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婶儿要强了一辈子,哪里受得了天天被人指着鼻子骂。
又挣扎着起来干活了,这一干就没个尽头了。
本来就没愈合的伤口彻底迸裂了,大年初二的晚上,下面一阵剧痛,支架就滑落出来了。
高三叔当时正扶着很不舒服的媳妇儿上床休息,看到裤衩子上的玩意儿彻底懵了。
支架滑出来,子宫肯定也兜不住。
上厕所的时候,稍微一使劲儿,那坨红赤赤的东西也滑了出来。
听到这里,喜儿和顾莉雅的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拽住,闷地刺疼。
跑出去深吸两口气,两个人看看对方,眼里都是湿漉漉的,真为这个女人不值。
人家都没把你当人看,你还在他们面前争口气,有必要么?
可惜,这残酷的现实,是在时日不多时才领悟出来,晚了!
“你还想活下去么?”顾莉雅问的很直接。
“想,我还能活下去么?”前面讲了那么多,这个女人都是面带微笑,唯有问到这句话,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趴在枕头上嗷嗷痛哭。
谁想死啊?
“我不知道。”顾莉雅回答的很茫然,突然挺直了肩膀。
“你想活下去,咱们就争一把,能不能活咱们都信命吧。”眼中的决然就像燃烧的小太阳,不仅点燃了高三婶子,也点燃喜儿。
一把抓住顾莉雅冰凉的双手,有我在呢。
刚才用灵泉水洗过,伤口虽然不懂会不会好转,但至少不会再感染。
“那你老公和婆婆呢?准备怎么办?”顾莉雅继续问道。
其实他们才是最大的阻力。
“离婚,其实婆婆早就开始给她儿子相看了,我早点让位她真高兴呢。”重新焕发生机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哦,好。离完婚就开始治疗,能不能活下去看你自己了。”顾莉雅开始收拾药箱。
“我下午来帮您清洗伤口,顺便带饭来。”喜儿此时特别理解她,那种对生命的无助最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可以想象,如果高三婶子提出了离婚,婆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饭肯定是没得吃了,更别提住了。
这是大家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离婚后,我暂时可以把宿舍借给你住。”走到门口,顾莉雅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喜儿跟在她后面,这个故作坚强的女人情绪应该已经快到极点了。
陷入沉寂的屋子,剩下满室阳光,高三婶子抬手看看半透明的血管,在阳关下缓缓流动。
“离婚?呵呵。”不懂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很渗人。
“活下去?高能,别怪我,你们连活路都不给我了。”慢慢滑进被窝,阳光的味道真好闻。
顾莉雅拎着医药箱越走越快,到后面几乎都在急奔。
喜儿九岁的小短腿儿只能靠跑才能赶得上,每天的晨跑可不是白跑的,没一会儿就赶上她。
“走吧,咱们去土坝上走走。”喜儿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拉着顾莉雅的手就开始跑。
后面的人没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看来你需要锻炼啊?”喜儿笑嘻嘻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啊,看来每天要跟你一起锻炼了。”顾莉雅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吐出来。
“真tmd操蛋~~~~”合手做喇叭状,冲着一望无际的绿色呐喊。
“操蛋~~~~”喜儿也需要发泄。
两个人一声一声地喊着,直到喘不过气才停下来。
“男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顾莉雅累了,并排坐着,怀里抱着医药箱,枕着下巴。
“操蛋的玩意儿!”喜儿也被自己的说法逗乐了。
“所以,结婚好恐怖啊!之前还觉得高三叔这人不错,平时对人也都乐呵呵的,真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心里对高三婶儿有情,只是敌不过母亲的分量,他是典型的妈宝男。”喜儿想起前世看过的一篇文章。
“什么叫妈宝男?”顾莉雅也很好奇。
喜儿组织了一下语言,妈宝男其实妈妈心中永远的宝贝,妈妈这样看儿子,儿子也以此自居,并且这种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简单的说就是“妈妈永远都是对的”“母亲这样认为的”“这是我妈说的”这些基本上是他们的口头禅,母亲的话就是圣旨。
“会有这种人?结婚了也是吗?”顾莉雅简直闻所未闻。
“有的,一旦婆婆和媳妇出现问题,这个男人必然是向着自己的母亲,而他的一切在母亲眼里都是完美的,正确的。”喜儿继续解释。
“他就一点是非观念都没有嘛?”顾莉雅觉得这种人简直太奇葩了。
“有啊,他的是非观念就是母亲啊。”喜儿觉得顾莉雅这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高三叔会是这样的人吗?”
“不知道,但刚才从高三婶口中所讲诉的,即便不是,也离得不远了。”喜儿干脆躺下,地上都柔软的青草,捡起一片泡桐叶遮住刺眼的光。
眯起双眼,看着被泡桐树叶遮挡露出缝隙的天空,那刺眼的光线不断变换出色彩斑斓的光芒。
“你打算怎么办?”喜儿伸开五指,让它们随着阳光起舞。
“不知道,当时就想着一定要治好她,因为她是我实际意义上第一个病人。她也是我对学医树立信心的关键,但现在其实自己心里很乱。”顾莉雅把医药箱往旁边一放,直接躺倒喜儿的肚皮上。
“你这个家伙,真会找地方。”喜儿调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