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也开开心心地下去。
温艾由衷地叹息:“像你这么逛街,走到哪里都能让人开心。”
比如钻石项链的导购,比如刚才的服务生。
“我不是来逛街的,你知道我费这么大力气找你,其实是有些事要告诉你。”安修廷凝着眸子看向外面的天空。
温艾摇头:“我不想听,安修廷,你也发现了吧,咱们两个不能坐在一起说话,一说话就吵架……既然谁也不能说服谁,干脆不要说了不是更好吗?”
她努力过很多次了,想跟他说绵绵的事情,想跟他说他们两人以后和平共处的事情,还曾想告诉他,很久很久以前在浮冰海面上同生共死的相遇。
但每一次都失败了。
她说的他不听也不信,他说的对她来说总是伤害。
不如不说,不如不见。
“这回的事情不一样,你必须知道,至于知道之后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安修廷摇头拒绝了温艾的提议。
他之所以这么执着,甚至放下心里的仇恨芥蒂也要来找她,就是因为这件事太重要了。
绵绵没有这件事重要,她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也没有这件事重要,以前这些让人反感讨厌的事都可以暂时放一放。
他现在无法忍受的,是温启涵要谋杀温艾。
“我上次跟你说,你爸他不是好人……其实是有原因的。”安修廷转回视线,对上温艾的眸子。
温艾的眼神有些悲伤,像是已经预见了短暂的和平又要消失一样,她摇摇头:“别说了好吗,我不想听。”
她的声音带着哀求,安修廷停了片刻。
上次把她关在在山居别墅里,本来是想要惩罚她跟古雅见面,本想消气之后就放她走,谁知就是那时查到了游乐场的事情。
如果换成别的事,可以不说不管,但这件事他必须要说。
“我上次没说清楚你就跑了,你还记得游乐场的事情吗?毁坏缆绳的人被抓到了。”
“你是说……”温艾抗拒的眼神渐渐转为疑惑。
游乐园的事情至今令她惊魂未定,那血淋淋的场面没有个三五年都忘不掉,尤其是再想到绵绵当时也在缆车上,她就只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冰凉,血液都像是冷冻凝固了一般。
如果毁坏缆绳的人抓到了,她是希望法律能将他们判罪严惩的。
她想张口问问,却又犹豫了,安修廷的话似乎还没说完,而且她也想不明白这跟爸爸是不是好人有什么关系。
看着温艾欲言又止的模样,安修廷继续解释道:“那两个人是从服刑完毕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他们是受人所托,跟着你,要谋杀你。”
温艾的眼睛瞬间瞪大。
脑海中飞速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那两个人插队,她和绵绵必死无疑,她当时心里就是又怕又怒,认为这绝对算得上是一场谋杀了!
但她一直以为坏人的动机也许只是报复社会!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受人所托,专门来杀她的?
心底激起一阵寒意,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打了个哆嗦:“安修廷!你什么意思?”
安修廷不善跟人解释任何事,他从来都是只说结果,或者用命令的口气去要求。
能跟温艾解释这些,他已经很尽力了。
看着她越来越惊慌的眼神,他点头:“我的意思,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他们从监狱里出来,受人所托要杀你,而那个委托他们的人,是你爸。”
“不可能!”温艾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紧紧捏着,脸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这不可能。安修廷,你不要说了,我爸他是清白的,他没有害你家人,更不可能害我,我前几天才和他见……”
她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前几天才瞒着安修廷见过爸爸,爸爸把过去的事情都告诉她了,言语恳切清晰,没有任何隐瞒和不合理的地方,爸爸不会骗她的。
她决不会相信爸爸害了安家,更不相信爸爸还要收买人来杀她。
这完全就没有任何道理!
“我知道你前几天见过他。”安修廷望着温艾,“虽然我不知道他和你说了些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的说,他不会无缘无故见你,肯定不是单纯的父爱和想念,必然还有什么附带的要求吧……这件事,你不用跟我争论,你自己心里明白。”
温艾的脸又白了几分!
爸爸四年不肯见她,前几天忽然要见她,而且算算时间,也就在游乐园事件之后不久。
安修廷说他不是出于父爱和思念,而是对她有所利用和要求……
爸爸的声音在耳边浮现:“温艾,那小畜生才是咱们的仇人,爸爸听说你最近认识了古家的人……”
爸爸的确要她利用古家,去对抗安修廷,夺回原本属于温家的!
再深入想下去,游乐场缆车坠毁之后,她才去了古家赴宴,而她对古家有恩情的事情也才渐渐传开,再到后来古老默许了古雅对她的追求,之后没多久爸爸就提出要见她。
温艾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在椅子上。
不,不会是这样的……一定是安修廷在骗她!
以他的本事,知道自己和爸爸的对话一点都不难,他一定是知道爸爸要她利用古家来反抗他,所以才这样说。
他和她从来就不是朋友,他们是仇人啊!
她怎么差点就忘了……
温艾轻轻摸过颈间的项链,心里说不出的混乱,她相信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