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也缓缓靠坐回椅背上,双臂缓缓环胸,缓声提醒她:“徐小姐,你想勾引的,是你姐的男人。”
“她为了你连自己安危都不顾,你就这么回报她?”
徐迦芊不服:“我哪里勾引你了,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而已,要不要接受是你的事啊。而且你一个贩/毒的,你怎么给我姐幸福?她是我哥的。”
“她是你哥的?”乔泽玩味着这几个字,端起酒杯轻啜了口,偏头看她。
徐迦芊完全不惧于他的眼神,看向他的眼神里甚至带了丝桀骜不驯。
“她本来就是我哥的。我哥很爱她,也一直在等她毕业,要不是你莫名其妙地介入,他们早在一起了。”
“而且,说实话,就凭你这随时掉脑袋的工作,你凭什么去招惹我姐啊。要是你死了她怎么办?”
乔泽轻搁下杯子:“这个问题换到你身上就不存在了?”
“那不一样。我姐从小过得比较苦,后半辈子能安安稳稳肯定是安安稳稳幸幸福福地过比较好。我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受够了这种白开水一样的生活,我就爱和你们这些亡命之徒一起混。”
乔泽摇头笑笑,端起酒杯将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也不和她瞎扯:“徐小姐,我实话和你说,除了你姐,我谁都不要。”
他身子稍稍前倾,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你真为你姐着想,就告诉我,那天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任雨到底是不是你姐姐杀的,路小成去了哪儿。”
“我真不能和你说太多,我也没知道得那么清楚,我是偷偷跟着我哥去的,后来被我姐发现,我被轰回来了。我姐是真的有问题。”徐迦芊也收敛了脸色,拨开右侧刘海,右眼角有一道食指长的疤痕,她手指了指,“看到了吗?这是我姐抓的,就那天晚上。不是我想诋毁她,我觉得她真的有问题,除非她是装的。”
乔泽“咚”的一声搁下空酒杯,站起身,叫服务员买单,转身便走。
徐迦芊急急想拦住他:“我说真话你们怎么都当我在胡说八道啊,我哥这样,你也这样。”
乔泽没时间听她胡言乱语,从认识徐迦芊开始,她说话一向虚虚实实疯疯癫癫,有时看着天真烂漫,有时又心思深沉,有时看似没脑子,有时却又像处处算计。
徐迦芊追着他到了车前,使劲敲着他的车窗。
乔泽启动了车子,抽空扭头看了她一眼。
“你不喜欢我直接拒绝我就好了嘛,我又不是非你不可。我还不能替我姐试探一下你啊。”她跟着移动的车子边走边急声道,“我也很感激我姐很心疼我姐的好不好,你一贩毒的不是糟蹋她吗?她以前那么想当警察现在都让你给带沟里了,还吸/毒……”
话没完,乔泽突地踩下急刹车。
他看着她,眼神极厉:“你怎么知道她吸/毒?”
“就……就……”徐迦芊言辞闪烁着,“曼曼姐说的啊。”
“我是真的为我姐好。我不认识什么任雨不任雨,如果是那天晚上她用石头砸的那个人,那人还活着。但是我姐真的有问题,你别被表象迷惑……”
“他在哪儿?”乔泽打断她。
徐迦芊摇头:“我不知道了。但是我后来还见过他的。”
“在哪儿?什么时候?”
徐迦芊抿着嘴角不肯说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报仇!”扔下两个字,乔泽已摇上车窗,车子疾驰而去。
他回了趟省会,约见了刑队。
“我想彻查徐洋海运,包括他所有往来的海外公司。”他说,开门见山。
刑队早习惯了他的行事作风,看了他一眼:“有线索了?”
乔泽:“没有。”
“还有一个叫任雨的人,以前听说也是个毒/贩。把他和徐迦沿一起调查,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刑队:“有什么迹象表明他们和我们的案子有关系吗?”
乔泽皱眉,严格来说并没有,只是从路小成出现在商奇队伍里,徐迦沿是最后一个见到路小成的人,他刻意隐瞒了那一夜的事,以及死而复生的“任雨”,黄常对路渺突然的青睐,看似没有因果关系,却也可能存在某种联系。
所有的一切都存在着极大的不确定性,乔泽只能先从彻查徐洋海运和任雨查起,看有没有可能的线索。
“这不像你蛋 !毙潭涌醋潘道,“怎么会突然想到查这两个。”
“最近发生了些事。”乔泽说,手机刚好响起,进了短信,他顺手拿了过来。
刑队没忽略他这条件反射般的动作,屈指在桌上轻敲了敲,乔泽抬眸看了他一眼。
刑队脸上浮现喜意:“好了?”
站起身,手掌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好家伙,原来耳朵早好了,怎么不和我说,害我整天白担心。”
乔泽笑笑:“也不算好完全了,只能说是在恢复中,能捕捉到的分贝还是要比正常人高一些。”
“那也是好事。”刑队又忍不住重重拍了拍他肩膀,“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一直在恢复中,只是比较缓慢,本来打算好彻底了再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您的眼睛。”
刑队笑,乔泽耳朵恢复的事给了他很大的惊喜,愣是留乔泽小庆祝了会儿才放他回去。
告别刑队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路渺没回来,下午的短信是她发的,从去黄常公司开始,为避嫌,她搬回了他给她租的小公寓。
屋里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