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这次的态度是出奇的强硬,为了这件事跟长公主僵持了半年有余,还不惜撕破脸将隐瞒多年的秘密也说了出来,驸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平息府里的那些流言?可是作为一个统帅三军的大将军,身经百战,竟然还会惧怕那些没有根据的流言?这没有道理呀……
直觉告诉姚可清,这里头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那个副将现在在哪里?”现在的突破口在那个副将身上,他究竟是忠心,还是别有用心呢?
“关在公主府的地牢里!维维,你也觉得他有问题是不是?”
姚可清点点头,翻了个身平躺着侧对着宋子清道,“养外室这种事情是拿不上台面来的,可他一个下属竟然主动向上峰暴露自己品行上的缺陷,他又如何敢肯定驸马就一定会答应他呢?难道他不是因为怕驸马斥责甚至降罪于他更多一些吗?要知道驸马治军纪律深严,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此其一;其二就是驸马怎么就想到让这个孩子冒充自己的儿子的?而且如果是为了遏制府中的流言蜚语,他完全可以跟长公主商量着来,没必要瞒着长公主,更没有必要与长公主争执;其三,驸马镇守边疆多年,常年征战在外,少在府中停留,子嗣单薄也无可厚非,这流言肯定也不是才传了一天两天的,驸马为何现在才开始较真?其四,宋家的态度也有些耐人寻味,平州那边竟然敢让一个手握三十万大军兵权的将军在那里住了数月之久,连妇孺孩童都知道这种大将无召不得私自离京,这可是大罪!平州那边肯定也知道,可是却无人劝阻,这难道不奇怪吗?平国公当初忌惮于皇室的威仪不敢立庶长子为世子,但是却也一直没有册立世子,或许是在等一个机会呢?等到驸马失去继承国公府的资格!无召离京,又与长公主失和,驸马的处境危矣!”
“那个副将有问题,宋家也有问题!”姚可清总结道。
宋子清思索了片刻道,“无召离京一个不甚会落个谋反的罪名,谋反是要诛九族的,宋家还不至于如此冒险,况且即便是驸马失去继承国公府的资格,那还有他的胞弟,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庶长子!”
姚可清也不由拧起眉头来,与小苗氏多年的暗中交锋中让她习惯性的凡事要比别人多想一些可能性,不然就可能会错过对方真正的意图,难道驸马这件事真的是她想多了?与宋家无关?那他们为何又要收留那个孩子?难道非要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姚可清突然顿悟了,“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脸色严峻,如果真如她所料那就糟糕了!
宋子清也跟着坐起来给她披上衣服,“小心着凉!”
姚可清拢紧衣服,正色道,“如果这件事被皇上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驸马?”
皇上很是敬重自己的这位胞姐,如果知道自己的胞姐受了委屈,皇上必然震怒,决计不会轻易饶恕驸马的。姚可清还记得那年在闵家的时候,她不过是错进了特意给长公主准备的院子,闵氏就吓的不轻,可见皇上对长公主的维护是世人皆知的。
宋子清想了想道,“别的不论,首先肯定是要先收了兵权的!兵权……”
宋子清也顿悟了,神色比姚可清更严峻了,这是一个冲着驸马手里兵权去的局,而布局的人巧妙的利用了驸马的心理和宋家的格局布下了这样一个环环相扣的陷阱,如今驸马已经掉进陷阱里了,背后的那个人正等着时机好收网呢!
“如果兵权被皇上收走,那这个兵权最有可能会落在谁手里?”谁从这件事中获利最大,谁就最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皇上不会把三十万大军一次**在一个人手里的,最有可能的是分到威远将军,镇远将军,靖远将军,还有骠骑左将军和骠骑右将军五位将军手里,由五位将军共同统领三十万大军!”宋子清对军中的情形比较清楚,而且他对耀帝的性格也很了解,他既然这样说,那耀帝十有八九就真的会这样做了。
五个人合谋去算计驸马的可能性太小了,这五个人同时被收买的可能性更小,可如果不是为了兵权,那又是为了什么?
“况且他们并不知道驸马的秘密,又怎么可能做出这个局!”
听宋子清的意思,似乎还有别人知道驸马的这个秘密。
“难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不成?”
宋子清迟疑道,“韦亲王!”
晨儿的父亲!
“韦亲王怎么会知道的?”连共同生活多年的妻子都不知道的事,那韦亲王又是从何而知的?
宋子清欲言又止,终还是道,“因为他们有一个相同的秘密!”
姚可清惊的张大了嘴,许久合不拢,“那……那……晨儿她……不是……”
宋子清颔首,“师妹她不是韦亲王的亲生女儿!这件事儿说来话长了,还是等师妹亲自告诉你吧!虽然韦亲王知道这个秘密,但这件事肯定不是韦亲王设计的,驸马同样知道他的秘密,他要顾忌着师妹,肯定不希望驸马以牙还牙的!所以不会是韦亲王!”
不是军中的对手,也不是驸马秘密的知情人,究竟是何人呢?他的目的又何在?
姚可清在脑子里努力搜索着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想从中找出有关的片段,可是前世从没有闹出过驸马私生子的丑闻,驸马也没被剥夺了兵权。
等等,那个时候驸马手里没有兵权,兵权在宋子清手里!所以幕后之人的目的还是兵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