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带有考校的意味,萧汉心中微动,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立刻振奋精神道:“二位公子相争,虽对神教保持活力有好处,却也不免有拉帮结派互下阴招之举。据子看来,二位公子因为金钥匙之事心生嫌隙,彼此又各有人马,在教主您老默认下明争暗斗,此次胡公子被劫之事与二公子脱不了干系。”
俞韵溪目中寒光一闪,冷冷道:“不要避重就轻,重点。”萧汉浑身一震,沉声道:“您老可得保证如果我错话,您老不能再动手,刚才我的魂都没了。”
俞韵溪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看得萧汉再次呆住,口水又要喷涌而出,急忙咽了回去,结结巴巴道:“子在江湖上屡次遇险,俱与二公子脱不了干系。因为心月公主之事二公子与在下颇有怨隙,他手下十二凶大部为我所杀,四教派在我手下也是死伤惨重,二公子对我恨之入骨。”
俞韵溪哼一声,萧汉急忙收回目光继续道:“大公子曾与我多有交情,青梅虽卧底本派,却与本派相处甚睦,除了因为金钥匙之事有所冲突,我二人倒是惺惺相惜。”
俞韵溪微微点头道:“胡云昭也曾向我起此事,盛赞你博学多才,颇为与你结识而喜。”萧汉正色道:“在下也是如此,红玉那日前来救援,我曾细细问过大公子中伏之事,跟着我便在秣陵中伏。一开始以为是您老人家手下人马,后来却发现不对,那些黑衣人武功路数明显与神教不同,出手狠辣,所有人一律戴着面罩,战败后连死尸都要带走。”
俞韵溪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惧意,慢慢把脸转了过去,显然害怕萧汉看到。萧汉自然不会放过她一举一动,心内渐渐有了底,继续道:“数日前您老自少林下山,子于次日一早下山,天山派李姑娘想到后山看看伏魔谷什么样,子便带了她与慕容妹子及天山派苏姑娘等一行八人来至后山,却差点丧命于斯。”
俞韵溪再无那般平静表情,惊呼道:“还是他们?”萧汉惊讶地看她一眼,俞韵溪脸色瞬间恢复,装做若无其事道:“他们是什么人?”萧汉摇头道:“不知道,此次他们只有二十余人,我们八人拼死抵抗才逃得一命,天山派苏姑娘武功高强,杀死两人,尸体同样被他们带走。”
俞韵溪此次并不话,只是脸色有些阴沉。萧汉顿了一下,看她不话,接着道:“我派武当弟子在江湖上打探,三宗三十六派,江湖大黑帮匪寨根本没见过他们,据子揣测他们一定不是原原武林人物,要不就是来自西北,要不就是来自塞外,或者自扶桑东来。”
俞韵溪并不接话,反问道:“这与两位公子何干?”萧汉微微一怔,冷笑道:“如果他们不是中原人物,要没有内应,他们敢如此嚣张?秣陵也好,伏魔谷也罢,如果没有内奸,他们怎会知道我的动向?”
俞韵溪冷冷道:“三宗三十六派有内奸也不稀奇。”萧汉不知她是否故意装傻,轻哼一声道:“子虽然出道不久,却也屡经磨难才能活到现在。三宗三十六派有内奸不假,不过他们大多是与石公子勾结要对本派不利。那些黑衣人来路不明,胡公子身边有伏安平、归正宇、青梅、红玉四人侍候,五人合力,就算三宗十老出面都不一定能拿下他们,为何会一战而擒,您老人家想过此事没有?”
俞韵溪轻哼一声道:“你本派谁是内奸?”萧汉心下一横,咬牙道:“红玉有南唐军队出动,他们五人不敌,大公子才陷落敌手。我在南唐军中颇有些关系,四处打探,根本没有大公子消息。”
俞韵溪淡淡道:“四人陷落,独有红玉无事,怎知她不是内奸?”萧汉冷笑道:“您老人家一再考校子,子不才,却也不傻。红玉与大公子关系暧昧,如果不是如此,她怎会不计个人安危前来武当求救?她不去寻找六煞与石公子却又是为的什么?”
俞韵溪嘴角微扬,不出是不屑还是微笑,看得萧汉又要呆住,急忙转过头道:“您老人家手下人马众多,一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上次您老让我去救人,如果消息属实,怎会没有大公子踪迹?”
萧汉一直希望俞韵溪与他配合话,谁知这老美女一点不给面子,看他的眼光就跟耍猴一般,让他颇不舒服却不敢有一丝不满。眼看她不话,萧汉叹气道:“如果没有二公子从中配合,他们怎会提早得知消息转移?二公子收罗三宗门下,又与黑衣人勾结,劫持大公子,深谋远虑,志向远大,所图非。”
俞韵溪仍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萧汉既惊讶又佩服。这种气度风度再加上特有的那种韵味是江湖上任何人学不来的,用后世常用的一个词就是她身上自带主角光环,有女王范儿。
萧汉虽惊艳于她的绝色,却也能体会到她身上传出的一股威压之气,颇有一种呼吸不畅、压抑沉闷的感觉。
他把焦点集中到石初阳身上,一顿狂轰乱炸,本以为俞韵溪会勃然大怒,然后召见石初阳与他对质,到时自己一定会把他咬死。谁知她根本无动于衷,倒让萧汉再一次忐忑起来,怔怔看着她。
俞韵溪看着发呆的萧汉,淡淡摆手道:“很好,很好。”萧汉急忙躬身道:“能得您老夸奖,子实感荣幸。如果子所言得当,教主一定要早做准备,不要重蹈‘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的覆辙。”
俞韵溪扫他一眼,看他又是抽鼻子又是挤眼睛,很不庄重,心下好笑,展颜笑道:“萧掌门好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