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如水,正位当空,长廊之内一派暗黑寂静。
忍不住抚上那破碎的长袖,讼风心下却是没由来的一阵嗤笑,方才踹上那黑衣人之时,他的手腕处无意之中所展现而出的黑色印记,不正是裘沙门所特有的么?
好看的眉梢也不禁褶皱而起,倘若五年之前裘沙门已然被赶尽杀绝的话,此刻定然不会再次出现,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那便是留有余孽……更甚者,趁着这五年的光景,各处招兵买马壮大势力。
带着一丝头疼之意,讼风俨然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在雾峘断崖府邸那边还未有任何动静之前,只凭她一人定然不能采取什么行动。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方要踏入这御花园,前方便是突如其来的传来如此声线,事情?倒不知指的是何事?讼风下意识的放缓了些脚步,动作极尽细致,欲要上前窥探一二。
假山之内,那道粉色的身影正被月色打亮得如仙子一般出尘,讼风不禁被这个想法愣住了,心下更是没好气的一连呸上好几声这才再次望去。
美眸微眯,那人不正是冒牌货么?这般天色了,却不知她为何会出现于此?!强烈的疑惑,驱使着讼风忍不住靠近,直觉告诉自己此次接近她定然能有所收获……
“正如预料之中……”红唇紧抿,自是透着一抹深深地担忧,照理来说,裘玉沅乃是裘沙门之中的头一批武功高手,身手自然不必让人过分担心。
而今夜让他前去刺杀皇帝,自是捡着讼风头一回入住庄祁宫的时候,一来,倘若刺杀成功,则便可将此事推到讼风身上,二来,倘若不成功,他们也定然会想方设法让整个皇宫闹得人心惶惶,借此让众人认为讼风是不祥之人……
当然,此方最主要的目的,自然是除去讼风!粉色的锦袍之内,玉手紧紧攥起,妨碍她的大计头号人选,正是讼风不假!
“都这般天色了,裘玉沅还未前来复命?”背对着的身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脸面,只是当凭他这浑厚的声线,便可推测出此人武功定然不差……
深蓝的身影在黑夜的极好伪装之下忽的略过,于一侧的假山暗黑缝隙之中隐去了身体,这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真听去,他们口中所提到的裘玉沅应当是方才的黑衣人不错……
由于事先并未喧哗,因此这方也还未知晓结果……然,裘玉沅不是裘沙门的人么?!忽的联想到什么一般,讼风更是不可置信的一怔,难道……冒牌货也是裘沙门中人不成?!
裘沙门在江湖之中做尽恶事,**掳掠无所不用其极……依稀还记得,多年之前,小师兄亲自带领着众位师兄弟前往裘沙门,那时,经过战役裘沙门已然是损失惨重……而后,经过师傅的指示,再次出战,那时已然是全部剿灭……
只是时隔今日竟然还能有幸见到此门派东山再起,令人吃惊的同时又不免得为小师兄感到担心,他们定然是前来复仇的……倒是不知雾峘断崖府邸现下如何了……
娇俏的面容担忧之色加深了些,望向那尽头之处,却一点动静也无,“还不曾……”顿了顿,这才试探性的开口,“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听及此,正对之处的身影也难得的一愣,然,定了定神这才轻拂长袖,“不会,裘玉沅的武功本主已然是看在眼里的……”然,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除非,皇帝那小子的功力更胜一筹?!”
抬手轻掩唇角,颂篈雅一副难以置信模样,她来到这皇宫俨然是一月有余……倒是没有见识过乾啟策的武功究竟处于如何地步……“皇帝身边的讼风倒是个会武的。”
难道是讼风将裘玉沅降伏了不成?!不……颂篈雅极好的自我淡定了一番,即便讼风会武,可定然也不及裘玉沅才是。
而隐藏于暗处的讼风自是陷入了一阵沉思,联系前后,也不难知道他们欲要做什么……只是如此光明正大便不怕被人知晓么?!还有那男子究竟是何人?
诸多的疑惑一时间也萦绕在左右不能散开,然,他们一刻不离开,自己也无法抽身,看来冒牌货身上的秘密已然被她掀开了一角……
“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你可探查清楚了么?”疑惑的声线令讼风一愣,他们在议论自己……
颂篈雅也只是扫视过四周,这才警惕的开口,“还不曾……”紧紧蹙起的眉梢也示意着她心下的担忧,“不过,此人看来也只是在漴睦太皇太后面前误打误撞了去,因此才讨得这一官半职,应当是构不成大威胁,只是有些碍事罢了。”
听见此话,讼风心下也不禁一声冷哼,胆敢小瞧她?!然,话虽如此,可讼风也是清楚明白的,碍事之人与威胁一致,只要妨碍到他们那所谓的计划,便是要让她死去不可。
今夜,应当是个好机会才是,裘玉沅完全可以将自己大卸八块,然,他们如此高招却是不知打着什么名堂……莫非……
“哼,小小喽啰,”轻蔑的声线与此前的裘玉沅一模一样,暗自咬牙,讼风自然是对裘沙门之人厌恶的彻底,“此人你且除去便好,不能让他妨碍了我们的大计,主上说了,朝天大典之时,便是我们颠覆清琅王朝之日。”
蓦地震惊在了原地,讼风心下也狠狠地跳动而起,朝天大典……这莫不是清琅王朝时隔十年一次的重大祭奠么?届时,王朝之内的附属国也定然会来此一同进行,如若那时出了什么变动,整个天下,定然是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