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入口的阶梯一路攀爬而上,没过多久我们便来到了一个与刚刚那处的形制十分相似的地方。这里同样有十根蟠龙巨柱环绕四周。但不同的是,每个石柱间的空隙都向内凿出一个数米高的方形底座,底座上的岩壁也被雕刻成一尊怒目圆睁,面露狰狞的巨大神像,而在这些方形底座的正中则是一个门洞,顶端仍然是檐角上蹲着睚眦的飞檐。
樊玲观察了一下便带头走进了一个门洞里,然而刚刚走进门洞,突然就站在原地不动了。我跟在后边差点就撞在她身上,刚要开口询问,却突然看到樊玲的面前居然出现了九条分别通往其他方向,但却是一模一样的岔道。
略微迟疑了一阵,樊玲示意我留在原地等待,然后随便选了一股岔道走进去看了看;没过一会儿便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走回来,招呼着我们退出了门洞。眼见身旁的樊玲有些面色凝重,我赶忙追上去担心地问,“怎么,出事了?”
樊玲点点头,沉吟许久之后才幽幽地说,“恐怕我们遇到麻烦了!”虽然我不太明白她口中所说的麻烦究竟是什么,但从她严峻的面色上能够感觉到,一定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问题。
就在这时,身后那个游奕掌事见我俩停在原地半天没动,立即走过来不耐烦地说,“赶紧走,别打算动什么歪心眼儿!”说着,伸手在我俩肩头重重地推了一把,樊玲被推得向前踉跄了一小步险些跌倒在地。挣扎着稳住身体后,樊玲转头看着身后的游奕掌事,面带愠色却并没有说话。
“住手!”这时那侍御掌事似乎看出些什么,赶忙走过来拦在游奕掌事身前喝住了他,然后笑容僵硬地对我俩说道,“为什么又退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沉吟半晌,樊玲才缓缓抬起手臂指着周围的岔道对她说,“让你的手下去其他那些门洞里,数一数那些门洞后边有几条岔道,再走进每条岔道看看后面的甬道里是不是也都有九个相同的门洞,记住只能站在甬道里探头观察,绝对不能走出甬道!”
神策掌事听完先是一怔,略带惊讶的看着樊玲自言自语道,“莫非是。。。”但话没说完她便已经开始显得不安,慌忙命令身边的手下到周围的门洞之中去查看。不一会儿那一众手下便回到她身边,在耳边低声对她耳语着什么。听完之后,她立刻脸色大变,那张浓妆艳抹的老脸也瞬间因为惊恐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身边的兰台掌事见她脸色难看而且带有惊恐之色,似乎也感觉到不对,于是赶忙上前焦急地询问,“难不成前面就是。。。。”没等他说完,侍御掌事就抬手打断了她,然后转头对樊玲说,“难道是那条不归路?”说完,用一种近乎企求的眼神看着樊玲,似乎是在等待着能够从樊玲口中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来让自己安心。
樊玲冲她轻蔑地一笑,缓缓说道,“没错,这些门洞后面的就是那条神鬼无还的不归路,神策一脉业已失传的‘迷障诡径’!”
‘迷障诡径’这四个字一出口,那几位掌事顿时大惊失色,片刻之后又变得如同听到噩耗一般的颓丧。这时侍御掌事走到樊玲的身边,一改刚刚的那般高傲和装腔作势,言语谦卑地问道,“这就是万世鸿和那神策老头儿把你派到这里的原因吧?”
樊玲的眉头紧锁,沉吟良久之后才面无表情地说,“我想,如果他们知道来这里要闯过这‘迷障诡径’的话恐怕就不会让我来了。”
侍御掌事听后有些失望,但却并不肯放弃,于是继续问道,“但我听说你是神策族中最出色的一个,应该一定有办法走出去的对么?”
樊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它的走法。”
几位掌事听完均是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但这是樊玲却把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既然设计这‘迷障诡径’是我们神策一脉,那就不会是无迹可寻的。虽然还没有十成的把握,但也并不是毫无机会。只是。。。。”说到这里时樊玲故意停了下来,做出一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侍御掌事不再出声。
侍御掌事似乎被重新点燃了希望,两眼放光地看着樊玲问道,“只是什么?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樊玲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若有所思地沉默着,半晌之后才开口对她说,“因为这‘迷障诡径’中的‘诡径’指的是由无数条呈蛛网状分布的甬道连接而成。如同迷宫一般的地方,而所谓‘迷障’说的就是‘诡径’中暗藏的机关。进去后若有一步走错,不但有困在其中的风险,甚至连命都可能丧在机关之下。虽然我可以尝试去破解它,但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恐怕还不够,必须要有小武他们的协助。”
话一出口,我便明白了樊玲的用意。原来她是想借这个由头来让侍御掌事把小武他们放了,我也觉得这事一个好机会,因为这侍御掌事想要通过这‘迷障诡径’恐怕就一定会就范的。
但侍御掌事却并没有马上答应,只是面露难色地来回踱着步。我见她如此犹豫,赶忙也顺着樊玲的话茬儿说道,“那天的九卿密会你也参加了,所以你应该知道,他们都是各个卿族掌事精挑细选而来的族中精英,恐怕要比你身边这帮只会舞刀弄枪的手下要强得多吧?”
侍御掌事听后虽然依然是眉头紧皱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但看得出她已经被我说得有些松动了。但我心里十分清楚,此时她心中更惧怕的是眼前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