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担心花如狼的安危,苏季忽听一玄宗门人急报:
“启禀宗主,玄宗青莲旗,花旗使重伤回营!”
闻声,苏季急忙随门人前去营帐,只见花如狼倒在床上,满身浴血,衣襟撕裂,显然刚受过极其严重的伤,死里逃生赶回营地,已经奄奄一息。
苏季运用玄清之气为花如狼疗伤,发觉他全身筋脉尽断,五脏六腑皆被十分强大的力道生生震裂,好在有白狼王内丹护体,加上柳仙血脉不同寻常的躯体,尚且能勉强保住一条性命。
“后生可畏……”望着一息尚存的花如狼,白袍赞叹道:“花旗使能从李鸿熙手下逃生,当真不简单。”
一炷香的功夫,花如狼总算稍微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睛,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徒儿探知……李鸿熙被迫立下军令状……三日内必需战胜申国军队……否则不只李鸿熙……连杨逆都要受到牵连……满门抄斩……还剩最后一天……师父……务必守住大营……”花如狼说完,嘴里呕出一大口鲜血。
苏季用袖子帮他擦干嘴角的血迹,心疼道:“狼儿,你做得很好。接下来的事交给师父,你先休息吧,其他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花如狼轻轻摇头,似乎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继续道:“我听见……姓林的女人……说要……等风来……”
“等风?”白袍眉头一蹙,急问:“等什么风?”
花如狼摇了摇头,突然剧烈地咳凑起来。
苏季扶着他的后背道:“我知道了。”
白袍还在想花如狼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喃喃道:“等风……为什么要等风?”
苏季道:“若没猜错,他们是打算借风散毒。”
苏季径自回到营地,解下腰间的鸿钧铃,想要借助李鸿钧的帮助预见未来。
然而,他刚把手摸向腰间的鸿钧铃,突然感觉系铃铛的绳子,仿佛跟自己较劲一般越来越近,只见绳子自己动了起来,犹如一条细蛇般灵活游走,死死缠在要带上,不肯让苏季解下。这条系铃铛的绳子就像李鸿钧的手臂一样,苏季想必李鸿钧这时,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
苏季呼唤道:“好兄弟,我有件要紧事,想让你帮我算算。”
叮铃!
腰间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传出一个李鸿钧的声音:“你想让我帮你算出,我兄长的下落?”
“不错。我本不想对你哥哥出手,只是他冥顽不灵,还在帮那昏君做事,居然还打伤我徒弟!”
李鸿钧断然道:“不行。”
苏季怒道:“怂鬼,我看你本事不见长,脾气倒是见长,难道不怕我活活摇死你?”
李鸿钧道:“我什么事情都能帮你,只是不许你对李家人出手。我不能眼睁睁看李家被满门抄斩。况且,这也是为了你好。不久前,李家仙祖凌空显圣,你若再敢对我哥哥出手,李家仙祖怕是不会放过你。”
苏季道:“那你可否帮我算算,这两天的风向。一旦你哥哥借风放毒,军营内数万无辜的性命,乃至方圆百里的所有生灵,必将惨遭涂炭。”
李鸿钧没有回答,陷入良久的沉默,犹豫片刻,沉声道:“好吧。”
苏季用石子在地上摆成九宫八卦的形状,列出纵观未来的卦象,盘坐两仪之上,默念阴阳九宫禅的口诀,手持鸿钧铃,摇起了铃铛!
铃铃铃……
随着清脆的铃声,一幕暮影像浮现在李鸿钧的脑海。
铃铛里传出李鸿钧的声音,道:“明日午时,开始刮东南风……”
东南风?
所谓东南风就是从东南方向吹来,苏季暗忖李鸿熙若想借风散毒,一定会藏在东南方向的树林里,让毒雾吹向西北方向的大营。
少顷,李鸿钧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气中充斥着后悔,说道:“你……你……原来……你是想通过风向,推断我哥哥的下落?”
苏季微微一笑,想必李鸿钧就在刚刚告诉自己风向的瞬间,未来的走势发生了变化。
李鸿熙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旋即轻叹了一声。
苏季知道他又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是碍于某种未知的原因,不肯直接一口气说出来。
听出李鸿熙的声音越来越倦怠,苏季知道他这一定是又开始犯困了,急忙抓紧时间,问道:“你是不是又看到什么了?”
李鸿钧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你务必……小心……姓林的……”
苏季目光错愕,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头沉声“我知道。”
这时,铃铛颜色渐渐变得暗淡无光,李鸿钧的声音再也没有传出来,不知这次他又要沉睡多久。
不曾片刻耽搁,苏季立刻召来黎如魅和白袍,赶去东南方向的树林,搜索李鸿熙和林姿的下落。
天色越来越暗,三人行走在昏暗的密林中。
白袍亦步亦趋地前行,运用白鹤传音问道:“宗主,你可认识那个姓林的女人?她是什么来历,修为如何?”
苏季答道:“她是阎王愁堂的巫医,并无半点修为,只是个凡人。”
“凡人?”白袍愕然失色,茫然道:“李鸿熙为何要找一个凡人来助阵?”
黎如魅道:“听说王愁堂是沐鹤的弟子阎王愁苏伯,曾经在朝歌行医的场所。如此说来,这个林姿是沐鹤的徒孙,应算五庄观门下的传人。宗主是朝歌人士,难不成是青梅竹马的小情人?”
苏季被她言中,沉吟道:“我以前自认为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