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昀话落,马车也停了下来,他们已经到了书斋门口了。
谢昀揪住俞乔的袖子,很是不甘地道,“我让林易到附近绕一圈儿……”
等他们亲够了,再停下!
然而王伯秦述阿狸的声音就从马车外传来了,已经到家门口了,还继续去绕,这也太奇怪了,俞乔捏住谢昀下颌,凑上前去,亲了亲,然后又摸摸谢昀的头发,“我们回家。”
谢昀神色依旧郁闷,俞乔方才问他的亲,肯定不是这样的亲!
俞乔推开车门,而后抱着谢昀下去,林易在旁去取马车的时候,被谢昀瞪了好几眼,林易摸摸头,完全不知道哪里开罪这位爷了。
王伯几人迎着俞乔谢昀进门,脸上多少有些感慨,还真是赐婚了啊,而要跨出这一步并不容易做到。
“乔哥。”
秦述唤了一句俞乔,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谢昀了,而且谢昀到底算俞乔的媳妇儿,还是丈夫啊……圣旨上虽然说是丈夫,但他觉得媳妇儿比较恰当,难道要叫哥夫,或者嫂子?
俞乔扫了一眼秦述,就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以前怎么唤,现在还是怎么唤,外人面前就唤王爷。”
“嗯,”秦述点点头,他又瞧了一眼谢昀,然后就有些担忧道,“叔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去叫公良先生。”
谢昀靠着俞乔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我休息会儿就好了,”说着,他又瞄了一眼俞乔。
俞乔送谢昀回房,让秦述和阿狸陪着他,她就到书房忙活去了,到宫里几天,有些事情,她需要听一听王伯的禀告。
听完王伯的话,俞乔沉默了少许,而后才道,“你让焦越过来。”
“是,”王伯称是离开,再过不久,焦越就打着饱嗝儿过来了。
“正要过来和你们说一声恭喜呢,”焦越摸摸肚子,在俞乔这儿,他过得倒是愈发油光水滑起来,就是偶尔会嫌弃无聊,但也比他窝在深山老林里有趣儿多了。
“多谢,”俞乔点点头,收了焦越这声恭喜,然后她就说起了正事儿,“有件事让你去办。”
焦越闻言收起了不正经的模样,认真听俞乔说。
“……悄悄跟着,不到他只剩最后一口气,都不要冒然施救,”俞乔的话语有些冷酷,神色却依旧平淡,她扬手道,“你去之前,先去王伯那儿领些东西,许能用上。”
焦越点点头,他知道俞乔手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用具,不仅仅是毒、药,迷、药之流,就是暗器什么的,也很不一般。
焦越离开,俞乔又处理了一会儿事情,就回房看谢昀,而她以为会在睡觉的人,却在拿着笔作画,一边画,一边愁眉不展。
也是,以谢昀那丑得新奇的字,还真不能指望他的画技会有多好。
“画什么?”俞乔问着,脚步继续走进。
秦述一脸愣愣地到,“叔说他在画人儿。”
然而画出的画,不是一团墨迹,就几笔简单到只能看出人形的线条。
俞乔目光看向桌案,然后她也沉默了,谢昀画纸中的人,有一个很方很方的脸,然后是三五根略长的头发,衣服像是一块破布,直接从脖子套到脚,最醒目的是五官,只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点。
然而谢昀似乎并不觉自己画的有多差,他看向俞乔,而后对着自己的画,点了点头,“这回比较像了。”
秦述闻言,嘴巴微微长大,这要真是个人儿,那得丑成什么样啊,他根本想象不来。
然而俞乔却看得很认真,她走过来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将谢昀的作画放到一边儿,她提起了笔,作画的过程并不快,有的地方甚至要停下思考一会儿,但她画出的每一笔都有一种顺滑和莹润之感,极是娴熟。
秦述看着俞乔的画惊奇,谢昀却是始终专注地看着俞乔,一副怎么都看不够的模样。
“好了,”俞乔话落,还沾在画上的笔,随即收起,谢昀略略停顿,然后才向画看去,然后他也张大了嘴巴,因为俞乔画得和他脑海中的人实在是太像了,包括眉心的那点朱砂。
“五官很像了,只是还要再老一点,丑一点,”俞乔把那个人画得太好看了些。
俞乔闻言换了画笔,在细节的地方,做点修饰,谢昀一言她一画,一个中年男人跃然于纸上。
“他看着……有点可怕,”秦述是见证了这幅画作的产生,看着那画,那种莫名的畏惧感,渐渐就多了起来,而这也是谢昀心中的感受。
俞乔将画拉到秦述那边,稍稍移动身体,挡住了谢昀看向画的视线,她看向秦述,“你将画放到我的书房去,下午无事可以和子明去街上逛逛。”
阿狸不在这里,是因为他到药铺学习去了,而今日秦述特意请假了一天。
“是,”秦述点头,又瞄了一眼谢昀,他才真的被俞乔作出的画吓到了吧,然而那不也是他自己要画的人吗。
秦述带着画离开,谢昀稍稍呼出一口,然后看向俞乔,“阿乔可真厉害,这就把他的模样画出来了。”原本他还打算试试木雕,毕竟那是他唯一算好的手艺了。
但那个过程,会比作画更加折磨,因为他揣摩那人的时间也相应更多。画画就好多了,毕竟他的画技怎么画,都画不像。
“是阿昀画得传神,”俞乔摸摸谢昀的脸,言语间并不像是在说虚话,就像是她能看懂谢昀的字一样,她也能抓住谢昀画里要表达的那些。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