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蘅在原地站立了好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现她才准备继续往前?6??。
沙漠里昼夜温差极大,刚才神经紧绷的时候还没有觉得,这会儿放松下来就觉得寒意侵袭,再加上夜风吹来,更是觉得冷了。
往哪里走呢?
刚才的时候宋蘅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要离那个绿洲远一点,因为那个人很有可能会出现,而她不想再遇到那个可怖的人了,尤其是现在他们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敌人吗?
又不怎么说得清楚,他都没有趁着自己昏迷的时候施以毒手,还把自己弄到绿洲的湖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穷凶极恶的人。
可是,他绝对算不得是一个好人。
宋蘅拍了拍自己的脸,暗道:“宋蘅啊宋蘅,现在是在武试,你管他是个什么呢?你的目的只是通过考核,那些奇怪的东西你就不要再多想了。要清醒一点!”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宋蘅把剑连带着剑鞘插了一半到沙子里,席地坐下,轻轻倚靠在剑身上。她有些累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倦,还有心里的倦怠。
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七年了,这样毫不松懈,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年了。
七年的时间足够她从一个懵懂的孩童成长为一个娉婷少女,尘世间这个年纪的女子在做什么呢?
是在闺阁之中焚香抚琴,在春天的原野上手执连着纸鸢的丝线,亦或是相伴嬉笑着于花灯会上期盼她的那一个他?
这些情景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在她的想象中,她想象不到那样的美,她想象里的人或事物都看不到真切面孔,但是他们的确是很美的。
那样的生活……或许从来都与她没有缘分,她只能在自己的想象中实现,透过杂记趣闻的记载的文字中看到那些美好悠闲时光。
宋蘅蜷缩着,正低头想着不着边际的东西时,不知什么时候,月亮从薄纱般的云层后面露出脸来,苍茫的月色伴着一望无际的沙地,映出一种别样的悲凉景色。
眼前银白色的月光将宋蘅的思绪从虚幻中拉回了现实。
对于星空,宋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她曾经在无数个无眠的夜里仰望夜空,星月陪伴着她从童年一直到少年的无数寂静时光。
那些寂静的夜里或有紫藤的陪伴,或者只有跳跃的灯烛的相伴,伴随着沙沙的翻阅书页的声音,或者是窗外的幼虫的低叫的声音。
“下弦月?”宋蘅抬头,眯了眯眼睛,面上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她仰头看着星星的位置,在原地转着圈慢慢地走着。
走了一圈,宋蘅面上的疑惑更重了。
真是古怪。
宋蘅暗暗心惊,星星的位置不对,月亮的位置也不对,升起的时间好像也不对。
从一个看来,若是时间是对的,那么月亮的朝向不对,若是月亮的朝向是对的,那么升起的时间不对,还有那些星星,也是错乱的……
怎么回事?
宋蘅惊讶不已,难道这才是她之前觉得奇怪的地方吗?
举目四顾,除了荒凉的沙漠什么都没有,天地之间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很冷,也很孤独。
宋蘅提着剑,忽然眼睛在剑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是反的?
她的剑不细看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但是再多看一眼,就会发现剑身上的云纹是反的。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宋蘅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她仰头看着天上不正常的星星月亮,摩挲着手里的剑身,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宋蘅干脆蹲在地上,脑海之中不停地回忆着今天发生的种种,她只是来参加一次武试罢了,她知道自己会去往未知的地方接受未知的考验,可是她也仅仅只是想要通过一次考核,她想成为真正的门派弟子,尽管到目前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努力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即使自己通过考核后又会怎么样,可是她明白,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唯一的一条路,她别无选择。
可是,考核是什么呢?
宋蘅的脑子里很乱很乱,她发现自己现在完全没有以往的那种清醒,或许正是因为身处的处境不同,虽然以前的日子也过得很艰难,有的事情虽然自己也是知道那是苦的,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到来不是?她还可以安坐在几案的后面,咀嚼着一颗葡萄慢慢地理清思绪。
她不知道距离考核结束还有多久,但是时间会越来越少,她心焦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或许,还是要找到那个人才行。”宋蘅喃喃,尽管一想到那个人,她的心就忍不住抽蓄。
除了第一次选择修行法门的时候她见到过那五道剑光,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其他被剑法化为实质的东西了,她实在很难想象有人竟然能够将剑意化为冰霜,当时的寒意她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并不是假的。
“我得回去,或许真的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解释眼前的一切。”宋蘅暗暗给自己打气,“或许他就是对我的考核也说不定呢?”
越想,宋蘅越发觉得有道理了,对啊,她明明是来参加考核的,怎么可能会遇到莫名其妙的人?武院怎么会让毫不相干的人来到考核的地方?
思绪间,宋蘅已经凭着记忆朝着绿洲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更加诡异更加奇怪的事情在接下来又接连发生。
到底,她没有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