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用这种倚老卖老的口气跟我说话，我也不介意让你变成舍利子里的一滩金水的。”
方南并未回答，而是目光一冷地淡淡道。
“嘿呦，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脾气还是这么倔，有意思。”苍老的声音似乎是愣了愣，随后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口气，轻笑道。
这道苍老的声音正是被舍利子收服的那名老鬼，自从两年前在方南祭炼舍利子的过程中沉睡过去后，一直到一个多月前方才苏醒过来。
而由于舍利子已经被方南炼化的缘故，他手中自然也多出了许多手段可以整治这老鬼，这也使得醒来后的老鬼不敢再想之前那样嚣张，相处了一个多月后，方南也从他嘴里套出了不少话来。
这个形似幼童的鬼修，竟然真的曾是玉清宗出身的弟子，筑基后号称落云道人，之后因资质出类拔萃而被太清仙门挑中，最后却因为一些原因，先后被玉清宗与太清仙门的同门背叛，死于阴气深重之地，再加上怨气凝聚不散，得以不入轮回，化为鬼修。
而当方南问起当年那些事的具体经过时，此人却又开始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起来，在试过几次惩戒手段，却依旧没能问出点有用的信息后，方南也就懒得再探究此事了。
唯一让他有些在意的是，当初他和凌羽秋所经过的那个煞气滚滚的荒村，里面人烟绝迹的惨像却和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村子里的人之所以不见，竟是因为出了几起恐怖的命案后，被太清道观的道士将全村老小都迁移了出去。
这让方南意外之下，瞬间联想起当初在云梦城遇见方言时，对方提到的“血魔坛”余孽来。
不过眼下已经过去五年之久了，凡间那点事情估计早已平息，因此方南仅仅是稍一回想后，就没再关注下去。
倒是这么一番相处下来，老鬼和方南之间的关系也不再完全是敌人
…………
听到落云老鬼的回话，方南皱了皱眉，懒得和他再多作计较，略一沉吟后，沉声问道：“你知不知道往年的玉清宗，有多少废灵根筑基成功的先例的？”
“废灵根？筑基成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非你已经突破到了炼气十二层了？”
苍老的声音闻言大感意外，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见方南没有回应，他嘿嘿一笑，想了想后，悠悠然道：“记不大清了，至少我还在玉清宗的那几十年间，除了有特殊体质的外，废灵根修士就算得了筑基丹，也没见得有多少能够筑基成功的，具体说的话，也就那么三四个人吧。”
“几十年里，只有三四个人？”
方南目光微微一凝，思索了一会儿后，道：“如果有青灵丹这种丹药的话，又有几层几率的？”
“青灵丹？你不过是个外事弟子，怎么会有此丹的？”落云老鬼诧异道。
“这你就不必操心了。”方南淡淡道。
“嘿嘿，这种也不好说，虽说和资质密不可分，但和个人机缘同样脱不了关系的。”老鬼冷笑了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以你的资质，自然在前者上没什么指望了，但依老夫看来，你小子既然能在三十岁之前就能有如此修为，福源倒是颇为深厚，说不定有了青灵丹，还真能让你走个狗屎运，进入筑基期的。”
“哼，以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也没怎么指望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不过老家伙，你的废话这几天可是越来越多了，莫非是在里面待得久了，有些憋不住了？”方南沉默了一阵子后，摇了摇头反讽道。
“你也太小看老夫了，这才区区两三年而已，对我等修道之人又算得了什么的。之前因为那处荒村煞气深厚，老夫的鬼修之体又偏偏诞生在内，到头来可是被困了足足二三十年，相比之下，只要你小子别动不动就打扰我老人家，在这舍利子里面打个盹可比外面来的要舒服多了。”
“哦，是吗？既然如此，方某也懒得再搭理，你就继续打盹吧。”
方南面无表情地说完此话后，就屈指一弹地将一道淡蓝色灵光射出，裹挟着舍利子重新回到了储物袋中。
刹那间，屋子里又变得安静下来。
“就算有了青灵丹，但在筑基丹只有一枚的情况下，希望依旧不大是么……”
低声自言自语了一番后，方南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忽而单手一翻，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淡红色的木匣来。
指骨轻轻一扣，木匣登时应声而开，一枚足有半个拳头大小的暗黄色丹药，顿时出现在了方南的眼前。
“得到这枚筑基丹也有七八年了，没想到现在我还在为筑基的事情发愁。”盯着眼前的丹药，方南微微一叹，带着些许自嘲意味地喃喃道。
木匣中的这枚筑基丹，正是当初他还在东南时，墨玉凝用来抵价换取冰魄石得来的，如今转眼已经过去七年之久，方南却是仍旧停留在炼气期，到现在才派上用场的。
取出丹药，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方南又将其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眉梢不禁微微皱起。
当初在南塘州坊市的墨玉楼中，墨玉凝曾亲口提过，这枚筑基丹乃是残次品，仅仅只有原丹四成左右的药力而已，那时他离筑基还有不少距离，加上修为低下眼界不够，因此并没有太过在意，权当是收起来当做日后筑基的储备罢了。
现在看来，这枚筑基丹的作用只怕比他预料中还要弱上不少，他的筑基几率本来就不高，要是再将这一枚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