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柯比能的败退,西风镇的战斗以定平军的大胜而宣告结束,张毅也随之下令,定平军兵进西风镇。
西风镇由于年久失修,又长年遭受战火洗礼的缘故,因此早就破败不堪了,定平军入驻之后,也只能暂时找一些宽敞的地方扎营,等日后再慢慢收拾这个由西汉大将军卫青所修建的小镇。
入夜,中军帐内,张毅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一边养神,一边听着黄忠汇报此次大战的结果。
手里托着汇总上来的呈报,黄忠洪声道:“启禀主公,此战,我军大获全胜,斩敌八千四百余人,俘获五千余人,收缴战马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二匹,收缴军械不计其数,收敛的干粮总计八千余担,属下断定,经此一战之后,柯比能再也无力与我军抗衡了,主……”
黄忠刚想请示,是不是继续追击柯比能,却发现张毅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似是睡着了。
“大哥是太累了,”同样看到张毅状况的张飞,冲众人使了个眼色,招招手低声说:“诸位,咱们先走吧,等明天在……”
“我没睡。”
没等张飞说完,张毅就睁开了眼,然后稍显吃力的坐正了身体。
张毅的确是有点累了,这倒不是身体上的劳累,主要是精神上的,经历了一次众将的“背叛”,尽管没有对张毅造成什么损失,还让他得了一个凤舞营,但这对张毅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张毅也是自我安慰了许久,才从这件事里面走出来,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凤舞营并不是众人联合背叛他的最后一次。
“你们是光报喜不报忧啊,”扫了众人一眼,张毅面无表情的问:“咱们的战损,为什么不报?”
“这个……”
听到张毅提起战损,众将一时都沉默了,他们沉默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统计战损。
不管是在春秋战国还是现在的东汉,也不管是打了胜仗还是败仗,将军们第一时间统计的往往都是己方的战功,至于战损往往都是庆功宴之后才会统计,这已经成了惯例。
“还没统计是吧?”微笑着扫了一眼众将,张毅冷着脸问:“我记得我可是说过吧?战功和战损,都要第一时间呈上来,以往咱们定平军军力尚弱的时候,好统计,大家就捎带着算上了,现在定平军壮大了,统计起来麻烦了,你们就不着急算了是吗?可你们知道吗?你们汇报的战功里面,有一多半儿的奖励,我已经发不到有功之人的手里了,你们在这里想我汇报功劳的时候,很可能那些有功之人的尸体还是暖的。”
张毅说最后的一段话的时候,语气很伤感,这让众将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起身从座椅上站起,张毅一边从桌案后走出,一边说:“一将成名万骨枯,你们要记住这句话,名将的战功,永远高悬在庙堂之上供人瞻仰,但托起他们,让他们功成名就的那些战死的士兵,却永远不会有人记得,因此我才要修盖英烈阁,力求让现在的人,后世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幸福生活,是谁用生命给他们换来的,同时你们也要知道,你们的功勋,是谁给你们堆砌起来的。”
话到最后,张毅的语气慢慢的由悲凉转换到了严厉,那严厉的语气,让众将感觉似是有一柄尖刀刺进了他们的胸膛中,让他们疼的都快无法呼吸了。
“大哥俺知道错了,”最想受不了的张飞,第一个站出来向张毅认错,接着冲张毅拱拱手,转头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道:“俺这就去统计战死的兄弟们。”
看到张飞要去统计战损,众人纷纷醒悟过来,都要向张毅请辞,去统计战损,但张毅却拦住了他们,同时也拦住了快要走出帐门的张飞。
唤住张飞后,张毅摆摆手说:“罢了,这次就先这样吧,让战士们好好休息,明天再统计战损也不迟,恶来,去通知战士们,人卸甲,马下鞍,早早休息吧。”
“诺!”
听到张毅的命令后,典韦洪声应诺,但还没等典韦迈步往外走呢,黄忠却拦住了他。
“典将军且慢,”拦住典韦后,黄忠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我们是不是……”
“暂时咱们先不考虑是不是追击柯比能,”似是看透了黄忠的心思一般,张毅笑着说:“我知道大家都急切的想要立功,想要抓住柯比能,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因为柯比能他能不能活过今晚,还是个未知…嗯…还说不好呢。”
本想说未知数的张毅,考虑到黄忠他们可能听不懂,又临时改了口,像这种情况,在张毅身上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张毅的话,一开始让众人感到很莫名,但随即大家就想到了,之前张毅让文聘带着自己的亲兵,不知道做什么任务去了,想必是和柯比能有关,想到这一点,众人不禁暗叹,文聘好运气,只有黄忠自己感觉,张毅是要白送文聘这个最早跟随张毅的年轻武将,一个立大功的好机会,毕竟文聘算起来,可以说是和黄忠一起追随张毅的,如今却在众将之中立功最少,官位也最低,还常常得不到露脸的机会。
黄忠想的,的确就是张毅的打算,张毅深知自己确实有点忽略文聘了,因此才给了文聘这么一个机会,只是最后文聘能不能立功还要看天意。
想到文聘后,张毅转头望着西北的方向,嘴中喃喃道:“应该快回来了。”
在和张毅他们分别后,文聘带着人去了哪儿呢?他去的地方,是阴山山脉最尾端的乌拓山,此刻文聘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