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激动,她把矿泉水瓶丢了,水壶给他还到洗手间去,同时向他报告:“泽居桑,水来啦,我走啦,lunlunlun——”还没说完,听见外面房门咔哒一声上锁的声音,探头一瞧,他把房门从内反锁上了。
她拉紧睡衣衣襟,警惕地看着他:“你干嘛?”
他吊着嘴角笑:“洗澡,谈心,顺便给隔壁上一堂发音课,给他们示范一下正确发音。”
一堂发音课的上半节课没上成。她就是不出声,打死也不出声。因为她要爱护环境。但到了下半节课,她就身不由己了,就情不自禁了,就不能自已了,开始从唇齿间溢出在泽居晋听来声线优美、婉转又动听的声音出来。她觉得羞耻,但就是控制不住。
泽居晋对她的表现非常之满意,一满意,就忍不住更加努力,他一努力,她声音忍不住就更响。他努力,她大声;她大声,他努力。后来就形成了良性循环。
隔壁房间那个施暴者和受害者本来还在说话的,这时变得安安静静,连一点声音也不发出了。
大概在认真学习吧。
一堂课结束,泽居晋腿压在她身上抽烟,她气得拔他腿毛,他就弹她额头,往她脸上喷烟,对她说:“别这样呀,其实我是为了整个楼层的客人好,懂?”
她请教:“此话怎讲?”
“这样他们晚上就不好意思再发出任何声音了,大家就都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时间差不多到了五点多,估摸着大部队该回来了。她从他房间偷溜出去,拉开门,正好碰上隔壁房间的女客也出来,二人目光一对上,各各别过脸去。
她是不好意思,人家女客是生气。
女客白她一眼,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一阵风似的,从她面前快步扭下楼去了。
来普陀山的第二天把正事办完,一桩心事了却,同时做了一件好事,给隔壁房间客人上了一堂生动的发音课,甚好。
第三天,一拨人去桃花岛,一拨年老体衰、腿脚不好的去沙雕公园。
泽居晋对于去哪里都无所谓,吕课长安排他去沙雕公园,他就说好,和五月跟着一帮子明明腿脚不好却偏还要穿劣质半高跟皮鞋上山下海走天下的老阿姨们去看沙雕。到了公园门口,看见有卖挖沙工具,给五月也买了一套。
入内后,泽居晋躺着晒太阳,五月在他旁边挖沙子。
他突然问:“sa酱老家那边是什么样子的?”
她闷头挖沙子,过一会儿才说:“就是很普通的地方,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亮点了。”
他把她上下看看:“嗯,也不能说普通,有sa酱这样的特产,已经相当不赖了。”
她笑起来:“真心话?”
“嗯,真心话。”
她把小桶和铲子一丢,和他并排躺倒在沙地上,四肢舒展开来,两手两腿做出划水的动作,在沙子上划来划去的,看着天上游走的白云,深深呼吸,转头看着他,微笑说:“泽居桑,活着真好。”
“嗯,的确不赖。”
正躺着看天看云,泽居晋忽然清了清嗓子,说:“前段时间,欧巴酱打了电话给我了。”
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凝神听着。他接着说:“欧巴酱最近身体不太好,泽居先生准备把她接去东京过一段时间,欧巴酱让我下次放假时带你一起回东京。”
她一急,赶紧爬坐起来:“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因为欧巴酱年纪大了,可能喜欢热闹吧。”
想想也是,孙子三十岁了,却信奉不婚主义,作为老人家,心里肯定还是抱有希望的。
“那你的……泽居先生知道我的存在吗。”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不过欧巴酱和他向来无话不谈。”
她又问傻话:“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人家是母子呗。
她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不确定,这几年很少回东京的家了。”
“去年不是回去疗养了几个月么?”
“哦,忘记了。”
她好笑:“不管你回不回,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哦。”
“啧,态度有问题。”
她忙又说:“泽居桑,谢谢你们,但我不能过去,对不起啦。”
他训斥她:“混蛋,态度更加有问题!”
一个婆娘从背后经过,听见二人说话,忙去向另外一个婆娘学舌:“天啦,总会对五月好凶,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连八嘎都出来了。五月也是,做个小翻译赚点钱真心不容易,出门在外旅游都要被训话,可怜。”
另个婆娘不无同情道:“怎么办啦,日本人本来就比较刻板,认死理,总会平时又那么严肃,总是黑着一张脸。”
因为泽居晋和五月说着叽里咕噜的日语,大概是觉得新奇有趣,不远处一对年轻小情侣也在偷听他们二人说话。人家这一对小情侣就比较恩爱了,勾肩搭背在一起,不时的啵一个,亲一下的,肉麻的不像话。
五月一边低眉顺目的听着泽居晋的训话,一边偷看远处打啵的那对小情侣,觉得滑稽好笑,忍不住就闷声偷笑,泽居晋一看,更加生气,于是伸手指弹她额头,生疼。
但她也没有因此对那对打啵的小情侣心生羡慕。
虽然几乎每天都要被训话,时常和他瞎吵吵,被他管东管西,不开心的时候也经常有,但和他在一起时,她可以无忧无虑的做自己。她所有的好的一面坏的一面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