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鸿羽看她这副模样,自嘲一笑,“我跟你个什么都不懂的臭丫头说个什么劲。”说完此话又走了,这回去的不是书房,而是直接出了擎风院。就像没打一声招呼就来了,走的时候也没有与姜思颐告别。
“小姐,这太阳虽说不烈,晒得久了还是容易头晕,奴婢扶您进去吧。”
“......”
从泰佑十四年九月初六至鸿禧四年八月初十,差不多快四年了,姜玥珺一直住在擎风院里。直到要过十岁生辰,府里准备宴客,姜彦岑才让她回湘湘院住。
将近四年时间,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姜府。一来是因为自六岁那年高烧后,每隔一段时间姜玥珺就会高烧一次。时间不定,有的时候是几天,有时是几个月。每次高烧都毫无征兆,而且都很凶猛,为此姜彦岑特例允许她一直住在擎风院,让她没事少出门,就怕万一在外面的时候突然发起高烧,没有大夫在身边就不好了,二来是姜玥珺自己也不愿意出门。
在此期间伺候她的人除了墨竹外,姜思颐又挑了两个丫鬟给她。一个叫文竹,一个叫绿竹,几人相处的甚是融洽。除了高烧起来让人操心外,其他时候都特别好伺候。不挑食、不挑穿,甚少当自己是主子,最喜欢的事就是跟着姜思颐在书房里读书写字。
当然这只是府里某些人对她的看法,至于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姜玥珺可管不着。她此生的目标就是靠着姜彦岑与姜思颐这两颗大树,清清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所以住在擎风院里的这几年,在外人面前她总是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鸿禧四年八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也是姜玥婷、姜玥珺姐妹的十岁生辰。一向低调的姜府竟然传出消息,说要在这天宴客。接到请帖的人家自然是喜出望外,没接到请帖的人家更是想方设法要拿到请帖。这可是难得地与姜家往来的机会,可得好好抓住。
到了十五这天,才寅时初刻,苏妈妈就带人进来将姜玥珺从床上挖了起来。墨竹伺候她穿上新做的衣裳鞋袜,又给她梳了两个漂亮的小抓髻。文竹、绿竹一个整理床铺,一个端着热水站在一旁等着伺候她洗漱。
“妈妈,这才什么时候,怎么这么早就将人叫醒呢?”姜玥珺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睡眼惺忪地说道。
“小姐,老爷早就交代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让奴婢一定要早早将小姐打扮好去正厅里等着。”苏妈妈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没问题了才开口让送早饭来。
“就是过个生日而已,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看把你们一个个紧张的。”姜玥珺有点不是很在意的说道。
“小姐,今天可是府里第一次宴客,来的人非富即贵。您可千万要放在心上,仔细着别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知道了,您这话从我几天前搬回来住时就已经说了好多遍了,您放心吧,我都记着呢。不过您再多说几遍也没关系,我不嫌您烦。”
姜玥珺说完,屋里伺候的人都轻声笑了起来,苏妈妈更是觉得欣慰。‘二小姐虽然还是没想起小时候的事,不过跟小时候一样,说的话都很让人开心。’
姜玥珺搬回湘湘院住,墨竹、文竹、绿竹三人也跟着来了。墨竹现在是姜玥珺的大丫鬟,文竹、绿竹二等,原来在湘湘院里伺候的除了苏妈妈之外,其他人在她六岁那年就全部换了。
卯时正,姜玥珺带着丫鬟准时出现在了正院,在座之人并未见姜夫人。李静华坐于姜彦岑的左下首,姜思颐、姜玥婷坐于姜彦岑的右下首。几人正在说话,见她进来,都住了口。
“给爹、姨娘、哥哥、姐姐请安。”
“珺儿昨天睡得可好,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有劳姨娘过问,一切都好。”
虽然她住在外院,李静华这些年对自己的关爱并没有减少半分,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送给她挑完了,剩下的才送去给姜玥婷。可姜玥珺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对她就是莫名地有一种抗拒的感觉。李静华对于姜玥珺对自己的客气有礼没有多想,因为她不单单是对自己这样。
“坐吧,可吃过早饭了?”姜彦岑对她的迟迟到来面上没有不悦,见她还是站着,指了指右边的扶手椅示意她坐下来。
“吃过了,谢谢爹。”
姜玥珺虽住在擎风院,可大多数时候还是见不到姜彦岑的人影。不过只要他在府里,哪怕是与人谈论朝廷政事都会将姜玥珺带在身边,所以她与姜彦岑的关系还算是比较亲密。
姜玥珺对姜思颐的态度可就不一样了,先是甜甜地对他笑了笑,又点了点头,才在姜玥婷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手端起丫鬟给她奉的茶喝了。喝茶的样子甚是规矩有礼,姜思颐的嘴角轻轻动了动。
“珺儿,珺儿?”对于她动不动就走神的毛病,姜彦岑表示很无奈。
“呃?爹您说什么?”
“我是说呆会府里会来很多人,你要一直跟在婷儿的身边,不要乱跑,知道吗?婷儿,你是姐姐,要好好照顾妹妹。”
“知道了,爹。”这是姜玥珺的声音。
“是。”这个简单的应答自然就是姜玥婷了。虽然姜彦岑对姜玥婷也很疼爱,可姜玥婷对他就是亲近不起来,甚至是有点怕他。
辰时一过,陆陆续续就有客人上门了。姜彦岑与十六岁的姜思颐陪着男客去了外院,内妇则是由丫鬟婆子们引进花厅,李姨娘带着两姐妹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