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正思索该如何拒绝和杜廉同行回乡下时,只见新月乐呵呵地拍了下杜廉的后背。
“姐夫,没什么好伤心的,我记得小妹曾经说过一句话很适合你,叫什么东边的鱼没有了却收到了西边的鱼,原话我记不住了,反正就是有别的好消息等着你。”
谢涵听了这话也顾不上纠正她,忙道:“是啊,大姐夫,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出门的时日不短了,我大姐在家有好消息等着你呢,我们好容易来一趟,还得多住些时日,我外祖母这几天身子不太舒服,我得每天去探视她,陪她说说话。”
这话倒也不是撒谎,不管怎么说,她来京城了,就算是秦氏没有抱病在床她也得经常去探视她,这是孝道。
更何况顾琦还曾经当着皇上的面说过,顾老婆子十分疼爱谢涵的生母,爱屋及乌,也十分惦记谢涵,需要谢涵前去抚慰顾老婆子的失女之痛。
因此,不管是为了做给皇上看还是为了世俗的眼光,谢涵都必须每天去顾府探视,再说了,她来京城的目的本来就是探望外家的。
不过谢涵有一点很坚持,不留在顾家吃饭,每天过去陪顾老婆子说半个时辰的话便出来,因为时间长了别说谢涵坐不住,秦氏也有几分厌烦的。
她本就对顾珏没有几分真心,又怎么可能会真心疼爱谢涵?
要不是因为那笔银子还没到手,估计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谢涵。
没办法,谢涵也是如此,要不是有皇上盯着,她也懒得去应酬顾家的那些女人们。
这种相看两相厌的对坐最磨人的,可再磨人,谢涵也不想跟杜廉同行,不管是为她自己还是为了小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都必须远离杜廉。
杜廉倒是很快听懂了新月和谢涵的暗示,激动地拉着张氏问:“祖母,她们两个没骗我,小月果真有了?”
新月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说你是个书呆子你还真就是个书呆子,这种事情我能拿来逗趣吗?”
“怎么跟你大姐夫说话呢?没大没小。”张氏训了新月一句。
新月倒是也不以为意,冲杜廉做了一个嘻嘻笑的怪脸。
“二姐,你可真行,心真大,连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都没记住,还什么东边的鱼西边的鱼。唉,你这样,我将来都担心你怎么跟我未来的二姐夫一起过日子呢!”弯月摇了摇头,伸手在脸上刮了两下。
“二妹找人家了?”杜廉问道。
因为去年冬天小月还托他问问他的同窗有没有适合新月的,没想到这么快新月就定了下来。
“别听你三妹瞎咧咧,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不等着回去合一下八字再说,有好消息我们会给你们送信的。”张氏到底也没说出来是谁家。
毕竟两人的八字的确还没合,万一不合的话这门亲事肯定得告吹,因此,事情没定下之前张氏委实不想往外传。
弯月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冲新月做了个怪脸,杜廉看着这姐妹几个的天真样,笑了笑,倒是没再追问下去。
因着有小月的喜事吸引着,杜廉也无心再在京城待下去,次日便收拾行李回幽州去了。
这日,谢涵见外面飘起了细雨,便不打算出门了,想好好在家练会琴,因为练琴前必须焚香,所以谢涵便有理由把那个香炉抱进来。
谁知谢涵刚净手把瑶琴找出来,正要打发司琪去抱香炉时,便听司绣进来说,顾玡领着何青何悠上门来了。
谢涵听了先是哀叹了一声,这也太不巧了。
难得的一个雨天想着没有外人来,想着自己可以借口练琴关起门来查看一下香炉的秘密,谁知她母女三个又不请自来了。
“二姨,这下雨天还难为你们跑来了,有什么事情打发丫头们来传个话就是了。”谢涵只得迎了出去。
“也没什么正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想着这雨天你应该不会出门的,便冒昧上门了,没有惊扰到老太太吧?”顾玡说完转着身子看了看四周。
“没有,我祖母最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人,二姨请坐吧,不好意思,这房子比较陈旧,因我们来得比较匆忙,所以也顾不上收拾。”谢涵自己也看了看四周。
这房子是母亲的陪嫁,也是当年父亲和母亲成亲的地方,他们在此生活了三年多,随后母亲便跟着父亲去了扬州,这房子便闲置下来了,只留了一户看家的。
如今快十年过去了,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也就没有人维修。
期间母亲过世时虽然是在这咽的气入的殓,可那会谁能顾得上修房子?
因此,不管是家具陈设还是屋子的墙面都有些旧了。
这次谢涵来的匆忙,的确也来不及找人修缮,再说冬天也不适合修缮房子,因此高升的意思是等天气和暖了再修也一样。
“还不错啦,也没觉得有多旧。说起来我原本也有一栋跟这差不多大的房子在这附近,你外祖母给了我和你母亲一人一栋房子作为陪嫁,谁知道几年后我什么也没剩下,连当年的陪嫁也被充公了。唉,这人啊,真是同人不同命。”顾玡感慨了一句。
“二姨,你应该这么想,至少你还活着,两个表姐也好好的在你身边,可我娘呢?如果我娘可以活过来,我倒宁愿把这些身外之物都舍了。”谢涵耐着性子劝道。
其实,上次和王氏他们来做客时谢涵就发现了顾玡的异常,她有点搞不懂,自己的母亲连命都没有了,顾玡还想争什么?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