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的顾及,终于宣泄于口,曹灵宝只感觉压在心底的巨石缓缓抬起,所差的就是行动了。
其实想要完完全全的了解心中的疑问,寻找玉宗帝、东王武冠世最好的选择,可因为她们身份的特殊,找她们终究不足。
星象道人因为其特殊的能力,往常接触的却有不同,而且还能够被委任长天观第一人观主,这怎么看都不寻常。
拿下此人,定有收获,想来也能弄明白,为何近些年来白月国高手层出不穷,以至于让自己畏畏缩缩的原因,不至于总是靠着暗中鬼祟行径。
长天观!
渡重真人潜藏已久的杀心动起来了,只是做是做了,结果却让人出乎意料。
传功长老竟然一直都知道渡重真人的行为、目的,而真正让人沉默的是,他没有阻止,相反甘心成就,一心为弟子,至死不悔。
传功长老居所。
渡重真人直直的盯着老师,木然道:“老师,为什么,为什么呀。”
“孩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小动作,贫道如何不知?”
即便是传来阵阵嘶痛,传功长老依旧面带微笑道:“但你准备的还不够呀。”
“别,别说了!”
渡重真人双目渐渐有些湿润了,颤抖着双手,似乎看到了上面罪恶,想要将其抖落一般。
传功长老:“观主具有福祸占卜,每每出行,都会进行预测,你所行之法,无非就是以利益引/诱,而后杀之,好是好,却也是败笔呀,贫道本就想着以命搅乱其能,全了你心愿,今日你一番行动,却正好。”
渡重真人缓缓跪下,再也忍不住目光中的泪水:“老师,我,我该死,该杀呀,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弟子活着本就为赎罪,可到最后却发现,罪孽却越积越多,呵,呵呵~~~。”
“孩子,教导弟子本来就是贫道的职责,这些年的教育没有将你导入正途,是贫道罪过而已。”
传功长老慈祥道:“现在贫道能帮你完成最后一个罪孽,也是希望孩子你能不染罪孽,早日明悟自身,孩子,现在贫道最不能放下的就是你呀。”
“呵~呵,我,南泽国遗孤,背负国家情仇荣辱,入白月国,被人收养,杀养父母,拜老师,毒杀老师,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呀。”
说来奇怪,明明是不在同一频道的两者对话,非你你问我答,可其中的意思偏偏就戳中了彼此的坚持。
尤其是是渡重真人,他又是哭又是笑的,往日高高在上人就像一个孩童一般,更让人惊异的是他明明面容悲苦,可其中又隐隐露出有所明悟的模样,端是怪异。
人,一生到底该干什么成圆满,这是一个长久的命题。
寻常人,孩童玩耍、少年苦学、青年游历、成年立业成家、中年操持家业,老年颐养天年,如此了了一生,孑然而过,无需太大的波折,只需静然。
可人生不是剧本,安排人物怎么走,怎么过就了事,活着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自由,所需要的也只是相对而言的自由,变数这东西太多了。
想想他渡重,孩童离家、少年造杀亲大罪、青年心怀恶念、成年汲汲求取高位、中年杀师报国,细细想来,这漫长的岁月到底干了什么呀。
活着,不如说是忙着造恶。
养父母待他如亲身儿子,痛爱至极,杀之,这是一生的痛,今日再次经历杀害待自己如儿的老师,不得不说人生无常,天地不公。
少年心灵重创,中年再历,悲苦与彻悟人生的浮华下,渡重真人满头黑发竟然渐渐变白,到最后全白,面容的悲苦更是彻底不见,有的只是水波不兴,沉静如水,无喜无悲。
传功长老见之,不惊反笑:“妙哉,妙哉,天道有眼,无量天尊,贫道此生足矣!”说罢,竟然溘然长逝。
随后,便见一道玄光化烟消散,直往星象道人占卜重地天仪殿,融入青天,遮蔽一方。
渡重真人好似知晓了会这般结果,面无表情的叩了三个响头,抬头看着尸身道:“老师,非是我没有想到那么多,而是弟子早就用以秘法施加于您身,待您归寂,就能借此搅动观主测算之道,而不单单只是引/诱之道,我不知道你是知道不想提,还是您不想弟子伤心,可您这灵演化云之法,却让弟子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罪孽更深了。”
本来是准备好了真正的绝杀星象道人之法,可与自己老师自愿相比,怎么看都是落于下乘了。
到现在他也明白了,明白了,什么国仇家恨,什么功名利禄,不过烟云,自己所爱,爱自己的人通通死于自己手中,那追求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哈哈哈,运筹帷幄高堂座,满盘皆输把心剖,三姓家奴谁是我,二杀至亲我是谁,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渡重真人抱起自己老师的尸身,缓缓的离开了,离开了长天观,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至于之后的事情,他已经不在乎了,管他天翻地覆,洪水滔天,哈哈~~。
与此同时,此居所的一个道童也随之离开,只是方向却是执事长老所在。
很快,执事长老也知道了渡重真人的动作,挥退道童,想了想,去了内室,取了当初曹灵宝给的锦囊。
“渡重有所动静,锦囊就可以打开,是时候了!”
执事长老呢喃了一句,打开锦囊就看了起来,上头到没有其他的,唯有一个人,一个地址。
上书:盗王吴同藏身九回山!
“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