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些傻眼,平常当做猫狗养着的郝文通居然变得飞扬跋扈,手底下干净利落,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而且咬死自己城主的身份,谁站出来谁就是挑衅。
十几位家老面色不善,他们想要推出支持者成为城主,起码要在声势上压郝文通一头,可是这小子突然变得格外强势。第一步都如此难走,之后的第二步和第三步如何施行?何况还有竞争者,形势怎地急转直下至此?
李辉觉得有趣,这帮家伙彼此牵制,没有人敢站出来了。不过看到郝月林的面色,顿时了然事情远未结束。
“好了,闹剧到此为止!”
居于主位的老者开口了:“文通啊!老九突然旧伤复发不等我们赶到便撒手人寰,他这一死没有将身后事料理明白,叫我们这些族老颇为无奈。当然,十年前他去了宗祠,确实将你的名字录入他这一脉,这是谁都无法否定的。不过族谱是族谱,沐风城是沐风城,沐风城究竟归谁执掌,还要重新议定。”
李辉冷笑:“说了这么多,总而言之一句话不同意我做城主是吗?甚至不惜推翻族规。奈何你们说了不算,宗祠那些老祖宗才是决策者,作为这一脉唯一男子,沐风城城主舍我其谁?”
凛然霸气扑面而来,让郝月林开始重新审视这枚棋子。
“少拿诸位老祖宗压人。”老者不耐烦的挥手道:“谁说你是这一脉的唯一男子?老九他当年云游做了糊涂事,竟然将血脉留在外面。天豹这孩子老夫看过了,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修行速度慢了些,不过辈分在这里摆着,理应得到相应待遇。加之他做事沉稳干练,老夫认为将沐风城交到他手中让人放心。”
“不妥!”旁边一名白发老妪慢条斯理说:“郝天豹未经九哥认可,名不正言不顺,会让其他家族笑话的。我看好月晨生的孩子,已经请高人仔细看过,资质不说绝顶也相差无几,更加难得的是,母亲与父亲根性极佳,长大之后必成家族栋梁,这孩子才是九哥一脉血缘至亲。”
“喂,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将沐风城的来源忘掉了?”独臂女尼冷笑道:“我们这一脉才是沐风城的主人,说好了到日子就归还,人丁不旺勉强过继一个小鬼算怎么回事?从老到小都那么赖皮,让贫尼所不齿。”
三方都有底气,都想占据沐风城。
事实上,沐风城远非一座城那样简单,周围广阔疆域全是辖区,有无数灵脉矿脉,还有众多前人洞府旷世机缘,每年的产出超乎想象。何况城中还有不低的税费,每过三个月举行一次法会赚得盆满钵满,更不用说那些拍卖会了。
李辉抱起肩膀看向三方家老,这些人倚老卖老溜缝捞好处最在行,为了获得沐风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得小心提防。
果不其然,三方眉来眼去,不知道暗中如何传音敲定细节,竟然突然调转矛头道:“沐风城暂由大家共同执掌,以一年为限期看成绩说话。如果郝文通真有城主风范,日后我们自然要全力辅佐,礼敬三分!可是他再胡作非为,没有一点励精图治的城主气象就休怪我们无礼了。”
这叫联合施压,将期限定为一年,如果顺利的话,足够他们连消带打清理干净老城主留下的势力了,用心颇为毒辣。
李辉倒是觉得不错,通过这一年时间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麻溜风紧扯呼,他还要去天界神州呢!六百年前的天界神州恐怕更加危险。
他愿意,郝月林可不答应。
这位郝家的绝美女子忽然踏前一步,面带愠色说:“诸位家老未免管得太宽了,通弟做沐风城城主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点头。之前他是少主,太祖父身故之后自然要升为城主。今天晚上就滴血进入天魁灯,留下本命烛火照彻沐风城。”
“不可,万万不可!”
“小丫头你疯了吗?沐风城是郝家的,你们这一脉只是代为掌管,就算滴血进入天魁灯,以他的修为能做什么?”
“胡闹!天魁灯事关重大,关系到家族数百年大计,老祖宗们不可能将族运押在一个万象期修士身上。”
李辉皱起眉头,他服用转生丹后,脑子里凭空多了许多认知,其中就有对于天魁灯的描述。
沐风城是一件超大型灵宝机关,天魁灯正是控制沐风城的核心,可以说拥有天魁灯才算真正拥有沐风城。不过郝家布置多年,哪怕无数天才鬼才贡献智慧,仍然无法克服操控众多灵宝的负担问题。
另外祭炼天魁灯,修为不能太高,因为修为太高会压制它的灵性,可是修为不高又无法发挥威力,所以需要选择一名潜力巨大子弟,在宏-法期之前滴血认主,从最初的法器开始培养。
多年来,郝家高层一直在物色人选,可惜经过层层筛选没有一人可堪大用,以至于此灯沉寂百年依然无灵。
“丫头,我们各退一步,郝文通可以做城主,不过必须由我等共同辅佐,以避免胡作非为。”
郝月林看向妹妹郝月晨,讥诮冷笑:“牵家带口回来就忙着争权,恐怕诸位家老从我太祖父重伤之日起就开始算计,真难为他老人家坚持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给他人作嫁衣裳。”
“哼,不要得寸进尺。”三家共同施压,郝月林面色变了几变,最后看向李辉,也就是今天的角逐焦点郝文通,若有所思道:“看来不打开闸口将各位放进来,诸位家老不知道要闹到何年何月。这沐风城真是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