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今天是在花园当值吧?这丫头听到你们说了些话,现在六老太爷想再听一遍?”姚可清扫了上座的六老太爷一眼,不出意外的看到六老太爷气的脸又涨起来了。
“无礼至极!”六老太爷骂姚可清,“长辈在座,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姚可清“虚心接受”了六老太爷的批评,“您老人家说的是,是晚辈逾矩了!”
姚可清良好的态度安抚了六老太爷的情绪,转头点了点那两个媳妇子,“说,把你们今天在花园里说的话给我重复一遍!”
下跪的二人大约明白了过来,她们私底下说的话被人听见了,还告状告到了六老太爷这里,顿时吓得连连磕头,不停的求饶。
唐氏被她们吵的不耐烦了,“都不许吵,老太爷的话也不答,那就拖下去打板子!”
两人吓坏了,却也听明白了唐氏话里的意思,不敢再哭喊,老老实实跪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胆子大的那个开口了。
“奴婢们……奴婢们……奴婢们在府中当差二十多年,所以府里很多事奴婢们都知道……长房的一应事务都是二小姐做主,后来大夫人进门了,大夫人是从外地嫁过来的,可能因为不太熟悉侯府的情况,所以二小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将长房的事务交给大夫人,大夫人如今连长房有多少个下人都不知道,便是前头大夫人的嫁妆也还放在漪兰院里,二小姐时不时都要带着人去检敛一番,大夫人苦不堪言,这些都是小事,大夫人进门第一天二小姐就不行跪拜礼,晨昏定省几乎从不去,更可气的是二小姐不仅挑唆三少爷跟大夫人不合,还四处散播大夫人不慈的谣言,害的大夫人郁结于心,时常要请医问药,偏二小姐把持着长房的药材,大夫人想要取药还要看二小姐脸色,有时候二小姐干脆托辞没有,不给大夫人药材……”
末了,两人还不忘陈情,“老太爷明鉴!这些都是奴婢亲眼所见的!”
六老太爷脾气暴躁,在花园里只听了一半就气冲冲要找姚可清来问罪,此时听到余下的内容,更是暴跳如雷!
“不孝!不义!简直无耻至极!”六老太爷气的几乎要指着姚可清的鼻子骂,奈何年纪大了,说了两句就没力气了。
六老太爷又有些体胖,情绪太过激动导致人都开始喘,下人递上茶,六老太爷“啪”的一下打落在地,可见气的不轻。
这时小苗氏开口替姚可清开脱,“清姐儿是个好孩子,下人说的也不能完全作数!”
“那也不是空穴来风!”六老太爷吹胡子瞪眼。
“也有可能是下人构陷呢!”小苗氏还是帮姚可清说话。
“哼!我来之前已经问过了,都说如今长房是二小姐做主,大夫人还要看二小姐脸色行事!可见她们所言不虚!你是隔房的妯娌,是不是也乐见你嫂子被下人看不起,你好继续掌管着这个家?”六老太爷的怒火蔓延到小苗氏身上了。
小苗氏立即噤声了。
六老太爷缓过气来,又要开骂,姚可清及时的止住了他,“不如请了母亲来问问吧?总比听下人说强一些!”
“那是自然,还不去请大夫人来?”
六老太爷催促着去请朱氏,还不忘冲姚可清冷哼一声,表达他的愤怒。
过了许久朱氏才来,很主动的赔礼,“小五哥儿刚刚吐奶了,忙着请大夫,还请两位太爷见谅!”
大抵是在心底里认同了姚可清的恶行,六老太爷对朱氏格外的和蔼,“坐吧坐吧,叫你来也是为了问你些事儿!”
朱氏有些受宠若惊的坐下了,看见一旁站着的姚可清,不由问了,“清姐儿怎么站着了?”
六老太爷气呼呼道,“你别管她,我就问你,如今长房的家是谁在当?”
问到这个,朱氏有些难为情,“如今府里都是弟妹在打理,我这个嫂子也帮不上忙!”
“我是问长房!不是整个侯府!”朱氏说的是整个长乡侯府,六老太爷忙解释。
“哦!”朱氏恍然大悟,“如今大家都吃着公中的份例,长房也没什么要我管的了!”
还是没说到重点,六老太爷急了,“那你倒是说长房的账本现在在谁手里?”
“长房没有账本呀!”朱氏说的一脸无辜。
二老太爷忽的想起刚刚六老太爷让找人的时候,小苗氏很自然而然的就应下来了,可见她是做习惯了的。
六老太爷气急,“怎么可能没有账本呢?罢了,你老实说,你这继女待你如何?”
朱氏看了眼姚可清,“清姐儿待我极好!”
怎么可能?六老太爷不信!“你只管说实话,有我给你做主!”
朱氏起身拉住姚可清的手,“我岂敢欺瞒老太爷,我说的都是事实,清姐儿外冷内热,光哥儿的身子还是她请的太医来调养的!还有……”
朱氏说的话和预期的不太一样,小苗氏心里一慌,转头看门外,却发现原先夏香站着的位置换成了冬香,夏香早不见踪影了。
朱氏向着姚可清,算是坐实了两个下人的胡说,六老太爷犹不死心,“那散布谣言败坏你名声一事呢?”
“说起这事儿倒是我的错了!”朱氏一脸懊恼,“府里一个丫头手脚不干净,被我撵出去了,一时仁慈,放了她的卖身契,结果她却出去胡说!”朱氏这说的是莉香。
眼见事情已经闹明白了,六老太爷再看姚可清脸上就讪讪的,火急火燎的催着要走,门口却又扑进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