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眸微敛,颂篈雅忽的将视线瞥向另一侧,轻咬下唇,对于乾啟策此刻的犹豫,无疑是让她难堪……可他在先前的八年之内,又无不是在寻找小师妹,这股情感,定然不会是伪装而出的……莫非是哪里出了问题?!
然,面对她如此模样,乾啟策非常心软的再一次中招,对于那陌生之感,俨然便将之归为时隔太久,才会产生那般的异样情绪,眼前之人,分明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师妹不错!
无奈的叹了口气,声线虽是不大却是极好的让乾啟策清醒了三分,不知为何,现下讼风的每一个情绪似乎都在或多或少的影响着自己……
然而他眼下的这般无奈,想必是因为小师妹的如此要求罢,细细思索来,讼风乃是皇祖母亲自任命前来保护自己的贴身近臣,于私心,讼风自然是不愿意看见自己对他的不信任……更甚者,此刻应允让小师妹入住庄祁宫……
“小师兄……”眼底的晶莹水珠也积蓄了已久,忽的再次滴落,让人没了防备,乾啟策的防线一再的被攻陷,胸腔之内只剩下对她的怜惜,“小师兄可否应允篈儿这方小小的心愿?!”
你就作吧!讼风险些没能吹胡子瞪眼,然而此番他也正是最多余的那个,想来整个御书房只要有乾啟策与冒牌货两人不就行了么?为何还要让她留在此处?!她不能接受……
“皇上,哀家只让讼风一人入住庄祁宫,”徒然传来的威严女声令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愣,华贵的身影伴随着典雅的步伐款款走来,一侧搀扶着漴睦太皇太后的澜子歌也难得面露难色,此番,她自然是劝不住太皇太后……
“皇祖母,”见到来人并没有多少意外,似乎是习惯了总在最后的关头出现皇祖母的身影,亦或者,只要是涉及到讼风……
“讼风参见太皇太后。”
“微臣参见太皇太后。”
两道声线同一时间开头,讼风下意识的朝着即墨煜月望去,然而除却一脸淡然再无其他表情……
面对此,颂篈雅却是不淡定了,她已然是多次被漴睦太皇太后所打断计划……此次,她还要横叉一脚吗?可心下纵然对她千百般不待见,这仪表自然还是要的,“篈雅参见太皇太后。”
没好气的扫过一眼,颂篈雅那面容之上的泪迹显然还未擦干,顶着个沮丧脸也不知是要给谁看!原本慈祥的面容不再,只剩下满脸的凝重,“皇上,是否因为哀家钦点的讼风让你左右不满意?你非要换个人才省心?”
一上来便丢了如此大问题,好看的眉梢更是狠狠地蹙起,皇祖母待自己恩重如山,自是不能拂了她的意,“皇祖母息怒,策儿并无如此想法。”
糊涂!漴睦太皇太后的眼底全数的充斥着怒火,看待颂篈雅的眸光也不再友善,“妖言惑众,满口胡言,哀家安排的讼风哪里比不上你?你且与哀家说说,究竟是何居心?”
见到矛头指向了自己,粉色的身影也难得一怔,漴睦太皇太后此前哪怕再不喜自己,可也从未如此正面锋芒相对过……“太皇太后息怒,篈雅绝无此意……。”
接收到小师妹投送来的求助眸光,乾啟策也只是紧紧的拧眉,皇祖母从未干涉过朝政之事,后宫也一直是由着她来打点……倘若无皇祖母定然无今日的自己……
况且,皇祖母身为后宫之主,乾啟策自然是不会多加干涉什么,不着痕迹的瞥开视线,可这心下也不免得一怔煎熬。
“哀家看你是恨不得取代讼风!”冷哼一声,就连一旁的澜子歌也不禁受到了一丝惊吓,太皇太后生出如此怒火,她俨然还是头一次见到……可这竟然,是为了讼风……
怔怔的趴下身体,颂篈雅的额上更是渗出了诸多的细汗来,漴睦这个老妖婆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如此正面于自己对着干?是全然不顾及乾啟策的感受吗?然而再三思索也并未得出任何结论,“太皇太后息怒,篈雅不敢。”
见及此,这才舒适了一些,依旧没有让她起身的动作,眸光流转瞥向那抹暗黄的身影,“讼风,从今往后,庄祁宫若是有何闲杂人等靠近,你且将她轰出去,一切后果由哀家承担,不必留情。”
眼前忽的一亮,还能有什么是比如此话语更为中听的呢?恭敬的颔额,红唇轻启,“讼风谨遵太皇太后旨意。”得瑟的勾唇淡笑,只可惜冒牌货此刻见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真是可惜!
似是难受的轻咳几声,即墨煜月长袖掩唇自是一副病弱姿态,眼底忽的闪过一抹深邃,自是对漴睦太皇太后此举的不解,她……为何处处在维护讼风?倘若自己未曾记错的话,漴睦太皇太后先前对皇上的小师妹并无恶意……
可眼下却是让他有些看不透了,暗叹了口气这才向上座之人开口道别,“咳咳……皇上,太皇太后,微臣身体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得到了准许这才提步离开,若是认真观察仔细,便可看见颂篈雅在听见即墨煜月离开之际而轻微颤抖了下身体。
明黄的身影识趣般的抬步而来,伸手挽起自家皇祖母的手臂这才扬唇轻笑,“皇祖母,不若让策儿陪您前去受用些点心如何?”讨好的声线蓦地令漴睦太皇太后扯出一抹笑容来,最招架不住的正是他如此模样。
“你啊……”慈爱的轻捏上乾啟策的脸颊,这才舒心了许多,“纵然如此,哀家身为这后宫之主,自然是要严管后宫,不然,岂不是让外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