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陵?”
当看到巍峨的城墙时,巴罕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土包子。
“这是外城!”
‘陪同’他们进城的官员暗自鄙夷着。
这是朱元璋当年建好金陵城后,觉得城外的山居高临下,到时候很容易攻击城内,就沿着城外的土坡小山修建了外城。
进了外城就开始繁华起来,巴罕不愿意再丢人,于是就做端庄状,只是他的随从们却指着那些商铺在窃窃私语,让他有些恼火。
可等见到了内城的城墙后,巴罕一下就惊呆了。
那么坚固高大的城墙,怎么攻打?
而且往两边一看,巴罕又晕了,看不到边啊!
这等雄城要多少人马才能包围住?
等进了城,那繁华的景象让巴罕麻木了。
到了驿馆之后,巴罕回过神来,就召集了随从们议事。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那些明人穿着都考究,比泰西的那些臭烘烘的穷鬼好一千倍,所以这就是机会。”
一个随从纳闷的道:“大人,明人需要什么商品?”
“我也不知道。”
巴罕这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从吃穿用度上来看,明人完全是自给自足,外来的也就是点缀而已。
比如说香料!
怎么办?
看到这些忧虑的目光,巴罕安慰道:“无事,到时候多从大明采买卖过去,至于回程……随便带些新奇的东西。”
贸易就像是货车,跑单边的效率太低了。
有进有出,来回都满载,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
奏章已经上路了,朱瞻基把人犯交给了刑部,由他们送进京去。
“伯爷,那个慕简死了。”
结果交割后的第二天,刑部就送来了这个坏消息。
“谁干的?”方醒冷冷的问道。
牢中的潜规则太多,慕简是主犯,看到家人遭遇欺负可能会忍不住。
“伯爷,是自杀。他用外衣弄成了绳子,半夜套在牢门上勒死了自己。”
方醒随即去了刑部大牢,见到了死去的慕简。
“你们把他和两个儿子关在了一处?”
方醒觉得刑部犯了个大错,“慕简在两个儿子的面前是严父,如今一朝犯事,严父的架子崩塌,君子的名声臭不可闻,你们这是想让他在自己儿子的面前忏悔吗?”
慕简的面色铁青,舌头伸在嘴外,仿佛是在笑,冷笑!
王舒越尴尬的道:“下官已经叫人去查了,目前为止,尚未发现有渎职或是勾结的人,只是……除非是要斩首的人犯,一般刑部都不会安排人盯着。”
所谓的盯着,就是在要被斩首的人犯的牢房里多安排几个人犯,用他们来盯。一旦出事就是他们的锅,罪上加罪。
“下官让他一家三口在一个牢房里,就是想互相牵制,想来不会出事。”
王舒越很委屈,觉得自己的安排绝壁没问题:“没想到他那两个儿子都没发现,这慕简就是一心求死啊!”
方醒听到了哭泣声从牢房深处传来,他说道:“慕简这人爱装,号称是君子,如今他的君子形象和父亲的尊严同时扫地,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整日面对以往把自己奉为偶像的儿子,他能活下来才见鬼了!”
看到王舒越惶恐,方醒说道:“此事全怪你们也不尽然,我这里也疏忽了,罢了,就让那些人笑笑也无妨。”
王舒越闻言大为感激,一路把方醒送出去,最后说道:“兴和伯大气,下官也不含糊,若是京城怪罪下来,下官第一个领罚!”
方醒看着外面的艳阳,只觉得刚才在大牢里沾染的阴寒气息渐渐散去。
“不会有怪罪,许多人巴不得这样,走了。”
方醒上马而去,王舒越喃喃的道:“巴不得?这是要做什么?”
……
“慕简自杀了。”
方醒丢下一句话就去看莫愁,朱瞻基楞了半晌,遗憾的道:“这人倒也果决,他这是担心自己成为宝船再次出海的契机,让子孙多难吗?”
想了想后,朱瞻基摇头失笑,觉得不可能。
如果能有这等头脑的话,慕简何须去走私海外!
“权大人呢?”
“老大人出城了。”
朱瞻基黑脸道:“又是那些读书人的聚会?”
“是的殿下,老大人说今日一定要好好的说说。”
贾全觉得权谨这等道德君子真的是太厚道了,只要想着去做一件事,那必须是要有头有尾,有始有终。
莫愁的肚子有些大,方醒已经禁止她回神仙居,就在这里呆着,直至孩子出生。
而权谨就像是个迸发了第二春的老头,整日在金陵的读书人中间打转,利用自己的号召力在为朱瞻基加分。
当权谨再次醉醺醺的回来后,朱瞻基就下令不许他再外出。
“殿下,臣还能喝!”
权谨躺在床上喝了醒酒汤后依旧不消停,可朱瞻基却不敢再让他这般折腾了。
“再这样下去,他不是醉死就是累死。”
朱瞻基示意郎中进去,脸色不大好看。
“那些读书人是在利用权谨的名声,所谓的聚会哪有那么频繁?不读书了吗?”
权谨的名声之好,好到让朱高炽都得请了他来陪着朱瞻基,以提升朱瞻基的‘人格’。
这样一位人品杠杠的君子,谁都想来沾个光。
只要被权谨夸几句,甚至是和权谨一起待过,以后就可以出去吹嘘,作为自己的资本。
回到自己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