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李氏给紫菀备了好些贵重的珠宝首饰,还打了家具,紫菀心中感激,知道李氏待自己的心意,若再客气反倒伤了情分,便没有再推辞,只打定主意日后好好孝顺二老。
李氏见状,心中方高兴起来。
母女俩说说笑笑,时间过得极快,一眨眼便到了日暮时分,紫菀见天色已晚,也不好再留了,只得依依不舍地告辞。
李氏见状便笑道:“傻丫头,横竖如今都在京里,咱们见面的时候多的是,如今家里的屋子还有些乱,等过两日收拾好了,我再打发人去接你过来住些时日,到时候咱们母女俩再好好叙话。”
紫菀闻言,亦笑起来,忙应了。淡菊与绣竹捧了斗篷和手炉过来。
李氏接过淡菊手中的大红羽缎斗篷,亲自给紫菀系上,把手炉塞进她手里,又理了理紫菀颊边的一缕秀发,帮她顺到耳后,嘱咐道:“这两日天气越发冷了,记得多穿些衣裳,回去后也只管好生绣嫁妆,其他的事你别操心,我与你爹自会给你料理妥当。受了委屈也只管打发人来告诉我们。”
紫菀闻言笑道:“我明白,妈您别担心。”
李氏摸了摸紫菀的脑袋,点了点头,又转头吩咐淡菊绣竹二人:“好生服侍你们姑娘,凡事多留心些,有什么事只管打发人来回我。”
淡菊与绣竹忙应了。
李嬷嬷见状忙笑道:“这天色不早了,太太让姑娘先回去罢,来日有多少话说不得,横竖咱们家与将军府离的也不甚远,随时都可见的。”
李氏闻言方罢了,送至二门上,又嘱咐了众人一番,眼看着车去了方回去。
紫菀回到府中时已是酉时末了,回房梳洗了一番,便去了上房给赵虎和史氏请安。
赵虎正在考较赵峰与赵瑛的功课,史氏坐在一旁含笑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
紫菀刚进上房,便见了这情景,不禁脚步一顿。
史氏正抬起头来要茶,见了紫菀,目光一闪,随即笑道:“大姑娘回来了,我还以为要住在那边了,正想着要打发人送铺盖去呢。”
赵虎闻言也抬起头来,紫菀忙请了安,方答道:“本该早些回来的,只是与干爹干妈经年未见,太高兴了些,说话间一时忘了时辰,这才回来晚了,累父亲和太太久等了,是女儿的不是。”
赵虎便笑道:“你这孩子太多心了些,润安兄一家抚养了你这么些年,你同他们亲近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有什么可怪罪的。为父也早应该去好生致谢的,只是相隔千里,一直不得机会,如今都在京城倒便宜了。”
说罢转头对史氏道:“润安兄既已进京,你也该打发人送些东西过去,问问有没有需要帮衬的地方,还有递上帖子,看林家哪里得空,咱们也好上门拜访。”
史氏闻言笑意一顿,随即道:“老爷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我只是想着林家太太方回京,只怕忙乱的很,不敢去打扰。既如此,我明儿便打发人送了帖子去。”
赵虎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
一时大厨房传了晚饭上来,众人寂然饭毕,漱了口,又有丫头端了热水巾帕等物上来,伺候几人洗手。
说了一会话,下面又送了点心上来。紫菀并不饿,便只端了茶盏低头吃茶。
赵瑛正拿了块点心,忽一眼瞥见紫菀腕上的鎏金绞丝镯子,不禁看住了。
这镯子式样精巧别致,倒也罢了,那红宝石虽只比指甲盖略大些,但红润如血,成色极好,且难得的是三颗一般大小,镶嵌的极为精巧,精致无比。
北疆贫瘠,史氏出身侯府,穿着打扮都极讲究,对赵瑛更是舍得**思,她在北疆向来是那些夫人小姐们羡慕的对象,赵瑛便一直以为赵府就是一等一的富贵人家。
直到回了京城,见识了京城世家千金们的排场,赵瑛方知自家和京城这些世家大族比起来完全上不了台面。
远的不说,只说荣国府,便是一个丫鬟也穿戴的精致不俗。更遑论京城这些世家千金们,衣裳首饰都是极精巧别致的,排场也是非同一般,前呼后拥,一脚出八脚迈,连身边伺候的丫鬟们也都穿戴不俗。
史氏虽然也用心打扮了赵瑛,连伺候的丫头也是精挑细选的,但赵家毕竟根基尚浅,又没有爵位,规制排场自然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
因此赵瑛初次随史氏出门赴宴时还极为高兴,后来发觉自己处处不如别人,去了几次便不大愿意出门了。
史氏自然极为心疼,特地从库里找了好几样极精致的首饰出来给赵瑛,前几日又找了一匣子珍珠出来,命人给她打了两套极精致的头面,这才让赵瑛高兴了些,谁知今日却发现自己得的那些首饰还不如紫菀的一对镯子珍贵,心中便有些不乐。
史氏正低头与赵瑛说话,见她直直的盯着紫菀,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待看清紫菀手上的镯子,面色也有些不对起来。
她出生富贵,一眼便认出了这镯子上镶嵌的竟是上等的鸽血红,这般贵重的宝石她自己也只有几颗,还是赵虎打仗得来的,她一直珍藏密敛着,舍不得动。
然她的那几颗个头虽大些,成色却不及紫菀这个,这般成色的珍品在外头便是有钱也没处找去,没想到今日紫菀的一对镯子上便镶了好几颗。
她知道去年紫菀回府时赵虎不止命人打了好些头面,还把打仗得来的好几样极为难得的首饰也给了她,连那对她特意给赵瑛留的那对包金兽首白玉镯也一