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宇看了看手术室亮着的红灯,转而眼神带上一股担忧。现在只能祈祷这位唐家二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若不然…………回头看了看离白明显一脸情根深重的样子,心里微叹了一口气:怕是一个人出事儿,毁的却是两个人。
对他的话似乎没有感觉,只沉浸在一个人的思绪里。“我真该死,我该死……”季离白却突然开口道,放下了一直掩着眼睛的手,侧着脸将目光看向手术中的红灯,愣愣的,通红的眼睛里却透着无边无际的痛苦。
“是我的错,我明明知道唐南对阿清怀有敌意,明明他就在我身边,明明我可以抓住他的,只要我一伸手就抓住了他,阿清他就不会掉下去的,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是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抓住他……是我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季离白对他近乎是语无伦次的说着。
听到季离白话里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信息,张梓宇的心里几乎是立即一惊。没想到唐二少爷坠楼的事情竟然不是意外,其中居然还牵涉到了唐大少爷。可是这些都没有比季离白现在的情况让人更令人担心了。
收回心里的猜测,将脸上的惊讶掩去,看着他脸上近乎癫狂的样子,眼里转而带上明显的担忧。张梓宇一把抓住他近乎自残的手,蹙眉提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样的事情是谁都不想的,它只是个意外而已。就算你这样做,事情也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了,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到自己一个人身上。离白,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先冷静下来……”
“不,不是这样的……”季离白任他抓着自己的手,呈不反抗的姿态,可目光却一直停在手术室上面闪着的红灯,静静的过了几秒之后,然后慢慢从喉咙里吐出艰涩的字眼:“是我,是我,我没有抓住他,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掉下去的,却什么都没有做。”
“就在我眼前,梓宇你知道吗?”
雨中发生的那一幕场景,季离白到了现在几乎是连想一下都不敢想。医院里全部是他熟悉的味道,可是这一刻他宁愿自己从未来过,这样他的脑海里就不会都是唐清躺在手术室里的模样,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爱的那个少年呼吸怎样的微弱,插上了冰冷冷的呼吸管,安安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冰冷的手术灯,刺眼的手术光……
“那么你们几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离白,你不是和唐南在一起吗?他人哪!”仔细听了他的话,却没看见本应该在场的另一个人,张梓宇忍不住问道。
也是奇怪,明明季离白是和唐南在一起的,怎么突然唐清坠了楼,而现在,在这里的却只有季离白一个人,那么唐南去哪儿呢?
“他?”仿佛是听到了某个禁忌的字眼一样,一向温文尔雅的脸上突然笼罩闪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然后只听他一字一句带着残酷的的声音道:“他自然有他该去的地方!”
张梓宇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握着肩膀的手不禁微微松开。
而此时在天台
这只是一场阵雨,来能猛,来的急,但也很快就结束了。刚才还滂薄的大雨,此刻却只是星星点点的细雨,屋檐下坠着圆润透明的水珠儿,被风一吹,轻轻摇摆,便快速撞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然后粉身碎骨,四分五裂。
呼啸而来的车辆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没人注意在天台上还会有人,是啊!谁会注意呢,三个人之间他本来就是多余的那个。就算他和唐清同时一起站在季离白面前,季离白眼里看的会是谁,以前他可以装疯卖傻,假做不知,可现在呢?唐南低低一笑,发出的声音却像是受了伤的鹰,看起来凶猛,但也不过只是装腔作势罢了,颤抖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心里并不像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现在?恐怕现在,季离白是对他恨之入骨吧!
毕竟现在的他在离白眼里就是一个充满丑恶的嫉妒心,以至于要心狠手辣推人下楼的凶手,不是吗?唐南将目光看向手中锋利的刀刃,脸色变来变去,十分难看。他确定在刚才的那一刻自己并没有推唐清下楼,即使本来他就动了杀心,那么他又是怎么掉下去的?
唐清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坠楼的,也是故意在季离白面前,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在演戏,目的就是为了让季离白跟他一刀两断,就是让季离白恨他。可他是什么走进了这个惊心策划的圈套呢?如果从一开始,唐清就是在演戏,他和季离白所有的亲密姿态都是故意表演给自己看的话。那么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居然计算到自己会因为他和季离白的动作而生出杀心,但是最令唐南感到心惊的就是,唐清这个人竟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用生命来做筹码。如果不是这个人胆大到这种地步,那么这个人就是太对自己心狠了。
手放在粗糙僵硬的水泥台上,唐南将目光往楼下看去,楼不高但也不矮,三层的高度足够让人受不轻的伤,何况那个人又是头朝地坠下去的。但是,当目光聚集在二楼旁边某个东西上面,他眼球紧紧一缩。
几乎是立刻,俊美的脸上染上一股戾气。手愤怒的微微颤抖,眼神死死盯在那个棚子上面。
几乎是瞬间他就明白了,原来不是唐清胆子大到肯拿自己的生命来做筹码,而是那个人原本就知道他自己根本不会出任何事情。如果没有二楼撑起来的那个软棚,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