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浚冲之言,甚得吾心,想吾大晋兵强马壮,四方敬服,尔一个小小的蜀国,蚍蜉撼树耳!”
“司马大人,三思啊!”
说话的是张华,他此次其实是没打算掺和贾杨两人之争的,但是既然司马炎开口,君在其位,各谋其政,所以虽然知道如此会拂了杨骏的面子,还是出言劝说。
“请大人三思!”
一些看出问题的人也是急忙出言,看到现在天下有再次陷入乱战时代征兆的有些人,心思也是活泛了起来,现在只想着保全兵众,谁管那些个尔死吾生。
“好了,众位勿要再言,大家都是为国效力,自然要为国家争光。谁若再言,便是临阵不遵军令,杨某的剑可不认人!”
如此一威胁,纵是张华有万千言语,也化作一声感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数万大军溃散的局面了。
行走在山里的刘谌正弯弓对准草丛中肥大的灰兔,却不知自己的盘算差点就失去了作用,那样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嗖!
当那缓慢移动的兔子头在眼中放大,一支箭闪电般飞出,只听见“噗”的一声,那兔子在箭矢力量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吱吱!
“王上,好箭法!”
亲眼见识刘谌箭术大涨的黄德不禁开口赞叹到,但是想到刘谌的告诫,连忙闭口。
刘谌眼看着侍卫捡起自己的收获,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弓箭给了候在一边的黄德,随口小声问道:
“房陵那边有消息传来没有?”
听到刘谌问询,黄德才又开口轻声道:
“启禀王上,据探子来报,杨骏大军在樊城驻扎,今日开始陆续向房陵进军,估计明日能进抵房陵城下。”
听到事情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刘谌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不错,想来次骞他们也到南乡了吧,这盘棋,倒是要真正地开始了!”
然后才转身朝着一个林木稀疏的方向走去,喃喃道:
“还是赶紧开始的好,这肉都吃没味了……”
听到刘谌这么说,黄德有些无语,当刘谌亲自烤了一只兔子,加上一些常见的山野草药时,那美味馋得他至今都记忆犹新,可是刘谌却说没味。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张禾来到荆南州府江陵时,荆南刺史丁奉正好齐集夏口督,前将军孙秀;江陵督,车骑将军伍延;和西陵督步阐议事。
“丁老将军,如今晋国四面作战,早已疲于应付,连吾国之北伐军兵锋都挡不住,正是吾等杀敌立功,攻城拔地之时,莫要错失良机呀!”
伍延操着个大嗓门,苦苦劝道,一旁颇显沉稳的步阐和孙秀也是从旁帮腔。
“此事事关重大,老夫已经令快舸星夜前往建业,诸位莫要着急!”
丁奉虽满头苍白头发,但是面色却依旧红润如斯,平缓的语气里总是带着慈祥温和的感觉,完全没有一个百战老将威严强悍。
“报告刺史大人,门外来了个自称房陵副将的人,说是奉命来送信。”
听到这话,丁奉目光一闪,随即恢复平静,吩咐道:
“将此人请到偏殿,老夫随后就来!”
随后转身看着几人笑道:
“看来不仅是尔等几个小家伙要老夫出兵,就连西边那位也是坐不住了!”
听到这话,孙秀眼睛一亮,急忙开口道:
“消息来报说房陵不战而降,那个什么黄琛也太废了一点,某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个什么齐王的!”
丁奉摇了摇头,叹息道:
“彦才,汝有志又是皇族宗室,前路光明,不过这好胜心未免太过强烈了些!”
闻言孙秀瞳孔一缩,随即顽皮如孩童般笑道:
“丁叔,争强斗武乃是大将本色,三人同行,还一较高下,况与敌人乎?”
丁奉可谓老辣成精,虽然知道孙秀的缺点,还是摇头不语,当先走了出去。
伍延和步阐看了一眼孙秀,眼中多有笑意,然后也是走了出去,孙秀摸了摸鼻子,愣神间突然面色一厉,随即恢复正常,也是赶紧追了出去。
“哎!步兄等吾!”
几人行至偏殿坐下,知道张禾来历的丁奉倒没有为难他,将其放在平级位置。
“这位将军,不知汝此次是代晋国,还是蜀国而来?”
丁奉如此一问,原本呆坐着的张禾起身从内衣里摸出一小卷信件,呈上道:
“俺不代替哪国,只替俺家将军来送封信!”
张禾本是房陵副将,黄琛升为太守,他就是郡内最大的武官,可是现在他却以下人自居,让丁奉几人很是敬佩,而一旁的孙秀则暗中嗤笑,他只是在想,晋国真的没人可用了?
丁奉接过信件打开一看,见果然不出所料,微微了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
“信老夫已收到,消息已传达,烦请这位将军回报汝家将军,老夫自有谋断!”
张禾拱手一礼,随即转身离开,从坐下到离开,他坐榻前的案几上茶水丝毫没动,让几人再生敬服。
“丁老将军,荆北大军已被蜀军吸引到房陵一线,如今整个荆北皆是兵力空乏,如此良机,将军,起兵吧!”
“起兵吧!”
见到三人如此积极请战,丁奉点了点头,随即道:
“此次确实是难得的良机,但是吾军此次进攻方向绝不是襄阳!”
“为什么?”
就连步阐有脱口问出,确实,他们与魏国展开争夺襄阳不下十次,皆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