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马车只晃动了一瞬间便停止了,只是此时的车厢却是倾斜的,马车里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驾车的车夫惶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车轱辘断了,还请二小姐和三少爷赶紧下车吧!”
姚可清从车帘的缝隙看了眼,不由皱了皱眉,这街上人来人往的,自己怎么好抛头露面,但看着那车夫在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倾斜的马车,知道事情耽搁不得,只好带了帷帽下了车。
老夫人派了李嬷嬷过来问话,李嬷嬷见车坏了,也不敢耽搁,忙自作主张的要领了姚可清姐弟去老夫人的马车。
姚可清看了眼车轱辘断裂的地方,又伸手摸了一下,神色便有了几分凝重。
“哎哟!二小姐可别碰,当心伤了手!”李嬷嬷见姚可清伸手去摸车轱辘,忙阻止了她,却还是让姚可清摸到了。
“只是听说马车行久了车轱辘是烫的,一时好奇就摸了一下!”姚可清收回手在帕子上擦了擦。
李嬷嬷见周围有人围上来看热闹了,怕他们把姚可清的容貌瞧了去,损了姚可清的声誉,忙把姚可清姐弟送到老夫人的马车上。
姚可清上马车之前,悄悄对桂圆吩咐了几句,桂圆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姚可清回府之后刚换了一身衣裳,桂圆就回来了,“因为小姐和三少爷今儿都要出门,昨儿奴婢的爹将今日主子们要用的车都仔仔细细的查过一遍了,都没问题的!”
姚可清点点头,她刚刚坐的那辆马车从表面上来看确实是没问题,但是那车轱辘却还很新,显然是刚换过的,刚换过就坏了,她那会儿伸手去摸,手下的触感干枯凝涩,有人在车轱辘的木料上做了手脚。用来做车轱辘的木料必定是质地坚硬,且柔韧性好的,更主要的是木料不能太干,太干了则变得很脆,脆则易断。今天那辆马车车轱辘木料异常干枯,像是被人特意用火烤干了的。
“小姐交待的话奴婢都说了,奴婢的爹让奴婢替他谢谢小姐的大恩!府里谁用过马车都登记在册,很好查的,不出明日就能知道那车轱辘是谁用过之后换的!”姚可清知道今日马车在大街之上坏了一事,府里肯定要给他们姐弟一个交待,而这次的车马都是桂圆的爹桂大叔操办的,想来老夫人会发作了桂大叔,所以姚可清就让桂圆提前去提个醒,顺便让桂大叔查一查那马车。
“你在我身边伺候,你家里人我自然会帮着照料着!只是这次少不得要委屈桂大叔了,你待会儿去找房嬷嬷支五两银子给你爹!”姚可清不缺银子,对身边的人素来大方,尤其是让人帮忙办事的时候,但也不是无缘无故就给的,给的好才能让人记得你的恩情,给的不好反而要滋生出贪念了。
桂圆心里一暖,知道姚可清给的银子是让她爹去办事的,也不推辞,替她爹谢了,“奴婢的两个哥哥都是蒙小姐的恩才有了差事,大哥学了一手做首饰的手艺,二哥跟着毛管事学管账,如今别人都羡慕咱们家呢,咱们一家五口就有五个领差事的!”
当初桂圆进了幽篁馆,姚可清打听了一下她家的情况,见她大哥二哥都是能干的,但是却是在外院领着闲差,姚可清有心拉拢,便把他们安排到铺子里做学徒去了,但桂圆的二哥却打的一手好算盘,被毛松看中,带着身边跟着他学管账,如今都出息了,桂圆一家家境好了,对姚可清也越发忠心了。“那也是你们有本事,桂大叔这次十有八九怕是要被卸了差事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急,让桂大叔只管歇着吧!”
桂圆知道如今他们家日子过的红火,怕是惹得不少人眼红了,这回的事别人肯定会狠狠的踩他们家几脚才会罢休,但小姐让他们家借着这件事韬光养晦,她也觉得有道理,便笑道,“奴婢的爹说了,他在车马局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一手驾车的手艺,这回卸了差事,以后就专给小姐赶车!”
姚可清也跟着笑了,“那可好,桂大叔赶车的手艺可是比别的车夫强多了!”桂圆笑着去找房嬷嬷拿银子,让桂大叔去查马车车轱辘被换一事了。
果然不出姚可清所料,老夫人用了晚膳之后就叫了车马局的人问话。而桂大叔得了姚可清的吩咐,早早的就来寿安堂外面跪着请罪了,老夫人召见他之后,还不等老夫人问话,桂大叔就自己磕头认错了,只说是车马局的马车都是前不久刚刚翻新休整过的,所以昨日他并没细看,如今知道自己一时偷懒差点儿铸成大错,伤了少爷和小姐,所以特地来请罪。
桂大叔认错态度诚恳,老夫人想借机发作也不成,只能顺手卸了他的差事,让自己的心腹顶上。
桂大叔一脸感恩戴德的谢了老夫人,出了寿安堂才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由感叹到二小姐果真是料事如神。自己一家子跟着二小姐才几年功夫就成了下人里头有头有脸的门户了,越发在心里觉得当初把桂圆送到姚可清身边伺候是多么正确的决定,以后还该对姚可清更忠心才是。想起姚可清交待的事,当下也不敢耽搁,回屋让桂大娘找了坛老酒,包了一包卤肉便出去串门了。
等到快院门落锁的时候,桂大叔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桂家租赁的小院里。长乡侯府下人众多,全住在侯府后面的后罩房里面肯定很挤,有头有脸,手里又有钱的下人就在周围的小巷子里租了院子住,桂家这几年挣了不少银子,再加上他们帮姚可清办事,为了方便和保密,姚可清便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