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却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再摸摸,还不是书,眯眼一看,曲明姝正生无可恋地看着他,而他的手正大剌剌地放在曲明姝胸前。
“你干什么!”一个枕头已向他飞来。
“我,我找书!”晏子钦抱着头缩在床角。
“找书?你怎么不说你要找宇宙飞船呢!”又是一条飞天的被子。
不管怎么闹,小两口还是要早早起床的,只是这一床弄乱了的被褥在丫鬟养娘们眼中就别有深意了,春岫为明姝梳头时一直打趣地看着自家小娘子,把明姝看得脊骨发凉,白了她一眼。
晏子钦幼年丧父,寡母又不在汴梁,按理说不需奉茶,只是他们住在舅父许杭家,许杭有对晏子钦多有照顾,合该受外甥一拜。
许杭却很通透,绝不敢受状元郎的磕头和枢密使千金的茶水,好好把他们请到下首落座,说了些祝贺的话,又把晏子钦母亲的书信拆开来念了一遍,里面有对这场婚事的祝词,这时,一个年长的仆妇附在许杭耳边说了些什么,他脸色一变,话也少了起来。
那边花厅里早就摆好了朝食,养娘来提醒家主用膳,许杭却拖时间不愿走,频频看向外甥,明姝知道他是有话想说,又不方便当着自己的面,于是躬身告辞了,免得没趣。
许杭见新妇走了,把晏子钦叫到身边,低声道:“之前给你的图册,你看了吗?”
晏子钦点点头,许杭又问:“怎么不在床下的暗格里了?”
晏子钦道:“被娘子拿去了。”
许杭一惊,“她也看了?”
晏子钦点头,许杭却起犯嘀咕,暗想:“既然两人都看了,顾嬷嬷怎么说床上什么都没有呢?”
“那你们昨晚……那个了没?”许杭红着脸轻声问。
那个是哪个?晏子钦不解,突然一拍脑袋,想到明姝口中的“阴阳感应”,于是连连点头道:“有,可是不习惯,没太成功,过些日子就好了。”
他这一字一句都是实话,在许杭耳中却变了意思,心想这小外甥还挺怜香惜玉的,轻咳了一声道:“不急不急,你知道了就行,你没有父兄,母亲又不在身边,只有舅舅一个长辈,舅舅怕无人教导,耽误了你,这下就好了,不急不急……”
谁知晏子钦傻傻道:“没事,娘子都教我了,这男动女静,男阳女……”他刚要把昨晚曲明姝胡诌的那套理论复述出来,却被许杭捂住嘴。
“这个不用说出来!”许杭的脸都憋紫了,“快用饭去吧,快去!”
曲明姝沉默了,晏子钦也沉默了,快速翻了一遍册子,里面都是各种待解锁的诡异姿势,好半晌,他才喃喃道:“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惊讶地看着他,这个少年也太纯洁了吧!简直是神瑛侍者持泪沃灌的纯天然无公害有机绿色小白菜!面对这么纯洁的少年即将被高清无~码春~宫图污染的场面,明姝立刻用手人工打码,把书丢在地上。
啪叽!丢掉也不给你!
晏子钦不可置否地撇撇嘴,道:“还以为是什么经典,居然只是一本画册,我又不考画院,舅父送我这个做什么?”
明姝一头冷汗,暗想:“你要是拿这么活色生香的肉肉去考画院,御史们还不用唾沫淹死你!”
再一抬眼,晏子钦已经洗漱完毕,开始脱衣服铺床了。
“你干什么?”明姝道,心想这小伙子别是扮猪吃老虎啊。
浑身只剩雪白中衣的晏子钦往靠墙的被窝里一钻,翻了个身,两眼一闭,道:“睡觉。”说完,真的蒙头大睡。
明姝捏了一把冷汗,看着自己繁复的礼服和华丽的珠冠,总不能这样过一宿吧,刚想叫守在门外的养娘进来伺候更衣,可转念一想,别再节外生枝,于是默默下床,先把掉在地上的春~宫图捡起来,藏在嫁妆箱子的最底下,可不敢让晏子钦再看见。
对着镜台卸去钗环,洗净铅华,该更衣时明姝顿了顿,看着床上酣睡的晏子钦,心道:“这孩子分明是白纸一张,不会做非礼之事,我也不用怕他。”于是转到屏风后一鼓作气脱下厚重的礼服,只剩下贴身的半袖褂子,半透的纱料现出里面的织金茜红抹胸,下面一条烟水灰的绫裤,更是轻扬若仙。
她吹了蜡烛,举着长明的羊角灯走到床前,却见晏子钦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嗔道:“你看什么?”
“没什么。”晏子钦摸了摸鼻子,移开眼睛,转身面对墙壁。
明姝瞪了他半晌,想来他是个银样镴枪头,便放宽了心睡在靠外的青丝被中,顺手给羊角灯罩上灯罩,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漆黑中,明姝迟迟不敢合眼,竖着耳朵留心枕畔人的动静,见他一声不吭,呼吸起伏平稳,刚想安心睡去,却听床吱呀一响,他翻身朝向她了。
“我……我感觉不对!”晏子钦粗着嗓子道,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越过明姝揭开灯罩,明姝就看见他白净秀气的脸上正呈现出纠结的表情,那从脸颊蔓延到耳根甚至脖颈的红色越烧越烈。
“我好像……好像生病了!”晏子钦气喘吁吁,一边扯着衣服一边说,“好像……得了热症!”他从刚才就感觉不对劲,似乎有一团火在下腹燃烧,本以为忍忍就过去了,却越来越难受,如今看到瞪着水灵灵大眼,檀口微张的明姝,感觉更糟糕了。
明姝心想:“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虽然头脑单纯,但是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