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前来窦太主府邸寻人的时候,就正巧遇上陈玉娇正同刘嫖绘声绘色地讲述她这一路从雁门郡归来帝都长安的所见所闻。
刘彻的到来打断了陈玉娇与刘嫖的闲谈。
当刘嫖听着侍女前来传话的时候,脸上那份僵直的笑容,显得特别为难。陈玉娇瞧着她的脸色,倒是为所谓地笑笑,安慰刘嫖说道:“阿母,勿要担心,他来了你也拦不住。”
刘嫖神色担忧:“我是担心你又被他气着了。”她一面说着,一面苦笑,“以前是担心你把他惹怒了,会招来横祸。现在是担心他把你惹怒了,整个朝堂上有是一片乌云罩顶的。”
陈玉娇扯了扯刘嫖的衣摆,示意她勿要担忧。刘嫖的衣饰在得见陈玉娇之后,又恢复了做大长公主时代的精致与奢华。那袖摆上繁复的刺绣在日光下华美靓丽,与她那通身的气度倒是相得益彰。陈玉娇拽着刘嫖的衣袖,不由得笑起来:“阿母,放心吧!我现在心情好着呢,没工夫与他吵架。况且,他现在还求着我,脑子若是正常的话,也不可能与我吵架。”她的话刚刚说完,话音都还没有落下,就被人接了过去。
“姑母的担心可是没有必要的,朕今日来此,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要来看看阿娇。”刘彻的声音与他的人在话音响起的时候,就走进了这一处花园的花厅。
可能是与小伙伴之间的感情好的蜜里调油,恋爱期间的人总是有着好心情。
这不,陈玉娇在见到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时候,心情平静地招呼道:“既然来了,怎会没有事情?有事情坐下说罢。”陈玉娇懒懒地躺在椅榻上,一点都没有见到天子该有的仪态与举动。倒是院子里的侍女们,跪了一地。
刘嫖见状,本想提醒提醒陈玉娇的,结果见刘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拨动,所以欲言又止。
“姑母,朕想单独和阿娇姐说说话。”刘彻坐下后,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陈玉娇一听,想到刘嫖在此处,的确有些话也不好说。所以便对刘嫖说道:“阿母,你替我去吩咐一下厨子呀。下午我想吃烤羊肉,趁阿泽近几日可能很忙,他没时间管着我,所以正好可以解解馋呢。”
刘嫖一听,伸手在陈玉娇光洁的额头上一点,嗔笑道:“就你嘴馋!等吃了要是上火啦,又要哎呀哎呀的闹腾我了。”一面说着,一面笑道,“准许你吃一点,但是不许多。”话罢,就转身离开这处花厅,把私人空间留给了陈玉娇与刘彻。
见刘嫖走开后,刘彻这才转过头来开口对陈玉娇说道:“阿娇姐,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陈玉娇笑了笑,摇头道:“没事,伤口已经愈合了。阿泽当时给我做了处理,流矢上也没有毒,情况不严重的,顶多就是这一两个月走路有些不利索罢了。”难得这样平和的语气,倒是让刘彻有些受宠若惊。
“阿娇姐,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平和的同我说话了。”刘彻缓缓道来,他没有用哪个独有的称谓,而是用我。
这样的身份与态度的转变,倒是让陈玉娇在听了的他的话后,也是有些惊讶。“你居然用我,没有用你那独家的称谓,真是让我感到意外。”陈玉娇对于他,本来是想要设防的。可是这身体多多少少是留了残念,于是心里想的一些话,就这么说了出来,“怕是有什么事情要求到我这里,才这么委屈的换了称谓吧?”
“阿娇姐,你……”刘彻忽然被陈玉娇这样的话语弄得哑然。
陈玉娇目光从他面上扫过,柔和中带着一种别样的犀利,让刘彻有些发怯。仿佛在这一瞬间,她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然而,只是一刹那,陈玉娇就挪开了目光。她躺在榻椅上,笑的眉眼弯弯地,说道:“说话你也别这么委屈自己,我看着就替你着急。你想来求我做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弯弯绕绕的我又听不懂,到时候郁悴的还不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