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不解,“小姐绕了这么大个弯子放了她,就为了这个?”
姚可清道:“是,也不是!你可千万别小看了像她这样的小人物,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心存怨恨,那么在说话和做事时,便不免要表现出来!惩罚了她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倒不如放了她,还能恶心一下别人!何乐而不为了?”事实也是如此,莉香果真逃掉了,并且在听到关于朱氏的传闻之后,添油加醋的把苗大夫人的事说了出去,一时间朱氏姑侄的“光荣事迹”传遍了京城,不过这是后话了。
桔子闻言,顿时对姚可清佩服地五体投地,“小姐果然是小姐!就是比我们聪明,这么些弯弯绕绕,奴婢是没想明白的!”
一回到客院,苗大夫人便吩咐人看紧了门户,只带了锦儿和莉香进了屋子,苗大夫人一坐下,锦儿就朝着莉香的膝盖弯一脚踢下去,莉香吃痛,便跪倒在苗大夫人面前。
苗大夫人板着脸问道:“你都说了些什么?”
莉香惶恐道:“奴婢什么也没说!哎哟~”胳膊上被锦儿重重的掐了一记,“奴婢真的什么也没说!夫人要相信奴婢呀!”
苗大夫人示意锦儿住手,缓了缓语气,道:“她都问了你什么,你又是怎么回答的,你给我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
莉香忙道:“姚二小姐只问了奴婢是谁指使奴婢的,奴婢说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瞧见了一个丫头,是一个丫头吩咐奴婢做的!”
锦儿一听,急了,“你可有说那个丫头是谁?”
莉香讨好道:“奴婢从来都没见过她,哪里知道她是谁!”
锦儿松了一口气,她生怕这件事闹大了,自己要被拿去顶罪。
苗大夫人确实想过万一东窗事发,就拿了锦儿去顶罪,此时见事情没有想的那么严重,心下对锦儿也有一丝愧疚,没有在意她的失礼。又问道:“就说了这个?没有别的了?”
莉香道:“姚二小姐还问了那丫头的相貌,奴婢说那丫头与奴婢一般身量,圆脸,大眼睛的!”
锦儿一听姚可清还问了相貌,顿时又紧张了,带莉香说了自己的回答,便彻底放了心,她可是比莉香高了半个头的,又是瓜子脸,跟莉香所说的实在是差的远了。
苗大夫人正琢磨着莉香的话的真实性,实在是有些拿不准,便吩咐锦儿先将她看起来,再做定夺。
锦儿亲自压着莉香往后罩房里放杂货的屋子去了,路上不禁又问道:“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你若是敢说半句假的,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莉香连连点头,“奴婢哪敢骗姐姐呀,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说着,便偷偷塞了块银子在锦儿手里,压低声音道:“姐姐给了奴婢银子,奴婢怎么可能害姐姐呢?姚二小姐根本就不知道姐姐,姐姐就放心好了!”
锦儿掂了掂那块银子,分量不轻,不再说话,只吩咐守门的婆子不要作践人,吃喝一律不许少了。
莉香被关在屋子里,想着她刚刚给锦儿卖了个好,又给了她银子,她应该会在苗大夫人面前多说几句自己的好话了。她哪里知道锦儿之所以如此紧张也不全是因为她看见了锦儿的长相,当初苗大夫人给了锦儿三十两银子去办事,却被锦儿私下里昧了十两。
莉香想着姚二小姐给了自己四十两银子,自己得好好筹划一番,说不定就能脱身了,打开荷包一看,一模一样的银锭子,五两一个,圆溜溜,胖乎乎的,心里欢喜不已,却发现银子底下压了一张纸,打开一看竟是自己的卖身契,不由的呆了。
苗大夫人本以为姚可清是没什么心机的,想给她个教训,却没想到反而被她发现了,只是她把这么个丫头送来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莉香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锦儿自己心里有鬼,又拿了莉香的好处,自然要帮着莉香说话了,见苗大夫人蹙眉不展,便小心翼翼的说道:“奴婢仔仔细细的想了莉香的话,还是可信的!”
“哦?这话怎么说?”苗大夫人果然来了兴致。
锦儿道:“姚二小姐一开始是带着莉香去了表小姐的院子的,她事先怕是也不知道夫人就在那里,可见她并非是冲着夫人来的!而且奴婢想了想夫人和表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就属表小姐身边的春香最是符合莉香的描述了!姚二小姐估计是以为这事儿是表小姐做的!”
苗大夫人细细一想,可不是嘛,那莉香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姚家真有这么个人,那春香可不就是圆脸,大眼睛嘛!只是自己如今把莉香要了来,怕是要让她误会是自己下的手了,若是这事儿闹开,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可言?一时之间,眉头皱的更紧了。
锦儿见苗大夫人信了自己所说的话,悄悄地松了口气,献策道:“夫人可是担心姚二小姐会误会夫人?”
苗大夫人心里忐忑,面上却强硬,冷哼一声,“她误会又能如何?如今莉香在我手里,她也没有证据,能奈我何?我看她本来就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今不过是让她多添了几分怀疑罢了!”
锦儿却没有苗大夫人这么足的底气,她只盼着莉香早早的被打发走,这样,她昧了银子的事才能瞒住,“话虽如此,可是安国公府送丫头来时,府里那么多人都瞧见了,如今姚二小姐转手就将丫头给夫人了,姚家的下人会怎么看待这事?如今可是姚家二房的人当家,若是让她们拿到了把柄,这对苗家长房可是十分不利的!”
因着事关苗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