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李易是她的师伯,但作为师伯,帮杨柳青造反可以,帮她生儿子可不行。 他只关心杨柳青如何登基为帝,报了她父兄的大仇,顺便实现他多年的夙愿,至于当上女皇之后,她要把皇位传给谁,就不是他一个做师伯的需要操心的了。 王老头带着疑惑和纠结而来,经过李易点拨解惑之后,满面春风的离开。 没一会儿,卫良和陈青又相携而来。 为了这位师侄,李易真是操碎了心,不仅要帮她制定计划,还要帮她的手下提高思想水平。 卫良和陈青都是以前的边将,但守边和造反不同,李易需要教他们如何打响第一场战争,如何改良军事制度,包括怎么扩大组织,做好统战工作,制造浪潮…… 李易一直提倡的都是专人专用,思想工作交给王老头,他很放心,童谣怎么编,鱼肚子里怎么塞帛书,劝进表怎么写------他绝对是专业的。 而卫良和陈青,他们的责任其实更加重大,怎么将他们的阵营从五百人发展到五万人,五十万人,怎么打好每一场仗,守好每一座城池,怎么帮助女皇扫清一路上遇到的所有障碍,这么重的担子,就要压在他们的肩上了。 不知不觉已经讲了一个多时辰,李易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两人离开的时候,深深的对他鞠了一躬,这些天他们从景王这里学到的东西,足以受用一生。 李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稍作休息。 虽然累了一点,但这些疲累却是值得的。 不说做这些是为了帮助他的师侄,同时也满足了他心里面的某种情结…… 单说如意这些日子对他又温柔了许多,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靠在椅子上,不知过了多久,肩上多了一双手,轻轻的按压起来。 不是如仪小环或是若卿她们任何一个人,只有如意会用这么生涩的手法。 他的心里有些纠结,既希望如意这么一直温柔下去,又希望她能恢复本性,她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像她了,如果是她刻意压抑的话,会不会过的很不开心? 当然,他只是出于关心如意,并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或者觉醒了什么不该觉醒的属性。 某一个时刻,如意放在他肩上的手顿了顿,说道:“谢谢。” “谢什么?”李易睁开眼睛,疑惑的问道。 “谢谢你愿意帮她。” “我帮她你谢我做什么?” 柳二小姐没有再回答,李易想了想,摆了摆手,说道:“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想啊,如果你徒弟成了皇帝,你不就是皇帝的师父,我就成了皇帝的师伯,辈分比皇帝还高啊,说出去多有面子……” 柳二小姐顿了顿,问道:“你就是为了这个?” “那还能有什么?”李易摇了摇头,又道:“再说了,如果她做了女皇,你就是女皇的师父,到时候就算是明珠真成了女皇,你不也胜她一筹?” 柳二小姐皱了皱眉,说道:“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我也胜她一筹。” 一家人这么计较干什么,李易自然不会提她比武输过明珠的事情,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不是锦上添花吗……” 柳二小姐却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既然你帮助杨柳青登基,是想要做女皇的师伯,那你当初让李明珠当皇帝的时候,想要做什么?” “……” 李易闭上眼睛,说道:“刚才给他们两个讲的时间太久,有点困了,我先睡一会……” 他其实是真的困了,但是肩膀上那双手的力度却越来越大,让人难以入眠…… …… 沧州。 沧州位于武国西北边境,虽称不上是穷山恶水,但因距离皇都太过偏远,又比邻混乱之地,时有山贼盗匪出山作乱,几十上百年来,沧州百姓都深受匪患困扰,生活窘迫,民不聊生…… 近两年来,混乱之地的匪患已经消除,百姓的日子,却更加的难过。 自数年前武国大乱之后,朝廷便失去了对于沧州的实际掌控。 这几年来,沧州数次易主,先是有豪强借着国内乱势,趁势而起,攻进州城,杀死刺史及其佐官,自立为王。 当然,几个月后,他们就被朝廷派兵剿灭,后来沧州又受到数次豪强势力的冲击,朝廷退了又来,来了又走,直到前两年,端蓉公主以铁血手腕,近乎肃清了沧州的造反势力,颁布了数项利民政策,让沧州的百姓,有了短时间的休养生息。 只可惜好景不长,就在一年前,端蓉公主遭受朝廷和数股招安势力的围剿,兵败之后,音信全无。 如今的蜀州,明面上已经被朝廷收复,但以朝廷的兵力,却根本镇不住这一年内趁势而起的几路反贼,百姓身受其患,日子过得极为艰难。 距离沧州州城数十里外的某处村落。 发须皆白的村正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哀求道:“管家大人,您就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宽限宽限几天吧,前两天村子里面才遭了劫,就剩这一点儿救命的粮食了,您要是把这些粮食拿去了,大家就没办法活命了啊!” 一名身穿缎衫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被抢了,关我何事,我只知道,你们该交的租交不了,回去以后,老爷就会责罚我,我给你们宽限,谁来给我宽限?” 他看着身后的几人,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粮食全都带走!” 几名下人将布袋背在身上,下方的人群中,十余名粗布衣衫的汉子面露悲愤,却也只能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异动。 若是他们对这些人动了手,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