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晴辉馆,宋子清掏出拾来的那方印,籽料是极品六面血的鸡血石,鲜红欲滴的血色,血色鲜艳且活,几乎不掺一丝杂色,上篆“维清缉熙”四个字,缀着金线编织的璎珞,很是富丽堂皇。因着自己名字里有个清字,宋子清对这印倒多了几分喜爱。
想来该是那个小姑娘落下的,只是也不知她是谁,该怎么还给她,听她的声音却是有几分耳熟了,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了!宋子清拿着这方印,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名贵的东西丢了,想必主人一定会去找的!只是晴辉馆里如今有侍卫把守,就是去找了也进不去。
宋子清突然想起那个被抓住的丫头,顿时有了主意。
姚可容一出来就看见姚可清与闵氏母女相谈甚欢,一时不知是该出去,还是该回去,见闵氏抬头看她,忙过去行礼。
闵氏让人上了茶,道:“听珍儿说你失足从假山上落了下来,可有摔伤?”
姚可容知道是姚可清为了她的脸面帮她撒了谎,“谢夫人关怀,只是有些吓着了,却是没有伤着的!”
闵氏见姚可容双眼红肿,扑了厚厚的粉都盖不住,又见她时不时抬头看姚可清,便知她们姐妹必定有事瞒着她们,但因是别人的私事,她不好过问,再者,姚可清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也就安了心了,借口快开席走了。
闵氏一走,苏珍也坐不住了,要带着姚可清她们出去耍,姚可清刚刚在众人面前树立了一个饱受继母迫害的可怜形象,此时哪里敢这样大摇大摆的跟着苏珍去逛园子,便哄着她说要去找大舅母廖氏,羞得苏珍才罢休。虽然方家没有来人,但苏珍却不可能去打听,倒是叫姚可清糊弄过去了。
出了苏珍的院子,姚可容一脸感激的看着姚可清,“今日多亏了二妹!不然...”说到这里姚可容不禁想起那噩梦般的一幕,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姚可清道:“不必谢我!我们都姓姚,你坏了名声,我也讨不到好!”
姚可容一噎,又道:“二妹只是嘴上刻薄了些,其实心是最好的了!”
姚可清没心情听她拍马屁,“你怎么会出了园子的?”
姚可容正要说“我见二妹去了许久还不回来,很是担心,所以就想去找找!”却见姚可清正嘲讽的看着自己,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换成了“我一直是跟着二妹的,见二妹出了园子,就不敢跟了,便等在那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二妹回来,就想去看看,谁知...”
姚可清一楞,她那时候一门心思想着躲开众人的视线,倒真没留意有没有人跟着自己。而且园子门紧挨着二门,姚可容竟然敢站在那里等自己,难怪会被小人缠上。
见姚可清不说话,姚可容踌躇半天,道:“二妹,我的玉佩不见了...”
姚可清神色一变,“哪个玉佩?”
姚可容道:“是一块双鱼玉佩,本是一对,我跟三妹一人一块!”
“什么时候不见的?”姚可清问。
姚可容道:“刚刚我换衣裳时发现的,估计是拉扯间给落下了,也不知有没有被人拾了去...”越说声音越低了。
姚可清拧眉道:“今日领我去歇息的那个丫头手脚不干净,顺走了我一只钗子,苏夫人答应我将那丫头捉来交由我处置,到时候只推说是那丫头也偷了你的玉佩,至于玉佩的下落,许是被那丫头的同伙带出府去卖了!”
姚可容见姚可清都安排好了,只得把让她陪自己去找的念头压下了,“还是二妹考虑的周全!我原还打算去找回来的!”
这时有人来传话,说是要开宴了,姚可清只得压下心底的不安,去寻姚家众人了!
席上,姚可清依旧是一副丫鬟的样子,伺候朱氏用餐,等朱氏放了筷子,她才坐下,匆匆吃了几口。
饭后,又到了例行表演才艺的时候了,看着满园子跃跃欲试的众位小姐,姚可清微微有些不屑,不管是什么宴会,到了最后,总会变成各家公子小姐比试才艺,各位夫人攀比自己的儿女。但转念一想,这些人中也有在家里过得不如意,想通过这样的机会来改变自己的处境,她也就淡然了。同时,倒也有几分庆幸来,若是小苗氏不是个心思深沉的,既想要名,又想得利,而是个面狠心狠的,时时刻刻的揉搓自己,自己如今的处境只怕更艰难了。
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抱着瑶琴走了出来,立即有丫头为她搬来桌椅,她低头谢过,便专心弹奏起来。
一曲毕,虽技艺平平,众人还是很给面子的鼓了掌,也有几个夫人夸赞了一番,喜得那弹琴少女的母亲满脸红光。
姚可柔不满道:“指法错了那么多,竟还有人觉得好?白白糟蹋了那么好的琴!”
朱氏闻言立即道:“既是如此,柔姐儿怎么不去试试?咱们柔姐儿也学了好几年了,当初清姐儿这么大的时候,那一手琵琶可是惹得多少人赞叹不已呀!”
姚可柔也有些想去,她更不满朱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不如姚可清,便看向小苗氏,小苗氏深知自己的女儿和姚可清对上,绝对讨不到便宜的,但面对女儿饱含期待的眼神,还是含笑点了点头,姚可柔雀跃而起,反应过来后,就矜持着施施然向主位行了礼,要了琴,试了音,便弹奏起来。
她弹出第一个音调的时候,姚可清就在心里叹了口气,姚可柔弹的曲子与刚刚那位小姐弹的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不过姚可柔弹的这曲在难度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