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得见江倾长与那女子,从大门前,合着笑声,合着媒婆的说词,往这府里走来。
酒水在这玉杯中,一杯接着一杯,他已有些醉意了,可瞧着这人站在那前方,却离得如同相隔千山万水。
然后他便起了身。出门时惊起一片惊讶。
呵,他笑了笑,没办法,他也不知道竟然走到这门前时,竟还能撞见这二人。恐是他醉的厉害了。
听着众人的惊叹,他只能歪着头想了个安抚他们的方法。
走到江倾长的面前,笑着对他说道。
“诗上有言,愿君千岁,愿...”他顿了顿,瞧着这在他眼前晃悠的红色嫁衣,接着说道。“愿江夫人常健。再愿二人如那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然后便做了个礼,转身走了。
出门时,那男人果然在马车旁等着,见这江倾长一屁股坐上了自己的马车,才知道江大人要出城了。
“这富贵家的人就是不一般,那么多贺礼,居然就喝了杯酒水就出来了。”
可念叨归念叨,他手脚倒是快,驾着马车便走了。
蒋灵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等马车快要等城门时,他才想起了件事,神智突然就恢复了些。
“停下!停下!”
那男人不知这江大人发什么酒疯,可还是停了下来。
“回...回我的宅子,我有东西未取。”
那男人张了张嘴,然后便又是一碎银子放到了自己的手上。
“哎,走着。”
蒋灵垶有东西没拿,那东西是他前些年生日时,江倾长送的。
一到自己的宅子,他便急得跳下了马车,然后往宅子里跑了进去。
出来时,拿了个锦盒。
“走吧。”
马车掉转了头,往城外跑去。
此去恐是佛门清净,无人叨饶,可心仍念红尘,又岂能修得大成?不过是借着个由头,消磨着所有的念头。
而随岁月渐逝,那蒋宅过了当铺抵押的期限,贱卖给了另一人。
蒋府的门匾被他唤人给取了下来,换了块新的门匾。
门匾上只有四字。蒋江老宅。
而那主人听说是个都城里的小官。娶妻耗费了许多钱财,却偏偏在成亲之日,弃那女子而不顾,执意跑出了府。
到最后,却还不是一人守着个残败的老宅,怀抱着那些年的旧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