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里面的两个男人同样是来报案的,一名石永靖,一名柳清平。二人寻得都是一个男孩,名石清。但令人奇怪的是,这两个男人都自称是石清的生身之父。包拯疑惑,多问了几句,谁知却牵扯出了一桩陈年旧案。
柳清平原是个考生,进京赶考之时生病,被身为大夫的石永靖救回家中。
石永靖身有隐疾,不能生育,偏生一来与妻子沈柔感情甚笃,二来母亲又逼迫甚急,最后竟然糊涂的要柳清平借出精子。而柳清平对沈柔早已一见倾心,自然毫无异议。只是沈柔抵死不从,最后竟被石永靖下药,柳清平奸污。
之后柳清平依诺远走,不再纠缠,而沈柔到底一介妇孺,还是与石永靖过了下去,并生了一子,名唤石清。
柳清平离开之后,对沈柔一直念念不忘,没过多久,便撕毁了同石永靖的协议,回去找沈柔,恰好遇见沈柔在喂奶,又被石永靖的母亲撞见,误以为二人通奸,柳清平害怕惹事逃走,而沈柔却被绑上了行刑台,扔到了河水里。
柳清平最后虽将事情原本的向石永靖说出,但沈柔已死,于事无补。现在柳清平成亲几年却无后,想起了自己当年还留在石家一个孩子,跑来要了。石永靖又哪里肯给他?两人一言不合,差点便大打出手。
而石清此时因为屡遭父亲酒后毒打,口称若是无他自己的妻子也不会死,一时想不开,跑出来偷偷去找自己的母亲,两人这才暂释前嫌,一同出来找石清。但到了包拯面前,一言不合便又开始争吵,便漏了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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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乔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但这等自己做了错事还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还能在官府面前洋洋得意说出来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气的手都有些发抖。
芸娘听她转述,同样气的难以平静。
“这二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包大人定要重重的判他们才是!”芸娘道。同为女人,她实在是难以想象沈柔当时的心情,若是自己,大约直接就上去打那忘恩负义的负心人一巴掌,然后离开吧。
慕乔神色复杂:“希望吧。”
芸娘不解道:“恩公此话何解?包大人刚正不阿,乃是人人称颂的青天大老爷,此等恶贼都在他面前讲自己的罪行供述,又怎么可能逃过包大人的制裁?”
慕乔没说话,只静心凝听堂内的动静,不过片刻,王朝马汉带着两人走了出来,方向却并非牢房,而是开封府的大门。
慕乔冷笑一声:“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包青天之名,也不过如此。你相公的冤,这里,是别指望能洗了。”
芸娘又怎么会不知道慕乔的意思?她心底此时也不免泛起一阵淡淡的失望,抱紧了乌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倒是一旁送了石永靖和柳清平回来的王朝马汉闻言火冒三丈:“哪里来的无知乞丐,居然敢在此说大人的不是?”
慕乔仰头,不卑不亢:“我所言句句属实,又何来编排之说?天下悠悠之口,不是你说堵,就能堵得上的。”
王朝马汉更是火大,上前就要将慕乔给拘起来。
恰好此时展昭听闻堂外动静,走了出来,抬手制止了二人的举动:“发生了什么?”
展昭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即便武功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但平素看上去却更像个温和的书生,说话也是不温不火,听着极为悦耳。
然而慕乔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这样的声音,肚里便泛起一股无名火。
她努力压了压,硬是压了下去,但语气却难以收敛,道:“没什么,只不过说了几句真话,便被两位官爷呵斥,要将小女子关起来罢了。文字狱嘛,出口成灾,我认了。”
王朝马汉怒火中烧,直接抽刀出来了。
慕乔倒是一派悠闲的状态,似乎并不将此放在眼里。而芸娘抱着乌盆,茫然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展昭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王朝马汉,你二人切莫冲动。这位姑娘,在下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不知姑娘来此状告何人?”
慕乔还没说话,马汉忍不住道:“展大人,你不知道,方才这女大人,我等气不过,才要将她抓起来。”
展昭作为包大人铁血粉丝团一员,闻言不免皱起了眉:“不知姑娘对包大人有何意见?为何要侮辱大人。”
慕乔嗤笑:“我倒是不知道,我说这开封府洗不了我的冤屈,包青天之名也不过如此,倒是什么侮辱的话了。芸娘,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便走了。”
芸娘咬了咬唇,也跟在了慕乔身后。这样两个恶徒在包大人面前都面承罪过,居然被送走了,那她相公死而无尸,又怎么会得到昭雪?
芸娘此时心中充满了绝望。大抵她相公的冤屈,此生也只能成为冤屈了吧。
展昭见事态似乎有些超出预计,一边使眼色让王朝马汉去请包拯,一边拦住芸娘:“这位夫人,可是有冤要诉?”
他不是看不出,眼前二人主导的是这个小乞丐,别的不说,单看这妇人满面愁容,便知道她才是苦主,但她一直跟在这乞儿身后,对乞丐言听计从。
可展昭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乞丐虽然看不清容貌,却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还不如拦下这妇人,乞丐多少也会等上一等。
虽然展昭同样觉拯的嫌疑,但是她如此言之凿凿,倒让展昭有些疑惑了。
不管如何,等包大人来了再决断不迟。
芸娘不知展昭想法,幽幽道:“是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