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衣宽松的袖口顺着手腕滑下,肌肤的细腻和温热就那么直接的贴在颈侧。就着这个姿势,摄政王能够清晰的看见,黎熙微扬的脸上那恣意明媚的笑容,还有唇角那丝挑逗的揶揄。
修长的指尖,沿着脸颊蜿蜒滑下,最终停在敏感的喉结处。
漫不经心的摩挲,暧昧诱惑的调笑,黎熙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心神,操纵着他的欲丨望。
呼吸不由自主的屏住,摄政王对上黎熙那双微微睁大的丹凤眼。
潋滟,魅惑。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艳丽的波光。
就连瓷白的肌肤也萦绕上一种温润的光泽,引诱者人去触碰,抚摸。
这般勾人,纵使是神也甘愿为他堕落。
摄政王的眼底有压抑的yù_wàng一闪而过,但平素的克制矜持又让他不由自主的红了耳朵。
眼角的余光扫到那个木盒,摄政王终于将混乱的思绪拉回。
“巫蛊,继夫人意欲害你。”指了指那盒子,他勉强开口和黎熙说道。
“哦?”见他冷静不少,黎熙也不在继续逗他,直起身子想要将盒子拿过来查看。
“就这样看。”再一次阻拦他伸出来的手,摄政王将盒子打开让他看里面的东西。
见他好似十分介意,黎熙也不坚持。他略看了一眼,在看见上面写的生辰八字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打算将我彻底掐死?”黎熙有些哭笑不得,简单的和摄政王说了说之前查到的事情。
“你似乎并不担心?”
“当然不。”黎熙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是侯府嫡子,她不过是个无子的继室。纵然陆唯耀是陆侯亲子那又如何?一句名不正言不顺就足以断掉她母子的所有退路,不缘着不贞之罪被送去庵堂就不错了,如何会对我产生什么威胁?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害他?不过是她被逼到绝路了,才会出此下策,试图将我拉下水。只可惜,这字仿得太差,肖形不肖骨,长眼的人都能看出不对。更何况,她那个假肚子,恐怕也不是什么保命的良药,反而是另一道催命符。她都混不吝的打算作死,我又何来担心?”
清越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一顾,挑起的眼角眉梢更是隐约含着傲气。黎熙这般做派同摄政王梦中简直一模一样。
摇了摇头,摄政王没有在说话。倒是黎熙灵光一现,拉住他,在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胡闹!”摄政王想都不想,便立刻拒绝:“这东西也是能随便沾的?”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黎熙忍不住凑近蹭了蹭他的胸口:“没事,我百无禁忌。”
黎熙潜意识的依赖让摄政王十分窝心,但却依旧不赞同他的做法。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重量突然消失,唇上却多了一抹温润,而后一句略微有些含糊的话自两人唇齿间传来:“若这个世界上真有神明,那就一定是你。所以别担心,我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唇齿的交融让屋内的气氛变得格外甜蜜,原本的些许紧张和在意也尽数化为乌有。良久,二人唇分,摄政王方点头,低声说了一个:“嗯。”
扬声命跟在身边的暗卫进来,将一本黎熙写过的字帖带走,藏到陆唯耀的书房。
“另外,再去寻人做个一模一样的人偶,埋到陆唯耀的院子里。生辰就直接写我的……”黎熙接着也跟着嘱咐。然而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身边摄政王冷了许多气场,无奈的多补了一句:“具体时辰就别写了,另外,想个法子把那周围的花草弄死,让人早些发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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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熙这边游刃有余的准备着,继侯夫人和陆唯耀也同样没有闲着。
做戏总要做全套,这会子趁着陆侯过来探视,继侯夫人和买通的小丫鬟在他面前演了出戏。
那丫鬟是含章阁负责打扫前院的,虽然不在内室伺候,倒也常帮着黎熙跑腿,陆侯对她也多少有点印象。
这丫鬟不受主子重视,因此对黎熙也没有太多衷心。继侯夫人便是看中这一点,才想了法子把她买通。让她趁着陆侯在时,将之前黑衣人从党龌以黎熙的名义送来。
陆侯原本就对这些事漠不关心,至于那丫鬟送来的东西更是连看都没看。继侯夫人也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反而故意当着他的面挂在床头,对黎熙的画技大肆称赞。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来事发之时,陆侯能够立刻将事情联想到这幅画上。
看着陆侯点头附和样子,继侯夫人的眼中的势在必得更加浓重。
明日举子宴便是最好的时机。
杀害继母腹中子嗣,又涉嫌巫蛊害人,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当众获罪,证据确凿,定能让陆云晞彻底陷入绝望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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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风云暗涌自然影响不到府外事宜。众人期盼的举子宴也终于开始。
大周学子若想为官入仕,举子宴便是他们踏进权利核心的第一步。在这个宴会上,朝堂之中各大派系皆会派人参加,若是表现出众,入了贵人的眼,便能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非但寒门学子对此向往不已,就连世家权贵子弟也同样憧憬渴望。而今年,摄政王的出现让这场举子宴的热潮达到顶点,就连那些当世大儒也恨不得自己能够得到一张觐见的拜帖。
摄政王府,各式各样的马车停在王府的角门前。然而宽敞的大门却紧紧闭着,丝毫没有打开的意思。至于角门接待的门人虽然礼貌但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