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丽珠闻言眼泪就落了下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方丽珠哭了,方牧临只当林氏情况不妙,愈发急了。
“表哥,此事一言难尽,还是先让大夫诊脉吧!”见大夫进门,姚可清道。
方牧临忙不迭失的点头,却见姚可清裙子上血迹斑斑,不由惊呼。
顺着方牧临的目光,姚可清才想起自己忘了换下污掉的的裙子,忙告罪回了厢房换衣裳。
换完衣裳出来,大夫正在开方子,“这是气急攻心才导致吐血了,这口血吐了出来也就没有大碍了,我开个益气养血的方子先吃着!”
大夫开完方子就走了,可是就是方子开好了也没地儿抓药,若是让人回京里抓药,这一来一去不知道要耽搁多少功夫,方牧临一边叫人回京抓药,一边让人去询问赈灾的宋子清可备有药材。
这时林氏醒来,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当时林氏与姚可清说起往事,她一来悔自己当初纵容着方玥和姚崇华的事,二来气姚老侯爷利用方玥对姚崇华的感情鼓动方玥嫁进姚家,三恨苗氏设计方玥小产,三管齐下,这才呕了一口血晕了过去,再加上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陡然这么放松一下,就给睡了过去。
“不必让人去抓药了,我们回京吧!”林氏说着就要挣扎起来。
得知林氏身体没有大碍,方牧临没有反对林氏的话,虽然大夫说林氏无碍,但是到底是吐了血的,还得好好将养才是,刚经历洪水的别院显然不是调养身体的好地方,回京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此时回京的路被毁了大半,这一路颠簸回去又怕林氏的身体吃不消,方牧临有些犹豫不决。
林氏发话了,众人自然不能反对,急急忙忙去收拾东西去了。姚可清来别院的时候带了四个箱子,如今这四个箱子又全被带到了林家,因着林氏要求大家轻装上阵,故姚可清只带了那一箱子书,桔子却坚持让姚可清把那箱衣裳首饰也带上。
“小姐,您想想大小姐那枚玉佩吧,这东西丢了就丢了,也无所谓,可若是落在别人手里可就说不清了!”
依姚可清最初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带的,这样速度快一些,但最后只带了书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书上她都作了批注的,若是丢弃,落入歹人之手就不好了,这才带了书,如今听桔子一说,倒也不好把衣裳首饰扔了,只好也带上了。
等见了林氏,林氏却不由分说的让姚可清把所有东西都带上,“我们走在前头,压着行李的人跟在,耽搁不了行程的了!”
姚可清只好应了。
临出门时,姚可清提议把锹和镐带上,“这山体都崩塌了,路上估计会有山石挡路,到时候清路倒是用的上!”林氏深以为然。
虽然此时已经雨停了,但是连着一夜的暴雨冲走了铺路的石板,泡软了路基,放眼望去,满地的泥泞,更主要的是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马车被颠簸的都要散架了,根本没有办法载人,众人只能徒步走着,遇上路况好一些的地方才能略坐一段马车。
所说的冤家路窄大抵就是如此了,方家人走了不过几里路就遇见了苗家众人。
原来苗氏从方家别院离开后就回了姚家别院,可是姚家别院地势低,又从玉梁河里引了活水来,与玉梁河相连,昨日玉梁河发大水,将姚家别院冲刷了个干净。苗氏一边肉疼她被洪水冲走的物件,一边带着姚家众人往京里赶,却被山石挡住了去路。这山石也不大,但没有工具,想要徒手搬动也不是件容易事,苗氏带人尝试了许久也未成功。
见林氏来了,苗氏以为林氏也会被山石挡住,谁知林氏却指挥着人清路,不过片刻功夫,带着工具的方家下人很快就将挡路的石头清除干净了。
苗氏这下傻眼了,眼看着方家人浩浩荡荡的从她面前过,林氏从苗氏前面走过时丢了个“你不是硬气吗?有本事别从我方家清出的路上过!”的眼神。
苗氏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过去时就收到了林氏的眼神,顿时又气又臊。
姚可清却过来扶着苗氏道,“外祖母身子不适,孙女儿先送了外祖母回去再回府向祖母请安!”
说话间却是走过了清出来的那段路。
“我还当你会硬气到底,死也不会从这路上过!”林氏嗤笑。
苗氏闻言脸红了,她本就想过来的,却怕被林氏笑话,就打算等林氏走远再走,结果恰巧姚可清过来跟她说话,她就装作无意的走了过去,但是被林氏这么当面指出,任苗氏脸皮再厚也挂不住。
林氏拉了姚可清走,“何必去招惹她,她那性子,奈何不得我,回头就该拿了你撒气!”
“比起对付我来,她现在更想的是怎么堵住别人的嘴,不然她妾的身份传出去!”苗氏的身份被揭穿时除了林氏和姚可清在场外,还有姚可柔以及她们身边伺候的人,要堵住这些人的嘴,苗氏可要花不少功夫。
林氏知晓姚可清是在为她出气,怜爱的拍了拍姚可清的手,“好孩子,别为了我这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婆子委屈了自己,万事有外祖母给你做主!”
姚可清点点头,她深知林氏心里对苗氏的恨意,任他们两家私底下闹的再凶,但碍着他们姐弟,方家也不能将姚家怎么样的,林氏更不能将苗氏怎样。可是日积月累,林氏心里的恨意却会折磨的林氏痛不欲生,如果不让她发泄一下,只怕要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