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涵紧锁着眉头满脸的忧色,朱泓一把把她揽进了怀里,“涵儿,我答应过你不会和你分开,你陪我一起去泉州可好?”
“真的?”谢涵听了眼睛一亮,不过很快便暗了下来。
尽管她也是十分不想和朱泓分开,但她明白一点,朱泓是去上战场,不是出去游玩,他有他的使命,带着她肯定会误事的。
“怎么啦,你不愿意?”朱泓见谢涵摇头了,问道。
“不是不愿意,而是我怕你会被人诟病,毕竟这是上战场,战场很忌讳女人的,万一有点什么事情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世人会骂我红颜祸水,也会骂你昏聩无能。”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谢涵想听到的,而且万一朱泓出师不利,朝堂上肯定会有很多罢免他的声音,顾沈两家不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而她肯定也免不了一顿骂,一个搞不好还会连累到父亲的盛名。
“其实你不去也好,我不怕世人骂,可我怕你遇到危险,这样吧,我先东南实地考察一下,再好好和马世子核计核计,争取早点回来,我跟皇上叔叔说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出征了。”朱泓说道。
“呸,这话不吉利。”谢涵捂住了朱泓的嘴。
因为不管这是朱泓的最后一次还是这是皇上的最后一次都不是谢涵愿意看到的。
朱泓倒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吉利的,他笑着在谢涵的脸上掐了一下,“小迷信,果真应验才是好事呢,这说明以后我们都没有战事了。”
这话倒是说的谢涵的心里敞亮了些,而朱泓见谢涵的眼睛似蒙上了一层雾气,便再次摸了摸谢涵的脸,大惊小怪地说道:“媳妇,你的小脸果真是肉嘟嘟的,摸着真舒服。”
“还说呢,这几个月来除了吃还是吃,那天在乡下新月几个都说我白胖白胖的,搞得她们一个个还以为我也怀了身孕。”谢涵抱怨道。
“原来涵儿着急为我生孩子了,放心,再等一年,明年我一定让你怀上。”朱泓说完抱着谢涵的脸就亲了一口。
谢涵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朱泓是在排解她的离忧所以才故意搞怪,可一听到孩子这两个字,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竹西寺的方丈大师送她的十二粒丸药都吃完了,也不知她的身子调理好没有。
见谢涵的手摸上了她自己的肚子,朱泓也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还别说,涵儿的肚子也圆滚了许多,这都是我的功劳,不行,我得用手好好量量,等我出门了,涵儿一定要好好吃饭,千万不许瘦下来,否则等我回来可是要罚你的,记住了没?”
说完,朱泓真的用手量起谢涵的小腰身来,量着量着,两人就量到了炕上。
三天后,朱泓带着军情处的十几个人和他们各自的侍卫一起快马加鞭往泉州去了,这是朱泓自己的意思,他说与其纸上谈兵还不如现场实战,他和沈岑都是十五岁上的战场,顾铄因为守孝耽误了两年多,可他也是十八岁那年孝期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上了战场。
正因为他们几个在一起切磋磨合了几年,各取所长,各补其短,所以他们三个人的军事技能才能提升得这么快,才能立下这么多的战功,才能屡屡逃过敌方的追捕。
由于朱泓摆的理由很是充分,即便有些世家不太愿意自己的孩子去冒险也不敢提出来反对,因为要论尊贵,朱泓不比他们尊贵多了?
朱泓都能亲上战场,他们的孩子多啥了?
这么着,这十几个平均年龄刚二十岁的世家成员组成了一支特别的行动队,直接归朱泓领导和调度。
朱泓一走,谢涵几乎过起了足不出户的生活,原本她是想让谢澜搬进来姐弟两个可以好好亲近亲近,可谢澜去了书院,一个月才有三天休沐的日子,谢涵只好作罢。
小月知道谢涵一个人在家,倒是隔三差五会过来陪陪她,此外宫里的夏贵妃偶尔也会打发人来接谢涵进宫说说话,谢涵问过夏贵妃皇上为何还不把那枚解药拿出来给朱渊吃,因为正月里她已经偷偷问过龙泉寺的方丈大师,大师说皇上已经找他验证过,那的确就是一枚解药。
可惜夏贵妃也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何用意。
好在没多长时间,李尧一家进京了,梁茵知道新月和谢涵交好,便在赵王府附近买了一处宅子,倒是方便了两家走动。
说是走动,可由于谢涵仍是在孝期,她除了进宫一般很少去别处,因此大多数时候还是梁茵带着新月来看她。
端午节的时候,谢涵听到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朱泓首战告捷,他们的战船装扮成商船击沉了对方两艘大船,并活捉了对方一百多号人。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顾錾带着人刚在松江府那边布好防线,结果就赶上了倭寇撤退,于是,他直接来了一个瓮中捉鳖,把这二百多号人全部关了起来。
这四百来号人已经由朱栩命人向倭国递交了国书,命他们用白银十万两来赎人,否则的话一律发配去充当徭役。
不知是不是这两次战役让倭国见证了大夏的实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倭国还真派了使者过来,不过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这四百来号人,还有一份请求开放松江府海禁的国书。
朱栩倒是在谢纾的手札中看到一点,好像说什么海上丝绸之路,意思是海上贸易逐渐代替了陆地的丝绸之路,如此一来不但会带动开放城市的经济发展和人口增长,也会带动整个国家综合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