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风?你身体如何了?可还有何不适之处?”见着来人,燕北庭下意识的小跑上前来,“我与霄兄正要前去探你,倒不想你竟亲自前来了。”
没好气的甩了一下燕北庭的胳膊,霄羽笙这才温和的朝着来人点点头,“篈雅。”
现下她既然已恢复了女子身份,这名号自然不能以讼风相称,这个名字,将会永远的留在过往,属于他们的回忆之中……
留在那个紧紧揪着自己领子的讼风之时……
自然是没有错过他们之间这小动作,颂篈雅蓦地一笑,“身体已然是没什么大碍了,让你们担心了。”
“我们方才正打算前去探你呢,倒是不曾想到,你竟然亲自前来了。”燕北庭的话语之中尽是难以抑制的欣喜。
自从那日朝天大典过后,已然是经过了一月之久,此前在笕泞告知众人,若一月她清醒不过来便会长眠下去的消息时,每日每夜的祈祷便是成了他们众人要做的事情。
也许,是众人的真诚打动了上天,现在,她终于醒了,并且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眼前……
真好……
听及此,颂篈雅忽的一愣,似乎是在燕北庭的话语之中感到了诸多的温暖之意。
此行,倒是不枉费了……
轻拍了把浣武的手腕,颂篈雅动作之间的意思,自然是让他带自己前往即墨煜月那处。
“我正要前去看看即墨煜月,你们……。”
“一起吧。”并没有任何的犹豫,霄羽笙率先回答,对于即墨煜月,他亦然是敬佩着的。
在那种危急的关头,竟然还为她着想……可见他的心境之大,已然是超脱了他心下所追求的名利。
更甚者,最后的那一击,他或许,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即墨煜月……在那个时候应当是不想活了吧?!
微微颔额,任凭轻风吹拂起衣襟,颂篈雅分明是细致缓慢的步伐,可在他人的眼中看来,这抹身影,却是高大无比。
无法加快步伐,只是即便如此放缓着脚步,却依然免不了牵扯而出的丝丝疼痛之感。
然,眸光在扫过那第三处宫殿之时,颂篈雅更是有意无意的停留了一下,想必岳子齐他们此时,应当是在澜子歌那儿吧?
见到了来人,门前的守卫也恭敬的点头,伸手为来人推开了大门,这才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端站于原地。
皇上有交代过,只要讼大人来此,他们便不能阻拦。
同样的向着他们点头示意,颂篈雅继而提步进入,这内里的装摆与其他宫殿无异,唯一不同的,却是那里间的宫殿门口却是敞开着的。
难道……是有其他人?!并未多加犹豫,在浣武的搀扶下,颂篈雅顺利的进入这方宫殿之内。
浓烈的药味忽的扑面而来,颂篈雅眸光流转,那方纱幔覆盖之下的人儿便如此的映入眼帘。
依旧是那般的温雅俊逸,就着床榻一侧而坐,颂篈雅的眼底也忍不住有些泛红。
他此刻的模样,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凤眸紧闭,挺鼻薄唇,且这散落于身后的长发,也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也不显得杂乱。
先前如此,即便此刻是躺在这里不动,也依旧要保持着最完美的一面……
面对如此的即墨煜月,霄羽笙心下也逐渐被难过浸染,这位曾经与他一同将魏丞羡拉下水的同伴……
更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于心,霄羽笙自然是希望他能够醒过来。
“丞相大人……还记得此前我问过你的问题么?我问你,若是你我待到兵戎相见的那一天,你会如何?那一日,若不是你将那长剑折去,现下,我也等不到坐在这里,与你说话了。”
又或许,此刻她也不过只是一具尸体罢了,冷冰冰的躺在哪里一处棺材里。
脑海中的回忆不断的从眼前闪过,从初入皇宫,至一同外出办案,再到后来的相背而行……
点点滴滴,虽是可爱却又是可恨,蓦地抬起手来,轻柔的为他抚了把青丝,颂篈雅不禁一笑,“亏你还是丞相呢,官高二品,却是较我还要迟些许多才要醒来吗?”
顿了顿,这才继而收回了双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告诉床榻之上的人儿一般。
“其实自从那日抵达丞相府时,我便已然是怀疑你了,可是我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我宁愿觉得,你是被受威胁之人。”
直至那时他出现在了领事阁前,亲口承认,才真真正正的让她不得不信服……
可最后,他却也并未利用自己,更甚者,依旧为清琅做出了这么多……
但,这也不代表,他可以肆意放弃自己的性命……这并非是最好的交代。
“即墨煜月他……的确是挽救了清琅王朝,这一点,我们等他醒过来后,一定要好好感谢他才行。”似乎是有感而发,燕北庭忽的开口说道。
望着那床榻之上正一动不动的身影,他的心底也自是不好过。
“浣武,此处,既然无人,却为何又将门窗打开?”疑惑的出声发问,颂篈雅显然是对于这时不时进入的冷气而感到不快。
身为病人又为何要吹这冷风,这难道不会让病情更加恶化?
听见如此疑问,浣武这才双手交织于身前,向颂篈雅恭敬的颔额,“回讼大人,这是笕泞大人吩咐的,说是如此,才能确保空气的流通,对病人是极为有益的。”
竟是这样?!
可触碰了一下即墨煜月暴露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