。吉阿水想说不认得路都不行,韦幼青熟门熟路的指挥着吉阿水,穿街走巷,从后院翻进了苏萨摩的家。
苏萨摩家里静悄悄的,他们经过厨房,仓库,悄悄的来到当初出事的那个大厅里。这里一切都安安静静的,除了仔细看才能看出的起了毛的地毯,其他的一切都完好无损。
这里是小女孩儿最后消失的地方,那时,韦幼青已经睡着了,吉阿水只好凭着自己的记忆,回想着吉妍如最后走去的方向。
他甚至好整以暇的想,为什么当初苏萨摩帮自己起“吉阿水”这个名字呢?是不是与这吉夫人有什么关系?
大厅的一旁是楼梯,可吉阿水记得吉妍如没有上楼梯,而是顺着楼梯一侧的过道,往里面走去。
吉阿水领着韦幼青,走在这条过道上。长长的过道里有很多房间,全部都关着门。吉阿水试着推开一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床、一几、一橱。他轻轻的打开橱柜的门,橱柜里面是空的。
吉阿水又试着打开其他房屋的门,都是如此,到处井井有条,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相信曾经发生在这个厅堂里的阴谋诡计。
他们顺着这九转七折的过道走到尽头,认真的检查了每一所房屋,都没有人。
只好又顺着原路返回,顺着厅堂里的楼梯上到二层。这里的房间比楼下的大了一些,陈设也更华丽。如他们意料之中的,这些房子里也没有人。
吉阿水无奈的冲韦幼青笑了笑,小声说:“她们可能去投奔亲戚去了,苏萨摩在家里出了事,她们不会再住在这里的。”
韦幼青不甘心的四处找寻,他见这个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小门,就打开走了进去。眼前的情景令他“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吉阿水急忙跑进去,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只背毛细长、毛色艳丽的母猫倒在一片血泊里,看起来是刚被摔死的。在它的身边,还躺着四只看起来刚刚满月的小猫,有的似被踩死,有的似被摔死,它们俱都睁着眼睛,虽然死于非命,可那双眼睛依旧是温文尔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