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远处风云变幻的天空,姜凌面色凝重道:“大事不妙。”
姜凌终于按耐不住要亲自进城,忽听身后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转头看见总管白袍引着一辆马车,从戎兵队伍里缓缓驶了出来。
“刚才你去哪了?为何临阵脱逃?”姜凌埋怨地瞪向白袍。
白袍没有回答,默默掀开马车厢的布帘。
姜凌陡然瞪大眼睛,只见车厢里坐着宜臼和姜赢。宜臼躺在马车里,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满身都很难受的样子。
“他这是怎么了?”
姜凌焦急地翻身下马,疾步冲进马车厢,双手抱起儿子。
宜臼突然睁开眼睛,右手在母亲身上扯下一样东西,迅速脱离母亲的怀抱。
姜凌对自己的孩子毫无防范之心,这才发现随身携带的太极图不见了,旋即感到气息错乱,浑身的玄清气开始疯狂流失!
牛竹惊愕的目光中,姜凌突然表情痛苦,年轻的容颜止不住地衰老,刚刚还是一副年轻女子的模样,顷刻间变成衰老的妇人,而且还在继续衰老……
宜臼立刻把从母亲身上偷来的太极图,双手交到外公姜赢手里。
此时,姜赢苍老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已然恢复老奸巨猾的真面目,不再装疯卖傻。
姜凌目光错愕,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会中了亲生父亲和儿子的圈套!
望着那个被姜赢夺走的太极图,袁生疑惑地问:“那个小东西是什么!?”
牛竹解释道:“太极图是曾经阐教的秘宝,可以平衡阴阳之气,只要将它带在身边就能抑制师姐的先天顽疾,保持有生之年都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可是那孩子……为什么……”
姜凌捂住遍布皱纹的脸颊,厉声喝问:“宜臼,你这是做甚?”
“娘,快把这个吃了!”宜臼连忙递给姜凌一颗金丹。
姜凌服下金丹,全身紊乱的气息渐渐变的规律,一盏茶的功夫恢复了年轻的容颜,狠狠瞪着姜赢,怒道:“你这些年都教了他什么?”
申候姜赢淡淡道:“我教他如何做天子。”
姬宜臼扶着母亲道:“娘,爷爷不会伤害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们好,为了申国……”
袁生指着宜臼的鼻子,喝道:“你这闷葫芦,快把太极图还给你娘,否则就是背叛师门!”
宜臼漠然道:“我没有师父,何来师门?”
“你……”袁生气得满脸通红,骂道:“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混账!”
宜臼眉头紧蹙,眼中流露出一抹怒意,突然一掌推出!
袁生措手不及,忽觉一股劲气扑面而来,随着“哎呦”一声惨叫,整个人从飞了出去!后背快要摔在地上的瞬间被姜凌一只手接住,吼道:“逆子,不得伤人!”
宜臼的目光分别扫过负伤的袁生、花如狼、牛竹等人,冷冷道:“我不杀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以后休要再跟我提及那个人。”
姜凌递了一个眼神,火曜洞主、金曜洞主、月曜洞主、日曜洞主刚要出手,忽然各自被一道力量击晕,应声倒地。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招击晕四位洞主的分别是白狼老祖、牛魔王、巫支祁、神犬王。
紧接着,四大圣身后走出一个穿红肚兜的小男孩。
这小孩看起来不过两岁,浑身胖乎乎,一双大眼睛水灵灵,一张小嘴肉嘟嘟,通红的小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显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正是申国图腾,雷云大圣饕餮。
申候姜赢请来五位图腾助阵,终于等到这期待已久的时刻,可以亲手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
“汪!汪汪!”
神犬王突然发出一阵犬吠。
饕餮听了,忽然兴奋地手舞足蹈,高举两只小手来回比划,小嘴里滔滔不绝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正在欢呼雀跃。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小孩和狗在说什么。一阵攀谈过后,神犬王调转狗头吠了几声。
牛魔王询问白狼老祖:“他们说什么呢?老餮为何这么高兴?”
白狼老祖笑道:“神犬王嗅到镐京城里有狐夫子尸体的味道。”
牛魔王紧握沙包大的拳头,笑道:“哈哈,看来有人帮我们报了骊山烽火台的仇。”
巫支祁流露出兴奋的神情:“若知道他是谁,可真得好好谢谢他才是……”
五大圣牵制玄宗众人的时候,姜赢趁机带领戎兵,一窝蜂冲进城门。
“戎兵……戎兵……进城了!”
望着蚂蚁般潮涌而来的兵马,镐京城里的百姓惊恐失色,吓得四散奔逃。
姜赢命令道:“屠城!”
以前苏季不许戎兵杀戮周人,戎兵们心里憋着怨恨,现在终于再不用顾忌,不分男女老幼,只要见人就一概杀尽!民宅里的女人和孩子吓得挤成一团,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冲进来的戎兵对毫无反抗之力的老弱妇孺乱砍一气,所有金银财宝洗劫一空。
“畜生!”悲愤欲绝的百姓声嘶力竭地骂道。
李鸿熙带领所剩无几的残部殊死反击,已然无济于事。镐京城里惨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申候姜赢命令一把火烧掉镐京王宫,那些来不及撤离的侍者们在熊熊大火中成为焦尸。
此时,大火中的王宫屋顶上,安静地站着三个身影,还有一具凉透的尸体。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顽童仙问道。
织仙婆扶着受伤的小腹,低声道:“凡人自相残杀,天神都不管,我们这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