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无果, 月唤就乜着眼, 轻蔑道:“有种你一刀杀了我, 敢不敢给我来个痛快的?”
凤楼哼道:“想得美,把你一刀结果了, 也未免太便宜你。你这样的臭婆娘, 只配被我慢慢折磨。”
“守着我, 折磨到地老天荒对不对?”
“闭嘴!”
凤楼恼怒, 用自己身上解下的绳子把她五花大绑在床上,拿刀子抵着她,说了许多的狠话,骂了许多的脏话,直到天也黑了,觉得肚饿, 出去叫静好上酒菜。吃好喝好,接着回去痛骂她。
他骂她时, 眼珠子瞪着她,嘴贴着她的脸, 月唤没有吃酒, 也被他给活活熏醉了。手脚被勒得生疼,还要被他臭婆娘死娘们的骂,又是伤心, 又是害怕,就呜呜地哭,心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静好要保命符大宝二宝接回来, 其时她已经把凤楼给绑住,心中得意,想着须得狠狠惩治他一番,把他一举驯服,自己一肚子恶气出了,也叫他一辈子夫纲难振,只是怕动静太大,会吓到阿娘和大宝二宝,也怕他们碍手碍脚,所以把静好又给拦了下来。算盘打得响,没想到竟然作茧自缚,眼下真正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至于静好,见了月唤那张肿脸,明白是凤楼的手笔,心想不过是咬了几口,打了几巴掌,这回必定又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兼之二人自从碰面后就没出过屋子,以为二人已经和好如初,**,是以难分难舍。想通这节,静好心里那个高兴,那个欣喜。
可怜钟东家,给绑在床上不得动弹,夜里又受了许多零零碎碎的折磨,到天亮,眼睑下多出两团黑晕,双眼皮变得又深又宽,加上面色苍白,看着可怜至极。
天亮,凤楼也醒来,尚未睁开眼睛,就听见院墙外有人唱小调儿,仔细一听,听出唱词是“……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漫天。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是原先那个卖油炸麻花的小贩。好一阵子没来,他皮又痒了。
一大早,他挑着一担子麻花,站在院墙外的树荫下唱起了十八摸,正唱到“……三摸呀,摸到呀,大姐眼上边呀,两道秋波在两边,好似葡萄一般般。哎哎哟,好似葡萄一般般……”时,忽听小门吱呀一声响,从里头走出一个年轻男子来。
男子披头散发,胡子拉碴,一身破烂衣裳,一手里拎着把短刀,一手提溜着裤腰——匆忙出来,裤腰带都没来得及系。
麻花小贩一愣神,心想不是上回那个大块头了嘛,怎么换了个人?
小贩因为愣了一下,没能跑利索,被男子追上,男子虽然一手提着裤腰,身手却灵便得很,抬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脚踏他脸上,手上短刀一掷,把他裤脚给钉在了地上。
小贩吓得屁滚尿流,男子喝骂道:“你娘的个球!一大早跑来聒噪,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贩求饶,男子往他面门上狠踢一脚:“下作玩意儿,给老子立刻滚蛋,回家摸你老娘去!”
小贩眼睛险些被踢瞎,忙捂着脸,抖抖索索地爬起来,呜呜哭着跑了。男子捡起短刀,提溜着裤腰又回到屋子里去。
月唤还在干瞪着眼,见他回来,细声细气道:“五爷,人家肚子饿死了,想吃白糖莲心粥……”
“招蜂引蝶的臭婆娘!”凤楼心绪不佳,恶狠狠地凶她,“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晓得吃!”
月唤生气闭嘴。
凤楼先给自己系好裤腰带,然后伸手给她解绳子:“我想了一夜……”
月唤心中一喜:“你终于想通了,要放过我了么?”
凤楼道:“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
“跟我去桐城。”
“我不去!”
“老太太死不瞑目,唯有杀了你,才能告慰她老人家在天之灵。”
“你要在老太太坟前把我杀了?”
凤楼看了她一看:“总之先回桐城再说。”
月唤乱踢蹬腿:“我不去!”
凤楼一把抓住她头发,阴测测笑道:“你不去也得去!”
“我死也死在自己家里。”
“你不会以为我拿你毫无办法吧?”凤楼一急就摸刀,“再不听话,老子真放你的血,信不信!”
月唤叫:“你放你放!你不放不是人!”
凤楼刀子抽出来,刀身贴在她面孔上:“你不要逼我,我的耐心有限。还有,也不要心存侥幸,以为我又睡了你就会对你心软!”
“臭不要脸!”
“你也半斤八两!”
“咱们俩到底谁不要脸,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只知道是你又勾引我!”
“呸,夜里自己跑到我的床上来睡,还有脸怪我勾引你!”
凤楼黝黑的面孔及耳朵根上依稀泛出一丝红意来:“你这臭婆娘生性狡猾,我不贴身看着你,怎么放心!”
“好好好,就算你有道理,但我被捆住,怎么勾引你?”
“是哪个臭婆娘装睡说梦话喊老子相公的!”
“既然知道我是装睡,怎么还有脸把手伸到我身上来!”
“是你不好在先!”
“是你是你就是你!我说是你就是你!”
凤楼吵架不是钟东家的对手,气急败坏道:“再说,再说?再说我放你的血!”
“你放你放!你不放不是人!”
“你不要逼我!我耐心有限!”
“臭不要脸!”
“你也半斤八两!”
一早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