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瑶惶恐不已,“婢妾怎敢怪夫人,是婢妾自己做错了,就该受罚,更何况夫人还待四少爷视若己出,婢妾感激不尽!”近几年里,府里没有小孩子,所以小苗氏为了让翠瑶对自己忠心耿耿,待姚启斌还是不错的。
“斌哥儿是个可人疼的,好好教养他,你下半辈子也就有着落了!”
“有夫人在,就不会少了婢妾一口饭吃的!”
小苗氏被翠瑶奉承的舒服了,笑道,“你倒是嘴越来越甜了...”
翠瑶笑了笑,没说话。
“斌哥儿也启蒙了,你平时里还要看顾斌哥儿,就不要每日都来立规矩了!”
“四少爷有刘嬷嬷照料着,不碍事的,婢妾还想在夫人身边伺候,沾点儿夫人的福气,夫人就不要赶婢妾走了!”
说起刘叶子,小苗氏总觉得怪怪的,当初刘叶子进府是经过盘查的,但那时小苗氏恼怒翠瑶,并没关注过刘叶子,“那刘嬷嬷是个什么出身?”
翠瑶自然不能把在庄子上的事说出来,只好道,“刘嬷嬷是五里庄庄子上的人,因为她没有孩子,所以格外的疼四少爷,后来庄头就让她来伺候四少爷了!”直接扯出庄头来,这就撇开了她和刘叶子关系了。
小苗氏还是忍不住皱眉,“总觉得她对斌哥儿好的过分了些?”
翠瑶倒是没觉得,“当初说好了要四少爷给她养老的,所以他对四少爷用心一些也是有的!”
“她就没个家人没?”
“有的有的!”虽不知小苗氏为何突然对刘叶子这么感兴趣了,但翠瑶还是据实以告,“她一家都是庄子上的,她家那口子伤了根本,所以绝了后,但又死活不同意合离,她便跟着婢妾来了府里!”
看来是跟夫家结了怨了,没有了出路才进府的,小苗氏心里有了成算,“你瞧着她人如何?”
翠瑶认真思考了片刻才道,“虽说礼数上比不得府里的人,但性子爽利,做事也利落,更主要的是她对四少爷好,就是婢妾这个生...姨娘都比不上她用心了!”
“她还指望着四少爷给她养老,能不尽心吗!”
“是呀,四少爷跟她也亲近,比跟婢妾还亲近!”说起这个来,翠瑶心里有些不自在,自己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却跟别人亲近,这滋味儿可真是不好受,不过刘叶子一心为了姚启斌,翠瑶又觉得慰藉了。
“哦?那怎么行?”小苗氏不满的看了要翠瑶,“你也该拿出主子的气魄来,由着她一个奴才摆布斌哥儿?我看你最近就不要来立规矩了,还是先把斌哥儿笼络住了再说!”
翠瑶含糊的应了,她也是个奴才,哪里就摆得出主子的款了,再说姚启斌也没跟她不亲,只不过是更依赖刘叶子罢了,但孩子现在小,粘着奶嬷嬷也是正常的,大一点儿就好了,大少爷小时候不是也爱粘着奶嬷嬷的,只让奶嬷嬷抱,别人都不行。
小苗氏见翠瑶低着头,以为她听进去了,又道,“我知道,她带着斌哥儿这么多年了,你抹不下面子教训她,这个恶人我替你做了,晚间你让她来给我请个安!”
小苗氏一脸不容拒绝的表情,翠瑶只好答应了!
小苗氏被代姨娘拿着证据找上门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在知道代姨娘无意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之后就安心了许多,只要不被宣扬出去,那就还有转还的余地,代姨娘所求的不过是姚可容能有一门好亲事,还有她下半辈子依靠,自己答应她就是了。
稳住了代姨娘以后,小苗氏才思考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把消息泄露了,马大夫的命门捏在自己手里,肯定不敢轻举妄动,自己的药从头到尾都只有何妈妈接触的到,可是代姨娘手里的药渣,还有药方都是从哪里来的?
小苗氏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是何妈妈在某个环节上出了差错,因而有意冷落了何妈妈。
想起当初给自己诊脉的那个大夫,小苗氏恨极,若不是那大夫诊断错了,何至于让自己落得如此地步,被一个妾拿捏着。
那日小苗氏被姚启康气的晕倒后,下人们都急的乱了套,便随便拉了个大夫进来,偏偏那大夫只是个略懂皮毛的,常常走街串巷,给大户人家的下人看病,他被带到小苗氏屋里的时候被富贵屋里的装饰恍花了眼,只想着怎么才能多得赏钱,所以信手诊了脉,便说小苗氏有喜了,小苗氏一高兴,他果然得了许多的赏钱。而姚启康转头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老夫人,小苗氏连另找大夫确认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小苗氏怀孕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后来,请了马大夫来请平安脉的时候,马大夫才私下里跟小苗氏说了实话,她不过是操劳过度,导致了月事不调,根本不是怀孕了。
小苗氏又是震惊,又是失望,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想起来堵马大夫的嘴。可是她有孕的消息满府上下都知道了,这让她如何跟老夫人交待呀!还是何妈妈提醒小苗氏借着小产把这事揭过去,可是小苗氏却另有想法,想通过这个莫须有的肚子来谋划一番,原本是打算算计上姚启珅,让她被姚启珅“撞”了小产的,只是姚启珅平时根本不往二房去,小苗氏又在屋里安胎,不能随意出去,这才借着去看禁足的姚可容,捎带上了代姨娘,却阴错阳差的让代姨娘失了孩儿,小苗氏倒是在暗地里高兴了一番。
却不想代姨娘疑心小苗氏,偷偷收集了小苗氏的药渣,又根据药渣找人写出了方子,竟是个活血祛淤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