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巧嘴低声嘀咕道:“她可跟我们不是姐妹,人家的心高着呢!都是三等了还不安分,姐姐是正经的大丫头,自小就在少爷身边伺候的,哪是她一个半路杀出来的能比,姐姐何必处处让着她呢!”
莲心低下头,神情有些落寞,“银翘是老夫人给的,咱们得罪不得,再说了,少爷也看重她,管她是几等,只要能把少爷伺候好就行了!”
巧嘴替莲心不平,“穿的破破烂烂的,装的一脸凄惨,还不是为了去少爷那里博同情,哪里有姐姐的半点儿稳重了,偏少爷就吃她那一套!”
莲心唬着脸沉声道:“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少爷也是咱们能议论的?做下人最紧要的是本分,还不赶紧去干活去!”
巧嘴恨铁不成钢的扭身走了,莲心看着书房紧闭的房门轻声一笑,转身离开了。
小苗氏虽将她怀孕的消息捂得紧,但很快,府里的人都知道了,有人惊,有人喜。
惊的是朱氏,她没想到小苗氏一大把年纪了竟还能老蚌生珠,想着自己正值好年华却迟迟没有喜讯,转念想起春香,终究将这口气咽下去了。
喜的自然是姚崇明了,自翠瑶孝期里生了姚启斌之后,长乡侯府就再也没有添过丁了,如今小苗氏再次有喜,姚崇明觉得是好兆头,自己刚跟余家搭上线,家里就要添丁了,这可是繁荣昌盛的预兆,因而对小苗氏的肚子格外看重了,各式各样的补品流水一样的在曦雅院送,几日功夫就将小苗氏补的胖了一圈。
姚可清在知道小苗氏有喜一事时格外诧异,前一世并没有这个孩子的,不过转念一想,前一世也没有姚启斌和朱氏,便释然了,自己的重生改变了许多事情,自己以后怕是不能再依靠前世的记忆来行事了。
看着满府上下的人都赶着去二房献殷勤,朱氏气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老蚌生珠,有什么好得意的!”
春香劝道:“夫人暂且忍忍吧!如今老爷正在兴头上,夫人何必去惹老爷不快了?”姚崇明连着数日没来漪兰院了,朱氏十分窝火,春香生怕朱氏此时触怒了姚崇明,到时候她们主仆都没有好果子吃。
小苗氏有孕,自然不能伺候姚崇明了,但小苗氏又怎么会让朱氏得了便宜,便借着肚子,将姚崇明留在曦雅院,让丝兰伺候。丝兰打坏了身子,想要有孩子,怕是不能了,小苗氏也就不用担心在她有孕期间会有庶子庶女蹦出来。
朱氏恨恨地灌了半碗茶,“我忍,我忍了!我都忍了那么久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春香舒了口气,“府里多年没有添丁了,老夫人和老爷自然看重二夫人的肚子了,只是若是能好事成双,老爷怕是会更高兴了!”
朱氏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眼春香的肚子,“你是说把这件事告诉老爷?”
春香点头,“实在是不能再拖了,都已经五个月了,瞒不住了!”
朱氏看着春香即便是穿了宽大的外衫,却依旧有些凸出的小腹,踌躇道:“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想着能多瞒一日是一日!”朱氏对自己不能有孕一事总是心有怀疑的,觉得是被人做了手脚了,可是却找不到证据,只得加倍小心了,便连春香有孕一事都瞒着众人,想着晚一日被人知道,便少一日担心。
“能瞒着固然是好的,只是肚子越来越大,不好藏了,叫人知道了,反倒要疑心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正了!”如今已经有人老盯着自己的肚子看,春香生怕被人瞧出端倪,急于给自己肚里的孩子一个名分。
朱氏也有这个顾虑,即便是最后证明这孩子是老爷的,可是曾被人传出那样的话来,总会在老爷心里留下疙瘩的,“我待会儿请了老爷过来就由你伺候吧,该怎么说可都知道?”
春香点头,她们主仆二人早就商量好了,姚崇明一直以为他收用春香的事朱氏是不知道,朱氏也就装作不知情,到时候春香只需推说自己没有过明路,不敢把身怀有孕一事说出去,便能解释为何怀孕五个月却无人知晓了。
晚间,朱氏请了姚崇明过来,自己找了个借口带着下人离开,独留下春香和姚崇明。见四下无人,姚崇明便有些心旌荡漾了,言语间也带着轻浮。春香却不敢再与他调笑了,遂借着小苗氏的身孕说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姚崇明闻言惊喜交加,家里接二连三的有了喜事,可见是自己时来运转了,憋屈了这么多年,自己总算要扬眉吐气了!只是转念一想,春香跟自己到底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自己如何开口跟朱氏提及此事呢?自己染指了她的贴身丫头,还让丫头有了身孕,一时又有些为难了。
春香将姚崇明的心思猜到了几分,便言自愿去朱氏那里请罪,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了,让姚崇明大为感动,嘴上说春香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他定会给她做主的,一定给她一个名分,却也没拦着她去找朱氏陈情。
春香心里感到一阵悲哀,为自己,也为朱氏,女人这一辈子都得依靠着男人,在家依靠父兄,出嫁依靠夫君子嗣,可是她们却摊上了这样一个男人,好在还有孩子,春香摸着凸起的腹部,心里才稍觉宽慰,只要有这个孩子她们就有出头之日。
片刻功夫,朱氏满脸笑容的拉着眼角噙泪的春香进来了,姚崇明尴尬的想要说点儿什么,朱氏却直接打断了,“这么大的事,老爷怎么也不早点跟妾身提起呢?”
姚崇明尴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