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姚可清也严肃起来了,内院到底是小苗氏的地盘,她再小心也防不胜防,可是外院是在姚崇明管辖下的,小苗氏要动手也没那么便宜了。更何况姚嬷嬷一家,毛松一家,还有范叔都在外院,姚启珅若是去了外院反而更安全一些。毕竟小苗氏的陪嫁人手有限,她的心腹也仅限于内院,外院她就有些鞭长莫及了,不然她也不会死死的把两个已经快要成年的儿子护在内宅了。
“我最近也在想这个呢!以二婶的打算来看,她是不打算把家里的几个男孩挪到外院去的,老夫人也跟着装糊涂,还要想法子把大哥二哥弄出去才好,不然珅儿也出不去!”
姚嬷嬷高深莫测的一笑,“小姐不必担心,老奴早就想好了法子,只等三少爷到了年岁,就可以搬到外院去了!”
姚可清惊讶道,“嬷嬷想了什么法子?我还打算借着夫人的手逼的父亲开口呢!”
姚嬷嬷想了想,猜测姚可清大概是想拿春香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让朱氏容不下姚启珅,然后挑唆姚崇明把姚启珅赶出去,便道,“小姐的法子也是可行,只是太麻烦了些,而且大夫人也不是个聪明的,万一露出马脚叫人怀疑到小姐身上就不好了。老奴这法子却能让二夫人主动提出来让几位少爷挪院子!”
姚可清想着姚嬷嬷刚刚所说的“主动”,顿时知道了姚嬷嬷的打算,“嬷嬷这法子真是高,二婶这回怕是又要被大哥气出个好歹来!”
姚嬷嬷假意训斥道,“如此幸灾乐祸,看长辈笑话,让人知道了要说小姐不孝的!”顿了顿又道,“背着人的时候乐一乐就好!”
姚可清再也绷不住了,笑倒在姚嬷嬷怀里。
老夫人或许是真的热的受不住了,小苗氏刚让人把别院收拾好,老夫人不顾自己还没痊愈的身子,就急急忙忙的带着五个孙女出发了。
几个孙子却都没带过去,今年姚启康又没考中童生,越发的被小苗氏逼的狠了,而姚启辰也顺带着沾了姚启康的“光”,课业增加了一倍。
姚可清带走了桂圆桔子和四玉,留了房嬷嬷看院子,顺便调教莲衣,绿衣,画心和翡心四个小丫头,姚可清一走,房嬷嬷就把幽篁馆的大门关了,闲杂人一律不许进来。
姚家别院在京郊,离城里有两个时辰的车程,所以姚家人是一大早就出发了。只是走了才半个时辰不到,前面的马车就停下来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传话说让大家去旁边的茶楼歇息片刻再赶路。
从茶楼后门进了二楼的包间,老夫人脸色青白的躺在塌上,李嬷嬷在一旁十分焦急,“老夫人,要不今日就先回府,等您身子痊愈了再去也不迟呀!”
老夫人摆摆手,本来她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昨儿晚上又凉了肠胃,腹泻了好几次,这才受不住马车的颠簸,才刚出发就要休息。
“那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老夫人又摆手,腹泻实在是不雅,外面的大夫嘴又不严,说出去了可怎么办?她可丢不起这个人,再说她已经吃了药丸了。“歇会儿就好了!”
老夫人不让,李嬷嬷也没得法子,姚家五姐妹更没法子了,都默默的坐着喝茶。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嚣,紧接着楼梯上就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金属撞击的声音,老夫人正要让李嬷嬷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就有一个浑厚的男声在门外响起,“在下奉命缉拿朝廷要犯,如有冒犯还请多多担待!”
言下之意就是他要进来搜屋子了,老夫人不乐意了,她是堂堂的侯府老夫人,岂是一个大头兵就能搜屋子的,就没理他,老夫人不说话,李嬷嬷也不敢搭腔。
谁想,外面的兵卫以为屋里的人是默认了,又是个性急的,便推开了门,一开门就看见满屋子的都是女眷,顿时知道自己有些冒犯了,但门已经开了,他索性大大方方的把屋子搜索了一遍才对老夫人赔礼,“在下失礼了,只是今日有军务在身,还请夫人海涵!”
见那人自顾自的搜了屋子,老夫人气急,本来身子不适,天气又热,就有些气不顺,现在觉得自己被轻慢了,顿时火冒三丈了,“谁叫你进来的!没规律的,主人家同意了吗?”
那兵卫是真心赔礼,而且他没觉得自己按规矩进来搜查有什么不对,再说刚刚不是默认了吗?
见兵卫不语,老夫人以为他自认理亏,说话越发刻薄了,“屋里这么多女眷,冲撞了怎么办?没教养!不知道先问了主人家的意思吗?”
那兵卫也怒了,自己该提前打招呼的也打了,该赔礼的也赔了,训也挨了,怎么还说起自己没教养来了,“老夫人慎言!在下只知道这天下就一个主子,那就是当今圣上,我们领的是陛下的旨意,不知道老夫人说的主人家又是谁?”
老夫人一噎,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糙一个人说话却这么言简意赅,一句话堵的老夫人无话可说。
见老夫人哑口无言,那兵卫得意的一笑,便出门下楼去了。老夫人在身后被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李嬷嬷忙上前顺气,“老夫人消消气,何必跟个大头兵一般见识!”
老夫人想讲手里的茶杯摔了解气,却突然想起这不是在自己府上,只好作罢,“这是哪个衙门的,这般目中无人,他们的长官是谁,回头叫明儿参他一本!”
“是皇上!他们是禁军,禁军是由皇上直接指挥的!”姚可清突然开口说道,刚刚搜查的侍卫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