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爱冰沿着西单购物街慢慢走着,霓虹灯已开始闪烁曼妙诱惑。她贪婪看着摩肩接踵的红男绿女,年轻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她有种感觉她正一步一步远离这些,远离父母,远离朋友,远离这滚滚红尘。她想做些什么,她想跳,她想叫,她想告诉身周的男男女女不要离开自己,不要抛弃自己。结果她发觉,那些正如指间沙,抓的越紧,流得越快。
“抢劫呀,抢劫啊!拦住他!拦住他!”人群中响起一女子惊惧叫声。
许爱冰扭头一看,一高大彪壮男子,正在飞奔而来,将路人撞得东倒西歪。这条路倒有许多小偷,抢包的倒是不多见,因为路上人多,挡着抢包的跑也跑不了。这不几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已经扑了上去。
“啊!”一声惨叫,那抢包男子,从口袋掏出一把藏刀,将一男子割伤。人群“哗”响成一片,纷纷后退开来。那高大男子见许爱冰这边只是几个女子,提着刀,拽着包,冲了过来。
许爱冰一惊,发现那男子叫嚣着挥刀向她们砍来,只不过一切如同放慢了十倍百倍地慢动作电影,许爱冰下意识地伸手将那男子挥刀的手腕紧紧捏住。
“啊!啊!疼死我了!”
待许爱冰反应过来,一帮路人一脸崇拜地看着她,那高大男子正单腿跪在她面前地上,满脸眼泪鼻涕横流,刀和包都掉在地上。许爱冰连忙撒手,那男子从地上爬起,左手托起右手手腕,撒腿就跑。
许爱冰看到那抢包男子右手手腕红肿一片,已经有焦黑之色。她推开围住她的人群,夺路而逃。
“那是精英组的警花!”
“不对,龙组!”
“龙组你个头,你看小说看多了吧!”
“那是特警队的!”
...
耳边还似乎充斥着人群中的喃喃声,许爱冰踉跄拐进一条巷子,只有寥寥四五个行人穿行,一面“茶“字旗高高挑起,在这繁华的西单,这算是太过冷清了。许爱冰掉转头,她需要的是喧闹的街市,拥挤的人群,灯红酒绿和欢声笑语,助她将心中的孤单寂寞按出、挤出、压出,她不想去这种禅意幽远的地方。
她掉转头找了一处人群最为密集的商场,随着人流磕磕碰碰,心里却轻轻松松,不知不觉她走出了商场,眼前一静,一面“茶“字旗高高挑在古色古香的屋檐。
“怎么又走到这儿来了?”
许爱冰扭头换了一个方向逛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生活似乎将将鸣锣开场,俊男美女刚刚粉墨登场。
赤红黄蓝紫七色光芒照射路人笑靥,明媚如幻,光彩照人。“想当年,我和李越也是夜市一对呢。”想到这里,许爱冰脸上露出了微笑。
随着人流,眼前的霓虹灯芒渐暗,许爱冰心想,怎么这么快就将这条街走完了,记得原来和李越走得精疲力竭发觉才走了三分之一。她抬头一看,竟然是到了“茶”字旗面前。棉纸糊的细方格红漆门半开着,绣祥云图案透着橘黄灯光的半高棉质门帘收起,挂在金色帘钩上,三两张矮几,四五个软垫,一老一少两人相对跪坐,啜饮面前热雾缭缭的茶水。
那老者身穿白色对襟长袖上衣,斑白头发挽成发髻,面色红润,轻抚几缕长须,出尘之气盎然;那年轻人,初看三十七八,再看二十五六,面色光洁,眼眸明亮,相貌英俊,和善可亲。
那两人见许爱冰在门口打量,扭头微微一笑。老者说道:“姑娘,路过即是有缘,进来喝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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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一声巨响,一只比浮玉宫大殿门口的广场还要大的手掌拍在护山大阵上,半透明护罩如同被揉搓的肥皂泡一般,凹下去一块。
刚刚踏上浮玉宫大殿广场的李越脚一颤,就要跌倒。群玉山一阵地动山摇,砂石土尘纷纷扬扬。黄玉峰,赤玉峰,翠玉峰,墨玉峰,白玉峰,暖玉峰上光芒一闪,半透明护罩上光晕流转,瞬间恢复原状。
“缚灵老儿,将害我军儿贼人交出来!”一声宏大声音,如黄钟大吕,投入耳膜。
李越抬头望去,浮玉九环鸣月大阵外,一高达十丈人型接天连地盘坐半空之中。
“元婴修士!”人群中有人惊叫。
“元婴遁法,瞬间千万里!他本体肯定还在本帮!”一人叫道。
“稀罕什么?难道我们浮玉宫就没有元婴修士了!”另一人一脸不屑。
“有什么可怕的,浮玉九环鸣月大阵连仙人都可以挡住了。区区元婴算什么?”一个人嬉笑到。
李越看着那接天连地的巨人,心中羡慕,“原来这就是元婴修士之威。不知他们要的贼人是何人,总不会是自己吧?”
“瑞福老儿,不知你说指何事,你先破我浮玉宫守门阵,现攻击我护山大阵。堂堂一帮掌门,怎这般无理。”缚灵真人体内金丹滴溜溜转动,消去元婴真人带来的威慑,飞身出了护罩,平视周瑞福的眼睛,怒道。
“我无理?浮玉宫贼子杀害我军儿连同逐花帮弟子五名,你有何理!”那巨人脸色扭曲,愤怒非常。他一指身后,几名逐花帮弟子在半空之中显现出来,面容悲切,前面一溜六具尸体被冰封起来。
李越心里一惊,其中一具正是周军的尸体,一条手臂齐肘而断,胸口灵海一碗口大透明大洞,已经魂飞魄散,死去多时了。
李越、于梓钧、黄治林、周树胜四人相视茫然,心里却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